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春風(fēng)說干就干,,告別眾人,,就拉著王靈兒去韓家隊找韓三江,。
劉主任馬上追上來喊道:“穆姑娘,,靈兒丫頭害怕過浮橋,過橋時,,你扶著她,,別讓她掉進江里去,!”
穆春風(fēng)不解的看了看王靈兒,就說:“靈兒姐,,不會吧,,我們店口浮橋多著呢,有的地方還有鐵索橋,,那更加······,,算了,你不是我們店口的人,?”
王靈兒見穆春風(fēng)云淡風(fēng)輕的說著,,知道她不怕過浮橋,,也不怕過鐵索橋,,就羨慕的回道:“春風(fēng)妹子,你真勇敢,,什么橋都能過,!太了不起了,可惜我,,膽子小,,過個浮橋都嚇出一身冷汗來,那要是過鐵索橋,,估計我的小命都不保了呀,!”
“哪里話,妹子你打小不在這種環(huán)境中長大,,當(dāng)然就不一樣啰,,我們是土生土長的店口人,一點點大就過橋了,,姐,,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是哪里人呢?”
“我是楓橋公社的,,我們那,,沒有什么浮橋,更沒有發(fā)現(xiàn)鐵索橋,!所以······”王靈兒有點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再說,韓瑜和祝小妹看到歐陽書記一走,,再看看兒子韓三江臉上始終掛著笑容,,就感覺自己跟兒子三江打賭打錯了,她真有些后悔,,后悔跟兒子打賭了,。于是就擔(dān)心的跟韓瑜說:“老頭子,,我怎么覺得咱們兒子三江要贏似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感到不踏實呀,?你覺得呢?”
韓瑜思忖了一會兒,,也覺得三江自信滿滿的,,這個賭注定要輸,可是當(dāng)著歐陽書記的面打了這個賭,,想反悔也是不行的呀,!這愿賭服輸,既然賭了,,就只好聽天由命了,,他嘆口氣回道:“老婆子,咱們賭都賭了,,愿賭服輸呀,,更何況咱們是當(dāng)著歐陽書記的面跟兒子賭的呀!”想到這里他索性蹲下來,,拿起那根旱煙桿,,填滿一鍋旱煙,吧嗒吧嗒抽起煙來,,韓瑜一遇到難事,,就抽煙,已經(jīng)成他生活中的一個習(xí)慣,。
“老頭子,,你就知道抽抽抽,抽死你,,你就不幫我想個好辦法對付他們,!就知道抽抽抽······”祝小妹搶過他的旱煙桿丟到一邊去,臉上愁云密布,,不知道怎么辦才好,,看到她家老頭子這樣,更是六神無主了,。
“小妹呀,,我旱煙桿又沒有得罪你,你丟它干什么呀,,丟壞了到哪弄一根,,這可是我的寶貝疙瘩,發(fā)了三塊錢從舊貨市場買回來的,都陪我二十幾年了,!”韓瑜邊說邊搖著頭,,生怕他的旱煙桿被丟壞了,著急忙慌的去撿他的旱煙桿,。
“寶貝疙瘩要走了,,你還寶貝疙瘩,真是個神經(jīng)病,,我看兒子都沒有你那根旱煙桿重要,,你倒是快拿主意呀!”祝小妹蠟黃的臉上顯得更是憔悴了,。
“嘿,,咱們家大江鬼點子多,要不你去趟山下湖公社,,他跟二江一起給山下湖公社瓦片翻新呢,?”韓瑜撿起旱煙桿仔細的打量著,看它摔壞了沒有,,滿是痛惜的目光,。此刻他想起大兒子韓大江來,,那家伙鬼點子多死人,,哪里的活都能接得到,人際關(guān)系也好,,就看他的了,。
“你說咱家老大,他鬼點子雖然多,,可畢竟是鬼點子呀,,那是上不了臺面的,更何況是歐陽書記那樣一根筋的人,,是不好對付的呀,,老二還比較可靠,他做的事情比較實誠,!我看找老二,,二江出出主意還好一點!”
“老婆子,,咱家老二只會寫寫畫畫,,沒有多的大本事,我看老大比較可靠,,你看看,,出去攬活,哪次不是老大成功了,老二只能在公社寫寫黑板報還差不多,,要去,,你得抓緊了,待會兒三江那小子把保證拿到手,,咱們說什么都晚了,!”韓瑜說著看了看屋里,見小兒子韓三江不見了,,就覺得八成去找穆春風(fēng)了,。
“怎么,你是說三江那小東西出去找穆春風(fēng)了,,那我得抓緊時間去山下湖找老大老二商量去了,!你在家看著,一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就馬上來山下湖公社通知我,!”祝小妹著急忙慌的在屋子里尋了一遍韓三江,見沒有他的影子,,馬上就匆匆忙忙往山下湖公社趕,,去找她的大兒子二兒子商量對策。
祝小妹頂著烈日走了兩個多小時的路,,路上一口水都沒有喝,,害怕耽誤時間,心急火燎的快步趕到了山下湖公社,,問了問公社的人,,才知道大江二江在屋頂上修補瓦梁,就跟著一個公社的小秘書來到了他們做事的地方,。
抬頭看了看兩個兒子正在屋頂上認真的干著活,,就大聲喊道:“大江二江,你們下來一下,,媽有事要跟你們商量,!”
大江和二江聽到喊聲,往地下一看,,看到是自己的媽,,一副心急如焚的樣子,就嚇了一跳,,趕緊問:“媽,,看你火急火燎的樣子,這么大太陽趕過來,,家里發(fā)生什么事了,?”
“兒子呀,老三考上大學(xué)了呀,今天發(fā)通知書來了,,還是武漢大學(xué)呢,!”祝小妹隨口應(yīng)道。
“媽,,弟弟考上大學(xué)了,,你應(yīng)該高興才對,我們怎么看你不滿意的樣子,,還心急如焚的,,這又是何故啊,?”韓二江的臉上弄得跟花貓似,,禁不住問道。
韓大江也跟二江一樣,,臉弄得跟花貓似的,,撲閃著一雙大眼睛望著他媽,有些不解,。
“哎呀,,你弟考上大學(xué)是好事,可是,,可是,,歐陽老鬼,他,,他······”祝小妹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似的,,眼里噙滿了淚水,。
“媽,,你哭什么呀,我們下來,,馬上下來,,有什么話去屋里說,站在這兒太熱了,,看你身體又不好,!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可不好,!”韓大江馬上勸起老媽來,,邊說邊給老二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后從屋頂上下來了,。
下到地面,,韓大江就扶著媽媽去了另外一間好的房子,給她倒上一碗冷開水,說:“媽,,你慢慢說,,別急,我們聽著呢,?”
韓二江禁不住就問:“媽,,你說的歐陽老鬼,是歐陽書記嗎,?他怎么了,?”
祝小妹渴得很,拿起碗,,咕咚咕咚一口就喝完了碗里的水,,接著又倒了兩碗,咕咚咕咚的暢快痛飲著,,三碗水下肚,,才感覺好多了,噓了兩口氣,,回道:“兒呀,,你們不知道歐陽書記那老鬼,他要,,他要······”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韓大江看到這樣,馬上給他媽敲背,,邊敲邊說:“媽,,慢慢說,慢慢說,!”
韓二江禁不住問:“他要干什么呀,,媽,你這說一半就不說了呢,?”
祝小妹看了看二江,,就說:“那個老不死的歐陽,居然說,,居然說,,說·······”
“說什么啊,!”大江二江看到老娘結(jié)結(jié)巴巴的,,有些著急了。
“說三江大學(xué)畢業(yè)后,,叫他回店口工作,,三江考上的是武漢大學(xué),,怎么可以回店口這個小地方呢?我不同意,,你爸也不同意,!”
“不同意,歐陽書記能把你們怎么著,,這事還輪得著來我們這說嗎,?”大江二江回道。
“關(guān)鍵是你弟弟三江同意,,他同意回來工作呀,!所以我就來找你們兄弟倆商量啊,!老大你腦子好使,,你給媽出個主意,讓你弟弟留在武漢吧,!”祝小妹用乞求的目光望著她的大兒子,。
“媽,弟弟也是一根筋,,我沒有辦法動搖得了他,!既然他本人愿意留在店口,那誰說都沒有用呀,!再說了,,店口雖然條件差一點,可是也靠大江大河,,發(fā)展起來的話,,雖然比不上大城市,但一個小城鎮(zhèn)還是可以實現(xiàn)的,!弟弟的想法真不錯,,我支持他,支持他回家鄉(xiāng)發(fā)展,!”祝小妹怎么也想不到,,這話居然從韓大江的嘴里說出來的。
這一席話如晴天霹靂,,炸響在祝小妹的頭頂,她差點兒被她兒子氣暈過去,。
韓二江就說:“媽,,這三弟有出息,我們都替他高興著呢,!但弟弟自己有權(quán)選擇自己的將來,,我們要尊重他的選擇,,再說了,咱們店口也需要人才,,沒有人才的地方就是死水一潭,,你看看五一公社,有個歐陽建,,那家伙兩年就買了兩臺拖拉機,,一臺耕耘機,今年要搞養(yǎng)殖業(yè),,還帶動大家養(yǎng)蠶,,這樣下去不出五年,那五一公社就會牛逼哄哄的開上老爺車了,!媽,,你知道歐陽建是什么人嗎?他就是我們歐陽書記的兒子,,歐陽書記的兒子考上的是復(fù)旦大學(xué),,是名校呀,他能將兒子放到家鄉(xiāng)搞建設(shè),,媽,,你為什么就不能呢?媽,,你這樣的思想太陳舊了,,咱們做人得有些追求,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就干這樣的事情?。俊?p> “對了,,媽,,咱們店口沒什么不好,你看看這大江大河,,水淼淼的,,還有這平坦的稻田那是多么好的一個地方啊,!只要我們把江堤修好了,,我們店口就能實現(xiàn)四個現(xiàn)代化,你看看五一公社一個歐陽建,,就那么牛逼了,,如果我們店口有一個大學(xué)生,那也一樣牛逼的??!”韓大江好像跟二江穿一條褲衩似的,,說一樣的話。
把個祝小妹氣得眼冒金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