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后,,陳莽帶著青兒一路向西,來到了一處山谷之中,。
谷中漫山遍野都是鮮花,,各色蝴蝶翩翩起舞,那些蝴蝶也不畏人,,不時在陳莽身上停留,。
青兒一伸手,蹁躚的蝴蝶卻立刻閃開,,氣得青兒粉腮高高鼓起,,看向陳莽的眼神里充滿了嫉妒。
陳莽見狀,,洋洋自得道:“青兒你看,,連蝴蝶都被我的盛世美顏吸引,天下再無你老公這般玉樹臨風(fēng)之人了,!”
青兒輕哼一聲道:“你不是說過蝴蝶是害蟲么,,讓我來清理了它們?!痹捯袈涞?,放出一股殺意,蝴蝶好像感受到危險一般,,頃刻間飛得一干二凈,。
陳莽沒好氣的瞪她一眼,繞過一片花叢,,來到了一條小溪旁,。
溪旁結(jié)著幾間茅屋,茅屋前后左右都是花圃,,種滿了諸般藥草,。
陳莽邁步來到屋子前,高聲喊道:“青牛,,師叔來了,,還不出來迎接!”
一個神清骨秀的青年走了出來,看到陳莽,,連忙拜見道:“陳師叔好,。”
陳莽揮手打出一道法力,,讓他曲著的雙膝跪不下去,,有些不滿地道:“不是早和你說過嗎,我不習(xí)慣有人向我下跪,,怎么一點記性不長,?”
胡青牛一臉愧疚道:“這,青牛除了拜見師叔,,還要向師叔賠禮,。”
陳莽微微皺眉:“賠禮,?賠什么禮,,友諒呢,他還沒到嗎,?”
離開王盤山后,,陳莽便向身在丐幫的陳友諒飛鴿傳書,讓他打探空見消息,,約好了這幾日在蝴蝶谷相見,,今日趕到這里,卻沒見到陳友諒,,不由有些疑惑,。
胡青牛尷尬的道:“友諒在屋中休養(yǎng),師叔隨我來,?!闭f完,因著陳莽二人來到一間茅草屋中,,
陳莽進來屋子,,瞧見一名藥童在一旁煽火煮藥,滿廳都是藥草之氣,,陳友諒則是躺在床上,,人事不知。
見愛徒受傷,,陳莽心中一顫,,走上前道:“誰傷的他,?”
胡青牛言辭閃爍道:“沒人傷他,,是中了毒……嗯,是我不小心毒到了友諒……”
陳莽回過頭盯了他一眼,厲聲道:“叫難姑出來,!”
胡青牛身子一顫,,立刻明白陳莽已經(jīng)猜到是王難姑下的手,有些畏懼地說道:“師叔,,難姑剛剛被我氣走了,。”
陳莽頭疼地嘆了口氣,,說道:“讓我猜猜,,肯定是難姑給人下毒,你卻把她下的毒給解了,,難姑一氣之下和你較上了勁,,對與不對?”
胡青牛臉上露出一個苦笑:“師叔料事如神,,全都被您言中了,。”
陳莽嘆氣一聲,,又問道:“友諒沒事吧,?”
胡青牛點了點頭:“沒有大礙,他早前和難姑切磋毒術(shù)時落敗,,中毒不深,,我已經(jīng)用銀針替他拔毒,待會兒便能醒來了,?!?p> “切磋毒術(shù)?”
陳莽表情一滯,,驟然起身道:“不好,,快去找難姑,她可能也中毒了,!”
胡青牛頓時急了起來:“師叔所言當(dāng)真,?”
陳莽慌忙從懷中掏出兩枚藥丸,塞給了胡青牛:“友諒是我教出來的,,我還能不清楚他的本事,,他昏迷前肯定讓你去找難姑了吧!”
胡青牛微微一愣,,回憶起陳友諒倒地時讓他去追王難姑的畫面,,頓時嚇出來一頭冷汗,施展輕功就跑了出去,。
陳莽二人幫忙尋找之下,,幾人很快便在小溪旁找到了昏迷過去的王難姑,。
胡青牛將解藥給她喂下,看著臉色漸漸好轉(zhuǎn)的妻子,,終于松了口氣,,朝陳莽道:“多謝師叔,若非師叔及時趕到,,難姑就要被我誤了性命,。”
陳莽看了他一眼,,語重心長道:“你們這么鬧下去也不是個事啊,,要不我來幫你一把?”
胡青牛喜上眉梢:“那便全仰仗師叔了,!”
入夜時分,,王難姑悠悠轉(zhuǎn)醒,扶了扶有些發(fā)沉的腦袋,,坐起了身來,。
“好厲害的毒藥,我竟然沒有當(dāng)場察覺,?!?p> 王難姑感嘆一聲,看著熟悉的房間,,想到待會不知道會如何被丈夫和陳友諒嘲笑,,就感覺臉上發(fā)熱,站起身就往外走去,。
“啊——”
剛走到門口,,猛然間隔壁傳來一個熟悉的慘叫聲。
王難姑聽出是丈夫的聲音,,頓時心頭一顫,,跌跌撞撞來到了客廳。
往屋里看去,,丈夫胡青牛滿身是血的趴倒在地,,一男一女兩個蒙面人站在旁邊,正冷笑著看著丈夫掙扎,。
“師哥,!”
王難姑心膽欲裂,不顧身體虛弱朝胡青牛跑去,,哪知剛跑進屋,,便被蒙面女人一掌打翻在地。
胡青??谕迈r血,,伸手抓向王難姑,,但咫尺之間仿佛隔著天塹,無論如何也碰不到王難姑的手,,斷斷續(xù)續(xù)道:“快走……快走……”
王難姑用盡渾身力氣,,艱難的爬到了胡青牛身旁,,十指緊扣住他的手,,熱淚橫流道:“不,我不走,,就算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蒙面男子發(fā)出冷笑,,道:“王難姑,,原來你在家啊,我還以為你不在才來逼問你丈夫,。他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可全都是你害的!”
聽聞仇家是來找她的,,王難姑如遭雷擊,,滿心愧疚地看著丈夫,顫抖道:“師兄,,是我連累了你……”
蒙面男子嘿笑一聲:“你下毒害我家人的時候,,可曾想過今天?”
王難姑艱難的抬起臉來,,她毒殺之人皆是惡貫滿盈之輩,,但今日人家是來上門尋仇,解釋已然無用,,狠下心咬牙道:“你家人是誰,?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我愿意給他抵命,!”
蒙面男子道:“你有什么資格和我談條件,?你毒殺我家小強,不殺你全家,,難消我心頭之恨,!除了丈夫,你還有個師父吧,,等我了結(jié)了你們性命,,便去將那老頭也宰了!”
王難姑在腦中搜索一番,,無論如何也想不起小強這個名字,,干脆不再去想,,慘笑一聲道:“我一人之過,連累滿門,,我王難姑真是枉為人妻,,枉為人徒……”
蒙面男子道:“哼,現(xiàn)在后悔已來不及了,,青兒,,殺了他們!”
蒙面女子聞言,,一閃身來到了胡青牛身旁,,一掌下去,胡青牛當(dāng)場斃命,。
“師哥,!”
王難姑痛呼一聲,一把撲在了胡青牛的尸身之上痛哭起來,。
蒙面女子見狀,,抬手又是一掌,將她打昏過去,。
看著躺在地上的兩人,,陳莽將蒙在臉上的面罩拉了下來,喘一口氣道:“連自己會下毒都忘了,,難姑心理素質(zhì)不行啊,。友諒,從這件事里你學(xué)到了什么,?”
陳友諒從屋外走了進來,,一臉恭敬道:“師父是想教導(dǎo)友諒下手要知輕重,不可輕易取人性命,?”
陳莽一巴掌拍在了他后腦勺上,,怒其不爭道:“我是在教你別殺惹不起的人,下手前一定要打聽好他們底細,,非殺不可的時候便要不留痕跡,,省得有打不過的人找你報仇!真是一點都不穩(wěn)健,,回頭把為師編寫的《穩(wěn)健經(jīng)》和《平安經(jīng)》各抄十遍,!”
陳友諒一臉苦笑的耷拉下腦袋:“遵命,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