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會場人格外多,衡致環(huán)視了一眼四周難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恼古_,,尋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閱仙大會已經(jīng)過去了一半時間,,如今的每場比試都打得那叫一個精彩,,聽到大會主持念出今日首場比試的兩方門派時,,全場先是嘩然,最后全都激動了起來,。
“什么?千麟宗對藏鏡派,?第二仙門打一個排名都沒有的門派,,會不會有些不公平?。俊?p> “藏鏡派都是妖修,,妖修可比我們這些修士厲害,,不算欺負(fù)人?!?p> “……”
雖說比試都是隨機抽取的,,但評審們似乎也沒有料到如今這種狀況,,藏鏡派的第一場就遇上了千麟宗,,這確實有些不妥,畢竟首場上來就落敗的話,,容易影響門中弟子的情緒,。
滕照抬起頭,朝著藏鏡派掌門的方向遙遙望去,,見到貓耳少年漫不經(jīng)心地點頭,,于是就一切照常進(jìn)行,。
“呵,狂妄自大,?!弊跁隽硪欢说亩蜗葘㈤L胤的神情看在眼里,十分不屑地評價道,,何三弦坐在他身邊,,半闔著眼睛叮囑他:“子霄,慎言,?!?p> 陳月汝罕見地沉默不語,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月汝仙子這是心情不好,。關(guān)于藏鏡派掌門傷了寶華門中弟子一事,,礙于種種考慮不能搬到明面上來,但三長老中最護(hù)著弟子們的段先咽不下這口氣,。
更何況,,那人還傷的是她弟弟的徒弟。
長胤被四周傳來的視線包圍,,一時不耐煩地打了個哈欠,,在椅子上往后一倒,然后揪著自己的一縷頭發(fā)晃著,,說道:“讓行朝只管出手就是,用不著給這幫人留面子,?!?p> “是,掌門,?!?p> 展場之上,烏發(fā)白衣的青年得到命令之后,,心下了然,,只是看著面前身姿窈窕的嬌美女子,,輕輕搖頭感嘆道,,好歹是位貌美如花的雌性,,這讓他有些下不去手,。
妖族自獸而來,,所保留的大多是身為獸時的習(xí)性和思維,,行朝身為一位合格的雄性妖族,,自然對這樣優(yōu)秀的雌性有幾分好感。
但他憐香惜玉顯然用錯了對象,,他碰上的這位女子,,是千麟宗大名鼎鼎的色中餓鬼,,生性風(fēng)流浪蕩的陸海螢,。
陸海螢一襲胭脂色長裙,,肩膀腰窩處皆有裁剪,,露出瑩瑩的玉色,,眉間一點艷紅,,襯得肌膚愈漸白凈如雪,。她眨了眨眼,,嘴角上揚眼睛微瞇,,連帶著眼尾也一起翹起來,,神似剛剛化形出來吸食凡人精氣的狐貍精,陸海螢上上下下地把行朝打量一邊,,最后在他臉上徘徊許久,,點頭道:“嗯,看起來還蠻不錯,,果然還是妖修對我的胃口,。”
行朝莫名其妙地得了一頓夸獎,,但他并不覺得這話有什么問題,禮尚往來般地回她一句:“姑娘也是,,如此模樣氣質(zhì),,倒是不比我族中的狐妖姐妹們差?!?p> 若是旁的女子聽了這話,,指不定要氣成什么樣子,,但陸海螢是什么樣的人物,,左擁右抱天天招惹俊朗男子,,說她是狐貍精她都覺得是在夸她,,當(dāng)即含情脈脈地拋了個媚眼過去,愉快地說道:“那這位公子,,打完了這場比試可愿與我一度春……”
“陸海螢!你給我收斂一點,這里不是拿來給你談情說愛的,!”千麟宗的掌門和長老們還未開口,,她的師姐師妹們卻都看不下去了,群情激昂地呵斥著,。
怎么到比試場上都還要勾搭男人!千麟宗的女弟子們對此番景象羞紅了臉,。
陸海螢不以為然地聳肩,面前的這個妖修實在太對她的胃口,,不僅模樣好看人也不扭捏,,正派的修士們不是扭捏得要死就是禁不起調(diào)戲,再不然就是油膩得可怕的,,她最喜歡的就是行朝這樣落落大方的,,日后說不定還能玩上一玩。
但眼下還是比試要緊,,陸海螢難得認(rèn)真了起來,,伸手把長發(fā)往腦后一扎,就從腰間掏出兩把精致的短劍,,做出迎戰(zhàn)的姿態(tài),,眼神也在這期間逐漸變化,等到她做好準(zhǔn)備之時,,清明不帶一絲混濁的眼神仿佛像是變了一個人,。
寶華的看臺就在千麟宗旁邊,衡致毫不費力地聽到女弟子們嘰嘰喳喳的聲音,,像是對她們的陸師姐十分不放心,。
千麟宗弟子們原本以為對上藏鏡派是穩(wěn)勝,誰知道就偏偏抽中了一個捉摸不透的陸海螢,她還在會場做出這么不知羞恥的事,,實在是太丟面子了,。
不過衡致難得見到像陸海螢這樣的人物,十分欣賞并長了見識,,如果她來寶華仙門,,肯定跟天工閣的妙朱真人有很多共同語言。
畢竟哪位女子不愛美男子,,敢這么擺在明面上的,,就算是在修仙界也是難得一見的。
但那些師妹們不清楚陸海螢的實力,,掌門江云娥最清楚不過,,畢竟千麟宗可沒有華而不實的繡花枕頭。
行朝淡定自若地站在原地,,看著面前的女子進(jìn)入狀態(tài)打算跟他認(rèn)真地比一場,,心中贊許,確確實實地考慮起了陸海螢之前說的那句話,。
一聲令下,,比試雙方猛然抬頭,飽含殺意的眼神碰撞到一起,,瞬間將兩人間原本曖昧不明的氣氛驅(qū)逐得一干二凈,。
看來都是高手啊,衡致無聲地感嘆道,,不止修為上的,,看這說翻臉就翻臉的速度,只怕情場也是個中老手,。
千麟宗的法術(shù)一向絢麗奪目,,陸海螢的短劍上燃起火焰,紅色的火光中帶著燦金的顏色,,一襲紅裙整個人也像是化作了一團(tuán)火焰,,她一招急攻逼近行朝,被他微微側(cè)身躲過,,陸海螢于是就地一旋,,裙擺掀起漂亮的弧度,借著行朝的片刻失神,,劍刃貼著皮膚擦過臉頰,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行朝終于出了手,,一道風(fēng)刃劈過去,使得陸海螢閃身后退,重新回到之前的位置,,而行朝伸出手,,手指指尖抹下傷口處的血珠,放到嘴中細(xì)細(xì)舔舐,。
血的氣味能夠激起妖族隱藏在血脈中的獸性,,行朝的這一舉動并沒有什么意思,但會場這么多人看在眼里,,就解讀出了別樣的暗示意義,。
衡致也對此看得臉頰發(fā)燙,這兩人到底是來干什么的,,還能不能好好地打架了?。?p> “明明就是在打情罵俏,?!庇袔熃氵@么小聲地道出真相,立刻就被自家?guī)熜智昧四X袋,。
展臺上的兩人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依舊在來來回回地過招,陸海螢很顯然是火屬性的法術(shù),,而行朝目前只用了一些傷害不大的風(fēng)系法術(shù),,很顯然沒有用上全力。
陸海螢看不透行朝的實力,,這人看著沒什么威脅,,實則不顯山不露水,打了這么久也看起來像是在應(yīng)付她,,說不準(zhǔn)藏著一招后手,,陸海螢提高了警惕,把雙劍往腰間一收,,琢磨著放一招厲害些的來逼下他,。
她以極快的速度掏出四張法符,在身前一字排開,,然后掐訣引符,,催動法符包裹住行朝四周,法符被猛然竄起的火焰燃燒殆盡,,而行朝就在轉(zhuǎn)眼間被困在了火焰中心,。
即是到了現(xiàn)在這種狀況,行朝也依舊處變不驚地環(huán)顧四周,,灰色的眸子里染上火焰的顏色,,一個躍起,,他的身上逐漸長出灰白色的羽毛,兩只手臂被巨大的灰色翅膀所取代,,翼展極寬,,長得蓋過了圓形展臺,行朝只輕輕撲打了下翅膀,,便撲滅了四周來勢洶洶的火焰,。
行朝的原身是只灰雁,而如今這副樣子只是他原身的一部分,,他只需要恢復(fù)兩只翅膀,,便可以輕易對抗陸海螢的火焰。
但對此陸海螢卻眼前一亮,,絲毫不在意自己的法術(shù)沒有起到作用,,反而又慢慢摸上了腰間的短劍,沒想到這么一逼還真的讓她給逼出來了點,,就他那種風(fēng)輕云淡,,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模樣,叫陸海螢看著就火大,。
本來她也是更擅長用短劍,,火焰只是附加法術(shù),算不上多精通,,二如今行朝現(xiàn)了原形就好辦了,,她今日非要看看妖族的血是個什么顏色的。
陸海螢拔出短劍,,將短劍在手中轉(zhuǎn)了一轉(zhuǎn),,隨機穩(wěn)穩(wěn)地抓住劍柄,帶著一片火光向行朝沖了過去,。
兩人在展臺上纏斗了很久,,雙方一度僵持不下,看來倒像是勢均力敵,,陸海螢出招,,兩把短劍快得之剩下了兩道白光,二行朝偶爾出招,,一直都處于被動的拆招狀態(tài),,單看上去依舊游刃有余。
最后,,終于是行朝覺得時間有些過于長了,,不再顧忌其他,依著掌門吩咐的話,,毫無忌憚地恢復(fù)了真身,。
巨大的灰雁高高地懸在陸海螢的頭頂,,雙翅拍打出一陣狂暴颶風(fēng),便叫陸海螢頂擋不住,,灰雁破開她情急之中設(shè)下的保護(hù)結(jié)界,一抓將她掀翻在地,,吐了一口鮮血出來,。
江云娥見狀猛然站起,看見行朝將巨爪按在陸海螢身上,,眼中赤紅分明已經(jīng)起了殺意,,心下著急卻又無可奈何。
長胤悠閑地觀賞著這一出好戲,,色澤極好的靈果被他捏在手心,,他攥緊了手指,看著那顆靈果被捏碎,,擠壓出的汁液帶著微微香甜的氣息,,流得他滿手都是,他卻絲毫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