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家都是吸血的,這句話一點都沒有說錯。
穿越五天之后,,高笑重新經(jīng)歷了加班,,而且還是早起加班。
養(yǎng)心殿里,,高笑搬個椅子坐在靳煜對面,,一張大書桌上面凌亂異常,到處都是攤開的書,,展開鋪開的奏折,。
長發(fā)用綢子在頭頂扎了個馬尾,寬袖外衣堆在腳邊,,靳煜拿過手邊的一份奏折,,快速的掃了一眼,滿臉的不耐煩,,“又是一份請安的奏折,。”
高笑接過來,,狼毫筆在旁邊的硯臺上沾滿朱墨,,“這個寫什么?”
靳煜翻開下一本奏折,,“朕安,。”
高笑揮筆書就,,這兩個字高笑寫了一早上,,起先請安的折子,靳煜和高笑還琢磨琢磨用詞,,什么朕甚安好,,勿掛念,望卿亦安,,共衛(wèi)社稷之類的話,,到后來,,高笑和靳煜實在不耐煩,凡是請安折子一律都回朕安,。
高笑放下筆,,揉揉酸痛的手腕,“這擱現(xiàn)在就是垃圾短信吧,?”
靳煜默認(rèn),,嘆了口氣,“還是不得不回的那種,?!?p> 靳煜的目光在奏折上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曲指在高笑面前敲了敲,,“過來看看這個,。”
“怎么了,?”高笑放下筆,,站起來,撐著桌子探頭往靳煜手上的折子看去,。
“唉,,”靳煜看高笑的衣衫隨著動作拖拖拉拉,趕緊伸手護住桌上攤著的未干的折子,,“過來看,。”
“哦,?!?p> 高笑穿上鞋,趿拉趿拉的走到靳煜旁邊,,“什么東西,?”
“玉弗成的奏折?!?p> “玉貴妃的老爸,?”
高笑撐著靳煜的椅背,整個人栽歪著,,里衣的袖口來回晃悠掃在靳煜的后頸,,靳煜捏著一只筆桿懟了懟高笑的肩肘,“站直了,?!?p> 高笑不情不愿的站直,,嘟囔道:“你好像我初中班主任,,奏折說什么?”
靳煜把奏折反復(fù)念叨了兩遍,“說請我安,,然后說玉貴妃擔(dān)心圣體,,吃不好睡不好,請玉貴妃安,,說自己擔(dān)心的厲害,。”靳煜晃晃冗長的奏折,,“啰里啰嗦的說什么,?”
甄嬛傳十級學(xué)者高笑嘻嘻一笑,“還能說什么,,讓你去永福宮睡他女兒唄,!”
靳煜眼神嚴(yán)肅,高笑秒慫改口:“寵幸,,寵幸,!”
靳煜把奏折扔到對面,“回他,?!?p> 高笑溜溜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狗腿子一樣的笑,,“老板,,寫什么?”
靳煜沒好氣,,“朕安,,玉貴妃亦安?!?p> 高笑嘿嘿一笑,,“揣著明白裝糊涂啊?!?p> 提筆寫下“朕安”兩個字,,高笑咬著筆桿子犯了難,“玉貴妃這三個字沒寫過,,翻書找找,。”
靳煜內(nèi)心一陣煩躁,,天之驕子一樣的活了三十二年,,從來沒有像這幾天一樣活的這么窩囊又無助,強忍住把桌上的一切都掃到地上的沖動,,從桌邊的書開始翻起,,“我記得剛才看見書上的批注好像寫過玉字,。”
跟在靳煜身邊六年,,他的一個表情高笑都能揣摩的八九不離十,,高笑不再是懶散的態(tài)度,放柔聲音,,安撫道:“別找了,,寫了一早上,他的字體我大概能寫個七八成相似,?!?p> 靳煜揉揉眉心搖搖頭,“沒有十成十的把握,,不能冒這個險,。”
靳煜看高笑下意識的揉手腕,,又看了眼桌上已經(jīng)批好的高高一摞奏折,,“你歇會吧,天不亮就一直在寫,?!?p> 高笑搖搖頭,“不累,,這和通宵加班比算不了什么,。”
靳煜手上翻書的動作不停,,“我什么時候讓你通宵加過班,?”
高笑照著找好的字,原樣臨在玉弗成的奏折上,,“我剛進公司不久啊,,那會要和方佳簽合同,公司人手不夠,,那段時間經(jīng)常熬通宵做策劃,。”
靳煜動作一頓,,“是不是方佳公交車的那個宣傳策劃,。”
高笑的馬尾從臉頰側(cè)垂下來,,被她輕輕甩頭揚到身后去,,眼神盯著桌上的奏折,“是啊,?!?p> 方佳公交車的策劃,,靳煜記得很清楚,那是公司剛成立不久做的最漂亮的一個策劃,,也正是因為這個策劃,恒盛才算在業(yè)界打出一點名頭,,算得上是恒盛的一個轉(zhuǎn)折點,,但是他記得當(dāng)時作報告和方佳去簽合同的,是一個叫杰西卡的女孩,,只不過那個女孩半年后就跳槽去了別的公司,,自己還惋惜了好久。
“你當(dāng)時怎么沒去簽合同,?”
靳煜一向自詡是個對員工十分了解的老板,,在他的公司里發(fā)生有人冒頂功勞這種事,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
“簽約那天我不舒服就去醫(yī)院了,,杰西卡說她對這個案子熟,她就替我去了,,不過她人真的不錯,,獎金都給我了,”高笑的語氣頗為遺憾,,“我轉(zhuǎn)頭就交給醫(yī)院了,,唉?!?p> 你的案子,,她為什么會對案子了如指掌,還對客戶這么了解以至于能夠順利簽約,,但這里面的彎彎繞繞靳煜了然于胸,,也就高笑這個傻子還把人家當(dāng)好人。
高笑放下筆,,拍手抻了個懶腰,,舒服的長嘆一聲,“終于完事了,,我要回去睡一覺,。”
靳煜把桌上的奏折都收整在一起,,把攤開的書也歸攏好,,“這只是從上書房搬過來的一部分?!?p> 高笑的懶腰被打斷,,怔怔的看著靳煜,,“靳總,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說,。”
靳煜吐出的字,,打破高笑的最后一絲幻想,,“明天早上還是這個時間,過來批奏折,?!?p> “……”
靳煜的笑在高笑眼中只能讀出兩個字:偽善。
靳煜的唇峰明顯,,形狀好看的薄唇吐出三個字,,像淬了毒一樣:“明天見?!?p> 自己穿越過來明明是妃子,,是主人,應(yīng)該是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為什么還是擺脫不了被這個資本家壓迫的命運,?
高笑擠了擠熬得酸脹的眼睛,咬緊牙:“見你大爺,?!?p> 靳煜理好自己的衣裳,像極了一個拔X無情的渣男,,“不榨干你最后一滴血,,怎么好意思叫自己資本家!”
嘴賤一時爽,,被壓迫火葬場,!
高笑深有體會。
轎攆送高笑從養(yǎng)心殿回甘泉宮,,從天還沒亮熬到現(xiàn)在,,轎夫走起來轎攆慢慢搖晃,高笑撐著扶手不住的打瞌睡,。
楊妃領(lǐng)著宮女在御花園里賞花,,見著高笑打御花園邊上過,撐著扶手不住的磕頭,,楊妃就近揪下一朵花,,擱在手里捏的不成樣子,“哼”了一聲,語氣嘲諷:“皇上不就是傳她養(yǎng)心殿伺候嘛,,用得著裝模作樣的招搖過市,?”
高嬪前幾日剛救了駕,皇帝的賞賜水一樣搬進甘泉宮,,身體才好就召進養(yǎng)心殿伺候,,長眼睛的都知道甘泉宮娘娘得了陛下青眼,誰還敢說些別的,。
楊妃見身后宮人都默不作聲,,白了身后眾人一眼,“不中用,,回宮,!”
楊妃心里的百轉(zhuǎn)千回高笑可不知道,,到了甘泉宮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徑直抱著被子睡得昏天黑地人事不省,。
茗春雖然是高家送進宮的,不如在宮里的宮女毒辣,,但是也是老嬤嬤教導(dǎo)過的,,看著自家娘娘從養(yǎng)心殿回來累的倒頭就睡,心里歡喜壞了,,趕緊招呼甘泉宮里的宮人,,備上熱水,自己轉(zhuǎn)身進寢殿幫高笑換衣服,,讓她舒舒服服的睡覺,。
一連幾天,天不亮高笑就迷迷糊糊的被抬進養(yǎng)心殿,,然后日頭正高在被抬出養(yǎng)心殿,,回到甘泉宮,迷迷糊糊的睡到下午,,然后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凌晨的時候終于有了睡意,沒一會就又被叫醒,。
幾天下來,,原本帶點嬰兒肥的臉蛋已經(jīng)瘦出了尖下巴,白嫩的臉蛋也因為缺覺變得蠟黃,,眼下的黑眼圈像國寶,,茗春看著自家娘娘日漸消瘦,心里擔(dān)心但又無可奈何,,只能一天三頓的給高笑燉補品,,湯湯水水的喝下去,本來苦夏吃不下東西的高笑,,更加沒有胃口了,,反倒比之前瘦的還快,。
“娘娘,你這幾天到底是怎么了,?”茗春替高笑梳發(fā),,看著鏡子里清晰的下頜線,尖尖的下巴頦,,憂心忡忡,。
“唉,一言難盡,,感覺身體被掏空?。 备咝﹂L嘆一聲,。
“噓,,”茗春朝著殿外望了一眼,“娘娘可別胡說,,當(dāng)心有人說你淫亂后宮,。”
高笑:,?,??
小朋友,,我還有更淫亂后宮的詞呢,!
后宮數(shù)得上的就那么幾個人,甘泉宮門口天天停著養(yǎng)心殿的轎攆,,玉貴妃想不知道都難,。
永福宮里,殿內(nèi)熏著襲人的蘇合香,,殿后置著一個冰缸,,兩個模樣清秀的小宮女慢悠悠的轉(zhuǎn)著風(fēng)扇,將涼風(fēng)緩緩的送至殿內(nèi)各個角落,。
原本舒適的殿內(nèi)一絲聲音也不見,,陰沉的像夏日暴雨將至。
玉貴妃的巴掌重重的拍在黃花梨的小茶幾上,,純金打造的七寸掐絲琺瑯護甲敲在青花杯盞上,,杯盞晃出些許茶水才穩(wěn)住,“皇上又宣甘泉宮的去養(yǎng)心殿了,?”
翡翠嚇得大氣不敢出,,垂著頭,“是,天不亮就宣去了,?!?p> 玉貴妃嫌棄的甩甩手上沾上的茶水,翡翠趕緊遞上帕子,,把杯盞撤下來,。
“今天是第幾天了?”
“娘娘,,第八天了,。”
玉貴妃手搭在桌角上,,純金護甲一下一下的敲著小茶幾的桌角,,“不對啊,皇上以前不是重欲的人,,一個月里進后宮的日子一只手就數(shù)得過來,,現(xiàn)在這是怎么了?”
玉貴妃說的直接,,翡翠也不猶豫,,試探性的開口,,“難道是因為天熱的緣故,?”
玉貴妃想不出別的原因,心里亂糟糟的,,朝翡翠揮手打發(fā)她出去,,“做點下火的,送到養(yǎng)心殿去,?!?p> “是?!?p> “行了,,出去吧,人多熱得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