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
楊文鵬被這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嚇了一跳,。他連忙放下杯子,跑去接電話,。
“喂,,你好?!?p> “是我,,志忠?!?p> “哦,,是你。有事嗎,?”
“你忘了,?昨天說好今晚去宇哥家過夜的?!?p> “原來是這事啊,,我當(dāng)然不會忘?!蔽涅i撓著頭,,時不時不安地朝門的方向張望,。
“那這樣,下午6點我來找你,,一起過去,。”
“行,,行,,就這樣?!?p> ……
下午6點的時候,,王志忠開電動車準(zhǔn)時到來,隨后文鵬坐他的車出發(fā)了,。
宇哥——也就是白振宇,,跟他們倆是好哥們。他不是本地人,,初中畢業(yè)后就要回老家去了,。這次見面隨便要跟他告別。
振宇家在廢棄的工業(yè)區(qū),,那里原來的很多工廠都被拆了,,就只剩下爛墻角,鋼筋水泥,,野草橫生,,一派亂七八糟的模樣。
他家是租的,,原來是個小工廠,,兩層樓。
文鵬和志忠還是第一次來,。此地略顯凄涼,,房子前面是一大片空地,后面是一幢空房,,右邊有一幢四層高的樓,,現(xiàn)在還未完工。
天氣熱得要死,,他們整個傍晚都躲在房子里,。
當(dāng)天晚上,三個人去睡,。只有一個雙層床,,于是,文鵬睡上鋪,,振宇睡下鋪,,志忠睡在旁邊的長椅上,。
“呼,有空調(diào)真好,?!蔽涅i羨慕地說。
“那得說是你來對時候了,?!敝局倚Φ馈?p> 深夜,,當(dāng)文鵬睡得昏昏沉沉的時候,,他突然聽到雜亂的聲音。
“呼——哇哇哇……啊啊啊……”
“嗚嗚嗚嗚……”
聲音似乎越來越大,,他煩燥地轉(zhuǎn)過身,,半邊臉埋進枕頭。
“啊啊……啊啊??!”
他被驚醒了,這聲音竟然是真實的,,是在外面?zhèn)鬟M來的,。
聲音還在持續(xù)著,還在變大,,似乎不斷在靠近,。顯得非常雜亂,聽著就讓人心煩,。
聲音開始變小了,,逐漸減弱,直至消失,。
下鋪的木板發(fā)出“咔咔咔咔”的聲音,。
“這是怎么回事,?”文鵬轉(zhuǎn)身過來,,靠著床邊的欄桿問振宇。
“不知道,,以前……從沒有遇到過,。”振宇聲音沙啞地說,。
這時,,志忠似乎坐了起來——外邊沒有光,房間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他說:“真吵,,睡不下啊,?!?p> “我是感覺像是有一幫人邊走邊哭泣,剛剛經(jīng)過這里了,。這附近有人去世吧,。”文鵬說,。
“的確……像,。”是志忠的聲音,。
“別管了,,繼續(xù)睡吧?!闭裼钫f道,,幾個人又繼續(xù)睡。
不知過了多久,,朦朦朧朧中,,似乎,又有人——是一幫人,,在哭泣著,。
“哇啊啊啊……嗚嗚嗚嗚……”
這回,聲音從另一邊傳來,,不斷靠近,,靠近,再靠近,,越來越大聲,。
但這回幾個人都睡得比較深了,聽是聽見了,,就是身子懶得動,,也就不愿去管了。
聲音變?nèi)趿?,哭泣的人離開了,。
然而,沒過多久,,哭泣的人又從那邊來了,,像一開始那樣,又一次經(jīng)過房子,。又過了不久,,再一次從另一邊過來了,如此反復(fù)無常,。
聽著都讓人頭皮發(fā)麻,。這下,,誰也睡不下去了。
“艸,,外邊的人干嘛呢,,在這里跑來跑去的?”志忠憤憤地罵了起來,。
文鵬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他感覺事情沒那么簡單。他想起今天早上發(fā)生的怪事,,就感到心有余悸,,莫非是鬧鬼了?這似乎是唯一完美的解釋,。
“要不……出去看看,?”振宇低聲提議道。
這時候,,哭泣聲又來了,。文鵬撓著頭,坐起來往后挪,,遠離窗戶,。
直到聲音減弱得差不多時,志忠喊道:“行啊,,與其在這里猜想,,還不如出去看看真相?!闭f著,,他一個翻身直接站了起來。
文鵬小心地摸索著鐵梯,,從上鋪一步步地走下來,。
振宇走到床邊的柜子前,拿了個東西,。
“來吧,。”振宇說道,。接著“噠”的一聲響,,一道白光照到了房門上,,原來他拿了手電筒,。
三個人開門走出去,并不打算走正門到外邊,,而是走后門,。所謂的后門,,就是在房子左邊的一個小鐵門,從來沒有上過鎖,。
那扇門似乎很少用,,振宇試了好幾次才把門推開。
三個人趕緊跑到大路上,。
振宇用手電筒照了一下左右兩邊,,并沒有看到任何人。
“現(xiàn)在又沒有聲音,,估計那些人哭喊累了回去睡覺吧,。”志忠喊道,。
似乎要證明他說錯似的,,風(fēng)突然來了,接著,,哭泣聲也來了,。
“哇啊啊啊啊……”
“嗚嗚嗚……”
在外面比在房間里邊聽得清楚多了,聲音也更大,,三個人紛紛捂住耳朵,。
直到聲音停下時,楊文鵬注意到房子前邊的空地上的草,,都往一邊傾倒,。他晃然大悟,心里輕松多了,,興奮地喊道:“我知道哭泣聲是怎么回事了,。”
另外兩個人都吃驚地望著他,。
他指著那些草,,道:“風(fēng)一來你們看就明白了?!?p> 沒多久,,風(fēng)就來了。接著他們看見了從未見過的景象:只見最右邊的那些草被風(fēng)一吹,,便往另一邊傾倒,,慢慢地壓下去,發(fā)出“啊啊啊”的聲音,。接著,,從右到左,所有的草整齊地往左邊倒,風(fēng)越吹越猛,,倒下的速度變快,,于是就產(chǎn)生“嗚嗚嗚……哇哇哇……”這樣混亂的聲音。直到風(fēng)停了,,聲音便減小,,直至停止。
“原來是這樣??!”志忠走進過去看草。
楊文鵬得意洋洋地回頭看白振宇,,卻發(fā)現(xiàn)他臉色蒼白,,拿著手電筒的手不停地顫抖著。
“怎么了,?”文鵬問道,。
“這……不可能……”他的聲音也在顫抖,“門前……本來沒有草,!”
真是語出驚人,!氣氛突然不太好了??植老駛魅静∫粯勇娱_來,,在所有人的心里盤踞著。
“你說什么,?”王志忠連連后退了幾步,,不敢靠近那些草。
文鵬回想了一下,,聲音顫抖地說:“的確,,下午來的時候就是一片荒地而已,怎么可能突然長滿了草呢,?”
那,,這該如何解釋?三個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個字——鬼,!
“我們還是……先回去吧……”白振宇還驚魂未定,。
另外兩人沒說什么,也準(zhǔn)備走,。突然的,,草叢那邊響起奇怪的聲音。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個人緊張地回過頭,,振宇把手電筒照了過去,。
然而,,剛才的那些草都變了,居然變成黑色的,,也變細了。簡直像極了……
頭發(fā),。
手電筒還似乎照到“草叢”中有什么東西在動,。
三個人嚇得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第二天到了,。不用說,,他們昨晚沒怎么睡。早早的,,三人又跑出去外邊,。
這下,草都沒了,,又跟原來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