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獵回來,,刺駕的事就被東瀛忍者頂了包,反正東瀛正在和大燕打仗,,這種黑鍋背一個也不嫌多,,現(xiàn)在眼下最要緊的就是春播,也沒什么大事,,所以京城里近來甚囂塵上“君上無德”的流言就被那些沒事也要找點事的大臣盯上了,。
早朝上,靳煜坐在上頭惦記高笑,,也不知道她這會吃沒吃自己給她留的蝦餃,,底下大臣一個接一個的站出來有本啟奏。說出來的都是那點破事,,靳煜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說來也可笑,底下站著的都是大儒,,飽讀詩書出世入世,,都是活了一把歲數(shù)的人精,,要說他們對這些流言的始作俑者一無所知,打死靳煜都不信,。
說到底無非是君臣演出的一場天下太平的好戲,,彼此都心知肚明背后站著的黑手是誰,但是臣子不愿意站出來被裕王當(dāng)做靶子,,就只好站在朝堂之上,,悲聲痛呼以表忠心,君王這會就應(yīng)該義憤填膺感慨朝臣一片忠心,,朕心甚慰,。
但是靳煜不愿意跟他們演戲,一臉無聊的看著站出來的那位大臣,,“卿既如此激動,,那卿以為此事是何人所為,所圖為何,,當(dāng)如何處置?。俊?p> 剛剛還義正言辭,,恨不得將背后之人殺之而后快的大臣這會一陣語塞,,“回陛下的話,微臣以為應(yīng)當(dāng)嚴(yán)查背后之人,,施以嚴(yán)懲,。”
聽到這,,靳煜忍不住嗤笑一聲,直接把那位大臣嚇到在地,,連呼“微臣愚鈍,。”
靳煜看著這些人也沒什么花樣了,,一甩袖子,,“若都是這些廢話,就散了吧,,退朝,。”
摘了頭上的冠冕,,靳煜揉揉腦門,,“高妃這會在哪?”
“應(yīng)該在甘泉宮,?!?p> “嗯,。”
靳煜正準(zhǔn)備往甘泉宮去,,卻被兩人攔住腳步,,攔住他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兩位便宜老丈人,,楊御史和高太傅,,也就是高笑的爸爸。
碰上高太傅還好點,,高太傅笑呵呵的很好說話,,但是楊御史整個人,話又多又難纏,,遇上他沒有小半個時辰,,這事是不能結(jié)束的,現(xiàn)在好了,,兩個人一起來了,,靳煜已經(jīng)能預(yù)見到自己這一個上午的境況了。
為什么我談個戀愛這么難,!
靳煜認(rèn)命的把兩個人領(lǐng)進(jìn)上書房,,開始聽他們兩個人新一輪的長篇大論。不過和朝上相比,,這兩位倒是直指了背后就是有不軌之人惡意挑撥,,而且直言了就是裕王,還提了幾個很有建設(shè)性的意見,,比如,,請欽天監(jiān)做法祈福。
靳煜覺得祈福這種事虛無縹緲,,可信性不高,,但是楊御史和高太傅這種辦法保險,兩邊誰也不讓,。
就這么著,,高笑來的時候三人還在里面熱火朝天的商量,萬師成給高笑在偏殿奉茶,,“娘娘,,不如奴才進(jìn)去通報一聲?”
“不用,,”高笑擺擺手,,一臉無所謂的笑,“我再等等不著急,,你把這個茶給我換了唄,,我想吃酥酪,。”
“得嘞,?!比f師成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的,高妃娘娘提的要求,,總覺得能讓人替她辦事,,心里頭愉悅不少,連忙答應(yīng)下來,,吩咐關(guān)小楠麻溜去辦,。
高笑在偏殿里等茶的功夫,突然瞥見外頭站著一個清瘦的身影,,立在門口的紅柱后頭,,雙手放在身前,脊背挺得筆直,。萬師成從關(guān)小楠手里接過來酥酪,,轉(zhuǎn)身為高笑奉上。
高笑看著外頭站著的男子,,“那站著的是誰,?”
“是裴蘭臺裴大人?!?p> 竟是裴樞,。高笑納悶,裴樞不過一個細(xì)枝末節(jié)的小官,,管的又是修書這樣的小事,,怎么會在這檔口跑到上書房來求見。
“他來干什么,?”
萬師成整日跟在靳煜身邊,,多少也聽得一些消息,原本應(yīng)該是守口如瓶的,,只是現(xiàn)在高妃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說出一二當(dāng)也無妨,,“裴大人要調(diào)到外頭上任了,。”
裴樞要離京,?這事自己怎么不知道,?
“他不過一個修書的,調(diào)到哪里去,?”
“說是調(diào)到虔州下面去,,想必是皇上還沒來得及和娘娘說,。”
虔州,?
“外頭風(fēng)大,,公公不如把裴大人叫進(jìn)來坐吧?!?p> “這——”萬師成一時犯難,,按理說,后妃與外臣不當(dāng)同處一室,,但高妃開了口,,若是自己回絕,便是僭越,。
“沒事,,這偏殿寬敞,他坐在對面,,你們又在這伺候,,皇上知道也不會怪罪的?!?p> 高笑都這么說了,,萬師成若是再回絕,那就是不懂事了,,說著便替裴樞謝恩,,出去請裴樞進(jìn)來。
這是在宮中不若外面,,和后妃同處一室確實不大妥,,但是高妃已經(jīng)開口,自己若是拒絕,,實在顯得扭捏也很不坦蕩,,于是裴樞欣然應(yīng)邀,進(jìn)偏殿同高笑見禮,。
開口剛想稱蕭姑娘,,轉(zhuǎn)念便知不妥,于是拱手行禮,,“微臣見過高妃娘娘,。”
“裴大人平身,?!备咝κ莻€演戲的材料,端莊起來和養(yǎng)心殿里葛優(yōu)癱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裴大人明日就要離京赴任了,?”
裴樞坐的離高笑遠(yuǎn)些,,恭敬回話,“是,?!?p> “裴大人到什么地方赴任?”
“虔州吳縣,,任吳縣縣令,。”
雖然不知道蘭臺和縣令比那個官大,,但是一聽縣令這個官職,,高笑腦海里浮現(xiàn)的就是窮的叮當(dāng)三響的地界,扮演居委會大媽的角色,,皺皺眉問道:“裴大人離京調(diào)任這事確實有點突然,。”
裴樞仍舊垂著眼,,眼神只放在高笑的衣角上,,“陛下昨日親下的旨意?!?p> 昨天,!高笑突然想到昨天醉花坊門口站著的裴樞,心頭閃過一個念頭,,昨天裴樞也在醉花坊門口,,八成是聽了老鴇的話去找了自己,難道是靳煜這貨吃醋了,,所以把人調(diào)到一個窮鄉(xiāng)僻壤鳥都不拉屎的地方去了,?
高笑越想越覺得只有這種可能,裴樞端盞飲茶的時候不經(jīng)意的瞥見高笑的表情,,咬牙切齒,。
裴樞哪里知道自己不過說了兩句話,靳煜在高笑心中的形象就滑向了一個醋缸,。
若靳煜在場,,鐵定要氣炸肺,指著裴樞的鼻子罵你這個挑撥離間的綠茶,!
萬師成從養(yǎng)心殿那邊傳話回來,,說皇上議完了事,可以過去了,,裴樞理了理衣衫站起身,,還沒等他動作,高笑已經(jīng)搶先一步?jīng)_出門去,。
高笑站在養(yǎng)心殿門口,,準(zhǔn)備問問靳煜,裴樞被調(diào)離京城到底是怎么回事,,結(jié)果還沒等她開口,,就聽見頭頂一聲厲喝,“你怎么在這,?”
高笑有點懵,,抬頭望過去,眨眨眼懵在原地,,為什么原身的老爸會在這,?旁邊還站著楊妃的爸爸。
高太傅見到自己的女兒漂漂亮亮的而且還圓潤了些,,看上去在宮里過的不錯先是高興,,但一想到這是在上書房,臉色立馬耷拉下來,,瞥了眼旁邊的楊御史,,見楊御史識趣的走遠(yuǎn),高太傅這才拉下臉發(fā)作,,“你怎么在這,?這是前朝議事之地,你乃后宮嬪妃,,怎可勿闖,?”
高笑指著自己的鼻子,半天憋出一個理由,,“我過來請安,。”
“胡鬧,!”
靳煜聽萬師成說高笑來了,,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見她進(jìn)來,走到門口一看,,自己的便宜老丈人正在訓(xùn)斥自己的寶貝女朋友,,皺皺眉走出去,,“高太傅在干什么,?”
高太傅連忙轉(zhuǎn)身請罪,,“臣教女無方,請皇上恕罪?!闭f著還不忘瞪高笑一眼,“還不跪下,。”
靳煜一臉不滿,,看著高笑喪喪個臉,伸手招呼高笑,,“過來?!?p> “誒,”高笑美滋滋的跑過去,,站在靳煜的身旁,。
靳煜指著高太傅道:“你剛才兇她了?”
高太傅:“……”
“誰讓你兇她的,?”靳煜氣,我都舍不得,,你還敢兇她,爸爸了不起???
高太傅:“?,?,?”
這不是我閨女嗎?說說都不行了,?
到底是老丈人,,靳煜也不和他計較了,,朝他擺擺手,,“行了,,你回去吧,好好反省反省,,以后怎么對待朕的愛妃,。”
高笑在心里一個勁的鼓掌,,哇哦,有人撐腰的感覺有點爽哦,!
高太傅往宮外走的時候還自己個琢磨,,我堂堂正正做官,難道養(yǎng)出一個妖精一樣的女兒,?以后自己再出門是不是會被人戳著脊梁骨,,喊作靠女兒上位的人家?
楊御史走在高太傅旁邊,,看著他愁眉緊鎖的樣子就忍不住笑,,氣得高太傅一甩袖子,走的飛快,。
送走了兩位便宜老丈人,,靳煜才發(fā)現(xiàn)高笑身后還站著一個讓人難以忽略的背景板——裴樞。
靳煜感嘆高笑自帶女主光環(huán),,有做生意不操心的技能,自己是不是頭頂綠光雷達(dá),,不然,,怎么每次這個小白臉一出現(xiàn)在高笑周圍,自己總能看見呢,?
說白了,,裴樞來就是辦調(diào)職手續(xù),雖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也是正經(jīng)事,,于是靳煜就先把高笑安置在一旁,三下五除二把裴樞打發(fā)走,,靳煜樂呵的去看高笑的時候,,發(fā)現(xiàn)高笑不復(fù)剛才美滋滋的樣子,而是一臉氣鼓鼓的表情看著自己:“你坦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