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癡心妄想
“我說張家嫂子,,你們家向北歲數(shù)也不小了,該說對象了,,”錢母滿面笑容十分親熱,。
“我家向北已經(jīng)是城里邊的正式工了,他肯定會在城里找對象的,,就不勞你費心了,,”張母一句話就把錢母給堵了回去。
“我從小看著向北這孩子長大的,,覺得他就跟我兒子差不多,,可不能讓他在外邊亂找對象,外邊的姑娘不知根不知底,,哪有咱身邊的姑娘好呀,?”錢母繼續(xù)腆著臉說道。
張母冷冷看了錢母一眼,,“我家向北和八一都不在村里找對象,。”
話說到這份上就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前后左右坐的老娘們都哈哈大笑起來,,“老錢家的,誰不知道你家要找上門女婿啊,,向北和八一條件那么好的,,找誰也不可能找你家冬花,你就死了這條心吧,?!?p> 錢母跟閨女一樣,都是厚臉皮,,她嘴里嘟嘟囔囔說道,,“你們這些人,不知道現(xiàn)在流行自由戀愛嗎,?萬一人家向北和八一自己愿意呢?”
“你就別想了,,這根本不可能,,”大家又是異口同聲一連串的打擊。
張村長在臺上一看,,自己坐到主席臺上大講,,村里這些老娘們在下面小講,,關(guān)鍵是自己老婆也摻和在里面,不由得十分生氣,,他咳嗽了一聲,,“都不要說話了啊,專心開會,,別到時候誰覺得工分不清楚,,又來找我說叨,我可不管啊,?!?p> 大家一看張村長生氣了,這才閉了嘴,,不再說這事了,。
到了晚上,張家人回到家里,,還坐在堂屋里邊兒,,點上油燈認(rèn)真的討論了一下工分的問題。
“今年的工分挺多多出來的,,能分不少糧食,,我看咱就多領(lǐng)點細(xì)面,反正現(xiàn)在家里條件也好了,,”張村長不是那種盲目節(jié)約的人,,一有了錢他就想著要花在家里人身上。
能吃好,,大家當(dāng)然都沒有意見,。
“太好了,分了新糧食,,我要吃白面條,,還要吃餃子,”張小光嘴饞,。
張母最疼這個小兒子,,看他這么說就罵道,“你現(xiàn)在少吃了嗎,?”
大家伙一起笑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隔壁響起了打罵哭鬧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聽起來格外刺耳,,張母湊過去聽了幾句,,只聽到是錢母打罵錢冬花的聲音,就是說她不爭氣,是個丫頭片子云云,。
對于這一家,,張母也是十分無語,眼看著錢家鬧了起來,,她干脆一揮手,,“行了,新娘到手啥都好說,,有啥事明天再說吧,,現(xiàn)在洗洗都睡!”
張慧一聲令下,,廚房的大鐵鍋又燒了起來,,現(xiàn)在天熱,大家伙都想著沖個涼再睡,,張慧計算著,,得用大鐵鍋燒上兩鍋水才能夠用。
張向北不讓妹妹動手燒水,,親自坐在灶臺前邊兒添柴,,“慧慧,原本我想著你能出去上大學(xué),,等念了書啥都好辦,,現(xiàn)在這個機會也黃了,你對于未來有啥打算沒,?”
張向北的工作,,是當(dāng)初張村長傾其所有,從一個城里邊退休的老工人手里買過來的,,這個時候還流行接班,,那老工人家里沒有人要接班,就把工作機會賣了出去,,當(dāng)時足足花了一百塊錢,,還有三袋糧食。
接下來有了工作機會,,又安置了張八一,,就把張慧給剩下了。
張慧笑了笑,,搬個小板凳坐在了張向北的身邊,,“我也沒啥想法,我看現(xiàn)在形勢挺好的,,不管是種地還是做小買賣,,日子都能越過越紅火。”
“就連山上的野柿子只要費心經(jīng)營一下,,也能換成錢,所以大哥你不用為我擔(dān)心,!”
張向北欣慰的點頭,,張慧聰明又乖巧,這也是大家為什么那么喜歡她的原因,。
“我聽廠里邊兒的老工人說,,過一段時間廠里還要招工,要不然到時候我?guī)湍銌枂??”張向北還是想讓妹妹進城,。
張慧卻不想去廠里工作,雖然旱澇保收,,卻不是她所追求的,。
按照她的計劃,如果柿子生意做得順利,,她就準(zhǔn)備利用秋天這段時間,,積累上幾百塊本錢,然后就繼續(xù)做買賣,,現(xiàn)在做小買賣的人少,,她肯定能賺大錢。
聽了張慧的想法,,張向北只覺得十分驚訝,,要知道老張家祖?zhèn)骱脦状r(nóng)民,連個搖撥浪鼓的貨郎都沒有出過,,如今妹妹是個女孩子,,偏偏想法如此驚世駭俗,實在是把他嚇到了,。
“這……你想做買賣,?”張向北絞盡腦汁想了起來,他在城里邊信息靈通,,自然知道現(xiàn)在沒有人限制做小買賣了,,可是妹妹長此以往,真的能行嗎,?
張慧看到張向北的神情,,自然明白大哥在擔(dān)心什么,“哥你就放心吧,,我們按規(guī)矩做生意不會有問題的,,如果上面不讓做了,咱們就不做了唄,又不會損失啥,?”
那倒也是,,比起那些世代經(jīng)商的人張家可以說是毫無底蘊,就算是損失也沒啥好損失的,,這些野柿子也不是花錢買來的,,大不了做成柿餅自己吃好了。
想明白了這件事,,鍋里的水也燒的差不多了,,大家伙就把水倒到了大木盆里頭,輪流沖澡,,張八一和張向北,,幾兄弟就在院子里的井臺旁邊直接沖涼。
大家正沖洗的痛快,,院子的大門又被敲響了,,外邊響起了錢冬花帶著哭腔的聲音,“向北哥,,開門,!”
張向北還光著膀子,一聽這話十分害怕,,趕忙穿上背心,,這才走到大門前說道,“這么晚了,,你有啥事兒,?”
“向北哥,我有話跟你說,,你就讓我進去說吧,,要不然我活不下去了!”錢冬花的聲音聽起來哀哀切切,,真是讓聞?wù)邆?,聽者落淚。
張慧白天看到了母親的作派,,現(xiàn)在也知道該怎么處理這種事了,,她拉開張向北,不客氣地對錢冬花說道,,“錢冬花大晚上的,,你要死要活要挾誰呢?不想活就到外面找地方吊死去,,別在我們家門口說事,!”
門外的錢冬花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張慧如此彪悍,不過她緊接著又繼續(xù)哭道,,“張慧你好狠的心,,虧我平時對你那么好,我求你了,,就讓你哥出來,,我就跟他說句話!”
“不可能深更半夜的,,我哥不會出來見你的,你趕緊走,,”張慧板著臉說道,,她知道,這會兒張向北只要出去,,一定會被錢冬花纏上,,到時候孤男寡女有了肢體糾纏就更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