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霍光和桑弘羊都沉?在酒精帶來的放松中時,,有一個人卻在大發(fā)雷霆,,此人正是下午演技炸裂的劉賀。
因為演得太逼真,,淳懷瑜回宮后向皇上說明了情況,,皇上當即傳口諭給劉賀——明日婚典不必參加,安心養(yǎng)傷,。
劉賀待宮中傳口諭之人走遠后,,氣得大發(fā)雷霆,將桌上杯盞碗碟扔了一地,,還把龔遂罵了一頓,。自己千里迢迢從昌邑趕到長安,一路上日夜兼程,,大冷的天氣,,馬都累死了幾匹,結(jié)果被困在了昌邑邸中,,這到底圖什么啊,!
龔遂也覺得委屈,,他就是想割道口子,劉賀怕疼不讓割,,想出這么個餿主意,,演過了頭又怪到自己頭上。
劉賀拍著桌子嚷道:“讓你去查刺客,,你非讓我裝受傷,,說什么王爺受了傷,事情鬧大了,,就好辦了,。你是好辦了,我怎么辦,?我大老遠跑來,,是為了天天躲屋里看你嗎?”
“在下只是像割道口子而矣……”
“懶得跟你說,,我不管,,我明天要進宮!”劉賀畢竟才是一個十歲的孩子,,不能湊熱鬧,,真是太難為他了。
“王爺,,皇上口諭讓王爺靜養(yǎng),,哪能不遵旨呢?”龔遂耐著性子勸慰道,也真是倒霉,,一進京城就遇到這事,,他也覺得挺憋屈。
劉賀氣呼呼地坐在榻上,,門外躲著幾個趴墻根的隨從,,失望地嘆了口氣,互相對視一眼,,搖了搖頭,。他們也湊不成熱鬧了,白來一趟,。
“要不,,明日,請幾個唱曲的來這里給王爺解解悶,?”一直靜靜地站在門口旁的唐寬輕聲說道,。唐寬是劉賀的親隨,他不像龔遂是朝廷命官,,他就是劉賀的家奴,,也是劉賀貼心的人。
“唱個屁,!唱得好的都去了漢樂府,,都去宮里演奏了,誰要聽下三濫的,!”劉賀氣呼呼地罵道,。
唐寬狡黠地笑道:“王爺,唱曲的是都去漢樂府了,,但您本來也不愛聽曲兒,,不如,找?guī)讉€耍雜耍的,?!?p> 劉賀一聽,覺得退而求其次也行,,早就聽聞京城里有各種消遣,,正好品評一番。
劉賀漸漸消了氣,,擺擺手道:“好吧,,交給你了,不好看可別怪我不客氣,!都下去吧,,累了,!”
婢女們急忙鋪床、寬衣,、收拾地上桌上的碎瓷片,,龔遂不屑地拂了拂衣袖,抬腿邁出屋,。劉賀身邊就是唐寬這種人多了,,才滋生出一股紈绔之氣。
龔遂從溫暖的屋子里走到冰冷的院中,,冰冷的空氣直刺鼻腔,,不由得打了個噴嚏。他忽然想起了長公主劉楹,,長長的睫毛像小扇子一般,,怎么會有人長得那么好看。
龔遂淺淺地笑了起來,,但龔遂并不是無腦之人,,他想著想著,就覺出不對勁了,。
劉楹為何會正巧出現(xiàn)在宮門,?自己一共見過她三次,其中兩次,,她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而自己側(cè)身站在宮門旁,,怎么會被長公主認出來,?
龔遂收起了笑容,看來,,長公主是特意“碰見”自己的,,難道,她熱心地去面圣,,也是另有目的,?
龔遂忽然驚出一層冷汗,只怕,,自己這次真的被別人當做了棋子,。
龔遂把鴻賓樓遭遇刺客到淳懷瑜來探病,前前后后捋了一遍,,他明白了,,轉(zhuǎn)折點就在遇到桑衡。
這個桑衡,,并不是天賜良機遇見的,,他是故意出現(xiàn)在眼前的,,此后,自己就走入了別人布好的局,。
龔遂又打了個噴嚏,,果然寒冷使人清醒,龔遂暗暗自責,,自己號稱足智多謀,,竟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還不知道,太可笑了,。
桑弘羊也終于結(jié)束了與賀昱的對飲,,賀昱乘著轎子離開了,這宵禁對于百姓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墻,,對于賀昱來說,,形同虛設,他想什么時候出去溜達,,就什么時候出去,,誰敢管他,規(guī)則就是他定的,。
一匹快馬奔到轎子旁側(cè),,低聲說道:“大人,已經(jīng)抓到金成了,,不出您所料,,他正在南山桃林里掩埋尸體,被我們抓了個正著,。武庫令遺失的那枚腰牌也找到了,,就在金成手上?!?p> “他可認罪,?”
“他說是追捕殺害阿魯?shù)娜耍返搅颂伊掷?,看到樹下露出一條人腿,,挖開來看看,哪知道就是鴻賓樓消失的幾具尸體,?!?p> “巧舌如簧,腰牌的事,,他怎么說,?”
“他說是掉在尸體旁邊,撿起來帶回去查證的,?!?p> 賀昱隔著轎簾冷哼了一聲,,道:“有人在鴻賓樓后巷,看到了一個刺客從樓上摔下來死了,,認出來是皇城司裴風的舅舅,,你們先不要打草驚蛇,金成也先關起來,,別讓皇城司的人知道,。”
賀昱聲音很小,,騎馬之人正仔細聆聽,,忽覺右側(cè)屋檐上有黑影掠過,他謹慎地四處張望,,但臘月二十七的夜晚,,沒有月亮,星光遠不足以照亮所有的黑暗,。
“怎么了,?”賀昱問道。
“沒什么,,大人,,我剛才眼花了。桃林里挖出來的幾具尸體,,已經(jīng)搶在皇城司前面拉回來了,,仵作連夜驗看,大人先回去休息,,天明時就有結(jié)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