白希一愣:“不會吧,?雖然她那個好朋友阮紅菱的事情已經(jīng)辦得差不多了,,可畢竟還沒有徹底完結(jié),也就還有可能反復(fù),。還有,,她之前費盡心機設(shè)計宮里的那個麗婕妤,,就是為了給自己出氣,現(xiàn)在雖然局已經(jīng)設(shè)好了,,可要想看到效果至少還要兩個月,,她不用一直盯著嗎?”
云湛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她向來不喜歡這些臟東西,。”
“可她算計起人來可一點兒都不手軟,,便是對自己的母親,、妹妹都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蹦擎?zhèn)國公府的三姑娘是怎么死的,,他們可是一清二楚。
秋思言為了給自己的丫頭報仇,,設(shè)計逼自己的母親毒殺了自己的妹妹,,這件事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所有人都知道。
看來,,她要報復(fù)的不僅僅是直接動手的秋月雪,,還有背后縱容旁觀的長公主,她的母親,。
雖然他們現(xiàn)在都知道她極有可能不是長公主親生的,,可也畢竟相處多年,喊了十幾年的母親,。
白希想著近日發(fā)生的這些事,,在心里大大地翻了個白眼,,吐槽云湛色迷心竅,竟然眼瞎當(dāng)那端敏郡主是什么純潔無暇的小白花,,真是昏了頭了,。
云湛心中閃過一抹心疼憐惜:“所以我才要盡快帶她離開這里,離開這些陰謀算計,,這樣她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寧,,真正地快樂起來?!?p> 白希涼涼地潑他冷水:“人家是想要離開,,可卻不是和你一起?!?p> 從這一點來看,,端敏郡主也不是一無是處的,至少不留戀權(quán)勢富貴,,敢于拋下一切去尋找真正的自由快樂,。
勉強算她還有一些可取之處吧。
只是想要配得上他們的城主大人,,做知樂城的城主夫人,,只怕還不夠。
云湛被人澆了個透心涼,,開始看白希不順眼了,,找茬道:“讓你去找白微,你找得怎么樣了,?”
“呃,,”白希一下子又恢復(fù)了一本正經(jīng)嚴(yán)肅認(rèn)真的模樣,試圖說服云湛他絕沒有玩忽職守,,“白微,,白微是我們知樂城自己的人,她熟悉我們所有的行事手法,,所以找她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p> 云湛無奈地?fù)u搖頭,,很是寬容地表示沒事:“把消息傳給白夷了?”
白希有些不解,,卻還是點頭,。
云湛很是滿意:“如此便好?!?p> 看著緩步離去的云湛,,白??偢杏X有什么地方不對,卻又想不明白,,只好去向他平時最看不順眼的李林請教,。
唉,誰讓白微是跟他們一起長大的,,白夷又是他的好兄弟呢,。
一瞬間,白希覺得他真是為兄弟勞心勞力兩肋插刀的典范,。
他都被自己感動到了,。
惠風(fēng)院。
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要提前離開,,秋思言就暗暗做起了準(zhǔn)備,。
其實想要徹底離開,與現(xiàn)在的一切都一刀兩斷,,開始新的生活,,那她現(xiàn)在所有的東西都不宜帶在身邊,否則隨時有身份暴露的危險,。因此,,她只要帶足夠多的銀子,還有一些必要的藥品,,尤其是丁香留給她的那一盒子靈藥,,再準(zhǔn)備一把短劍防身便夠了。
只是,,她做這一切都要瞞過身邊的人,,便是在簡兮、杜若等面前也不能露出絲毫聲色,,否則她再想要離開就更難了,。
可她所有的銀兩都由杜若管著,但凡她支取大筆的銀子,,無論用什么樣的名目,,杜若都會立刻報給趙姑姑,然后趙姑姑便馬上會讓人去查實,。
然后便是阮紅菱這幾年給她的分紅,,還有一些金豆子金瓜子之類的,雖然數(shù)量不少,,可難道要她親自拿著這些東西去錢莊兌換嗎,?
秋思言想想就有些心酸,思遠(yuǎn)去了軍營輕易回不來,,而她身邊連一個可以完全信任的人都沒有——但凡與她親近一些,,能讓她信任的,,都被長公主察覺處理掉了。
堂堂端敏郡主每天為了銀兩而苦惱,,甚至連杜若幾人來向她匯報咸寧侯府的事情她都沒有心思理會,,不由惹得杜若等人很是驚奇。
難道郡主這次真的跟阮姑娘鬧翻了,?
不至于吧,?
她們多少年的好朋友了?互相為對方做了多少事情,,又冒了多少風(fēng)險,,親姐妹也不一定能做到這個地步,這次怎么……
秋思言對于她們的懷疑揣測心知肚明,,卻也無心理會,,每天只在那里想著怎么才能悄無聲息地逃出京城,還能不連累到別人,。再不,,就是從哪里再找些銀子,出門在外,,怎么也要多準(zhǔn)備一些盤纏,,以備不時之需。
簡兮看秋思言一連幾日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連飯都用得少了,,不由問道:“你這一天天魂不守舍的,都在想些什么,?昨天在花園里散步,,若不是杜若攔著你,你差點就要跳到荷塘里去了,?!?p> 秋思言一愣,想起昨天自己做下的蠢事,,一時有些訕訕:“我那是想著湖中的蓮蓬應(yīng)該長得差不多了,,該吃蓮子了,想要自己去摘一個看看罷了,?!?p> 簡兮面無表情地瞪著秋思言,絲毫不留情面地揭穿她的謊言:“你從來就不吃新鮮的蓮子,。”
秋思言嫌蓮心苦澀,,不愿自討苦吃,,便是常喝的蓮子羹也是定要讓人去掉蓮心的,。
秋思言道:“我還不能換換口味?”
簡兮對于她的口味問題并不太關(guān)心,,只是提醒道:“咸寧侯府的事情一切正如你們之前設(shè)計的一般,,如今姜苗已經(jīng)被處斬,咸寧侯也下了大獄,,侯府也被圍了起來,,禁止出入,接下來要做什么,,你們可有打算,?”
秋思言聽到這些話,心中微動,,卻又很快平靜下來,,靜靜地望著簡兮問道:“這是阮紅菱的事情,你問我做什么,?”
簡兮挑眉:“這么說來,,你是真的打算要與她劃清界限了?”
秋思言垂眸,,淡淡道:“她如今找到了新的靠山,,不再需要我了。而且,,我現(xiàn)在的麻煩也不少,,能為她做的也有限,說不定什么時候還會連累她,?!彼裕瑥拇艘坏秲蓴?,再無往來,,便是最好的選擇。
簡兮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說的也有些道理,?!?p> 秋思言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又趴在了桌子上,,繼續(xù)為了銀子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