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榮如愿以償?shù)夭挥萌悷狒[了,但沒想到卻是這種方式,,他從大腿的疼痛中醒來,,望了望四周,只有茂青伏在桌上睡覺,。
“哎喲,!”路榮放大了呻吟的聲音,茂青終于被吵醒了,,抬頭看著路榮問道:“又開始疼了,?”
路榮齜牙咧嘴地嗯了兩聲,茂青走到榻邊,,問道:“你想馬上不疼,,還是過一會兒?”
“當然是馬上不疼,!”
茂青嘿嘿一笑,,從身后摸出一根木棍,說道:“這是最快的辦法,,腦袋上敲一下,,立刻不疼了,。”
看茂青一臉玩笑模樣,,路榮哭笑不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路榮只好央求道:“茂青叔,,別開玩笑了,要真來這么一下子,,只怕這輩子都不會疼了,。”
“哈哈~小子,,你很投我脾氣,,來吧,獨家秘藥,,吃了它,,半柱香功夫后就不疼了?!?p> 茂青從懷里摸出一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藥丸。
“什么秘藥,?”
路榮“藥”字沒說完,,嘴巴還在半張狀態(tài),茂青飛快地將藥丸塞進了路榮嘴里,,路榮本能地完成了吞咽動作,。
“什么秘藥?”路榮把藥咽了下去,,略顯緊張地問道,。他知道在霍府,茂青不會害自己,,但萬一有個什么傷肝傷腎的副作用,,也挺可怕的。
“既然是秘藥,,自然不能告訴你,,反正你吃也吃了?!泵嘟器锏卣V劬φf道,。
“為何不讓我回自己屋?”路榮心中一直存著疑惑,,思過堂是霍光靜修的地方,,平素從不讓外人進來,。
“嘿嘿,這自然是老爺?shù)闹饕?,小六子并不知道是我救了你,,一定還在四處追蹤你的下落,一日找不見你,,他們就一日睡不安穩(wěn),,這叫做——如什么在喉?!?p> “如鯁在喉?!甭窐s說道,。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一種被人操控擺布的屈辱感,。
路榮不想承受心里和肉體的雙重痛苦,,換了個話題,問道:“那個救我的白衣女子是誰,?”
“喲,,你個臭小子,你才多大就惦記女人,,無可奉告,!”
“人家救我一命,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我得銘記在心呀,。”
“你把我銘記在心就行了,,以后等你當了大官,,別忘了你茂青叔?!泵嗾V畚⑿Φ?。
路榮敷衍地點點頭,心里很是后悔,,自己當時太慫了,,不但忘了問名字,而且連長相也沒看清,。
也不知茂青這秘藥是什么成分,,路榮的傷口不疼了,人也開始迷糊起來,,再次進入了夢鄉(xiāng),。
未央宮前殿,,劉弗陵身著正紅色錦緞禮袍端坐于龍榻上。在劉弗陵旁邊擺著一個鳳榻,,長公主劉楹坐在榻上,,唇邊掛著一抹淺笑,俯看著眾臣,。
百官之首站著四位,,中間是霍光和田千秋,兩邊是桑弘羊和上官桀,。四個人各懷心事,,都盼著典禮趕緊結(jié)束。
前殿廣場正中央,,鋪著紅色地毯,,地毯上撒滿了花瓣,這寒冬臘月,,從哪里找來這么多鮮花,,可見霍光真沒少花心思。
地毯盡頭,,上官雁的八抬轎子停了下來,,在她父親攙扶下,上官雁緩緩走了出來,。
上官雁頭戴龍鳳珠冠,,點綴著黃金打造的首飾,上身著高立領(lǐng)對襟大紅金邊短襖,,下著青白色長裙,,外披一件金絲線云朵繡的紅色斗篷,雍容端莊,,像一朵盛開的牡丹,。
只是,這套行頭對年僅六歲的上官雁而言,,有些太重了,,她在父親攙扶下,艱難地走過廣場,,一步步邁上前殿臺階,,終于來到眾人面前。
宗正劉成欣慰地念起禮文,,慢條斯理,,拖著長音,上官雁小心翼翼地保持著鳳冠的平衡,心里只盼著趕緊結(jié)束這勞人的典禮,。
“行六肅三跪三拜禮——”
一個女官上前,,引導(dǎo)上官雁行禮,并且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險些掉在地上的鳳冠,。
行禮結(jié)束,,女官攙扶著上官雁走到了劉弗陵面前,劉弗陵看著上官雁,,忽然有些心疼,,急忙從龍榻上站起來,托住正準備跪拜謝恩的上官雁,。
上官雁哭喪著臉,,看著面前這個十二歲的少年,劉弗陵微微一笑,,低聲道:“別怕,,我不會欺負你的,我是個好皇帝,。”
上官雁勉強地笑了笑,,正聲道:“臣妾上官雁賀帝萬年,。”
霍光看著眼前兩個少年,,心中滿是疼愛,,轉(zhuǎn)瞬又升起了對上官桀的怨恨,要不是這個老山羊,,自己的外孫女還能經(jīng)?;鼗舾袣g膝下,,這下好,,成皇上媳婦了,以后,,想出宮一趟都難,。
霍光轉(zhuǎn)臉看向上官桀,沒想到上官桀也正望向霍光,,兩人立刻換了一幅表情,,點頭相視而笑。
“禮成——”劉正渾厚的聲音回蕩在前殿,,忙碌了許久的婚典終于落下了帷幕,。
賀昱惦記著關(guān)在牢中的金成,儀式結(jié)束,馬上急匆匆往宮門走去,?;艄庹胱飞先チ膸拙洌涣弦粋€侍衛(wèi)攔在身前,,低聲說道:
“霍大人,,長公主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