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陰晴圓缺
李承澤將你輕輕放在床榻上,就像對待易碎的瓷娃娃那般精心細(xì)致,舍不得松開。
李承澤坐在床榻一邊看著希月,,眼神里滿滿的都是疼惜,,雖在怪怨希月為何不好好照顧自己,,但還是替希月整理著額前的碎發(fā),。
希月只是看著眼前的李承澤,,不說話。就連微風(fēng),,也不再打擾如此溫暖的兩個(gè)人。
李承澤剛要起身,,希月著急的一把拉住李承澤的手,,李承澤驚的回頭,只看見希月說道:“五哥,,不要走,。”
這一聲‘五哥’快要將李承澤的骨頭蘇化了,。要知道,,平日里希月人前人后只能叫他五皇子,他也只能叫希月為月郡主,,兩個(gè)人之間差的不止有身份,,還有禮教規(guī)矩。如今這一聲五哥意味著李承澤在李希月的心里非同一般的位置,。
李承澤轉(zhuǎn)身拉著希月的小手,,拍拍她的手背,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語氣都溫柔了幾分,,道:“別怕,,我只是去關(guān)門窗,夜深了,,天氣寒涼,,你要多注意才是?!?p> 希月點(diǎn)點(diǎn)頭,,李承澤看希月安慰好了,便起身去關(guān)門窗,,在最后的門關(guān)上的那一瞬間,,李承澤身后響起了輕輕的女聲,通過內(nèi)室傳了出來,,讓他整個(gè)人為之一震,。
“五哥,今天是你和可言的大婚之夜,,你為什么要來我這里,?!?p> 希月這話說的極輕,既不是疑問句,,也不是感嘆句,,而是陳述,帶著不可不回答的一句話,,重如千斤頂,。
李承澤顯然是沒想好怎么說,也許是怕聽到自己接受不了的回答吧,?很快希月自己收回了這句話,。
“算了,我不想知道了,?!?p> 說話間,李承澤已經(jīng)關(guān)好門窗來到希月的床榻前,,看著眼前的小女人,,覺得可愛又傲氣的樣子十分罕見。在他的印象里,,希月從來都是不茍言笑,,喜歡的東西也不說喜歡,討厭也不會明著說討厭,,會照顧別人的情緒而委屈自己,。如今要不是自己今日來看了州舒閣,只怕也看不見希月如此沒有自信的時(shí)刻,。
李承澤又氣又笑,,又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深深的嘆了口氣,,道:“我的心意如何,,希月不知,十三亦不知嗎,?”
李希月楞是沒想到李承澤會這么說,,今夜是他的大婚之夜,如今跑來州舒閣,,一旦被有心之人發(fā)現(xiàn),,便是將自己和李承澤推入危險(xiǎn)境地,她還是清醒的,。
“五哥,,今夜你不該來這里的,你我緣分已盡,,風(fēng)雨路我只陪你這一程,,從此以后風(fēng)月艷陽我都不問,,往后的路,你有可言,,她是個(gè)好姑娘,,而我,不過零落塵泥,,終究是配不上你的……”
“十三,,你住口?!崩畛袧蓺鈶嵉拇驍嗔四愕脑?,生怕你再繼續(xù)說下去,“郭千金不是我想娶的,,自始至終我從未說過要娶郭千金的話!我多么希望你不是那么通透的女子,,而只是一個(gè)會有自己喜怒哀樂,,好惡分明的十三。如今的你,,只是希月郡主嗎,?”
李希月聽到李承澤的話,心里一沉,。
是啊,,是自己把李承澤推出去的,因?yàn)槟鞘悄軒退奈ㄒ晦k法,,他想要的,,自己可以犧牲一切,包括自己的愛情,??墒鞘碌饺缃瘢约翰虐l(fā)覺,,原來希月不是那么大度的女人,。希月都不是,何況是深愛著李承澤的十三呢,?
宮外的十三是敢愛敢恨,,希月只會在這長安城里唯唯諾諾,瞻前顧后,,明哲保身,。連爭搶心愛之人的資格都沒有,隨隨便便一句寵妃的話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決定自己的婚事,。爪哇國,,那是多么遙遠(yuǎn)的地方?。?p> “難道只有你會痛嗎,?我也痛,,我恨為何我是女兒身,我恨我的父母早亡,,我恨長安宮墻里的身不由己,,更恨我喜歡你卻要把你推給別人,我什么都做不到,,我連難過的權(quán)利都沒有嗎,?”
希月幾乎是憤恨的喊出這句話,李承澤看著這樣吐露心事的希月心里不由得發(fā)悶,,將希月牢牢的圈在懷里,。
希月在李承澤的懷里捶打著、掙扎著,、痛哭著,,盡管這樣并不能改變所有的事實(shí),但是李承澤知道,,至少希月發(fā)泄出來,,心里才會舒服的多,不論如何,,他心里自始至終都只有她一個(gè)人,。
李承澤慢慢順著希月的背后輕撫,幫她順著氣,,溫柔的安慰道:“別怕,,我們希月最勇敢了,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沒有人能逼我們希月做任何不喜歡的事情,。”
“真的嗎,?”希月慢慢從李承澤的懷里出來,,臉上的淚痕還清晰可見,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幾滴淚珠,,不可置信的問道,。
李承澤笑笑,“當(dāng)然是真的了,,我什么時(shí)候騙過你,?”
只不過那句話還有后半句,充滿了嗜血和殺戮,,李承澤并不打算此時(shí)告訴希月,,只希望希月在他的保護(hù)下,,一直這么快樂。
其實(shí)李希月也不相信這句話會是真的,,也知道李承澤是為了安慰她才這么說的,。但李承澤就是這么一個(gè)有魅力的人啊,不論他說什么,,不論對錯(cuò),,總有種讓人信服的力量,充滿了安全感,。
“我信你,。”希月笑著用衣袖擦干了眼淚,,笑著對李承澤說,。
斑駁的月光灑落在希月的笑容里,甜甜的酒窩,,梨花帶雨的模樣,,真正的是我見猶憐,讓人不禁一親芳澤,。李承澤也是一個(gè)男人啊,!
李承澤喉結(jié)上下滾動,,看著這么美的希月,誰能不心動,?
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摟過希月的腰,,將自己的唇瓣覆在希月的唇上,那是一種欲罷不能的味道……
吻了許久,,兩個(gè)人都喘著濃重的氣息,,室內(nèi)的空氣都充斥著緊張的心跳。
李承澤的聲音不經(jīng)意染上了一層魅惑的氣息,,“希月,,今天我可以不守護(hù)你嗎?”
李希月只覺得自己的心被這句話撩撥的心跳都快從嗓子眼出來了,,李承澤和自己小時(shí)候的約定,,說要守護(hù)彼此。她好激動,,原來他記得,,他一直記得!
希月嘴角彎起,,笑的撩人,,輕輕的將頭從枕頭上抬起,,原本就在眼前的李承澤的臉,兩人就這么貼近,,最后吻上了李承澤的唇,。
蜻蜓點(diǎn)水……
這次換李承澤驚訝,張著嘴問道:“你還是希月嗎,?”
李希月笑的花枝亂顫,,調(diào)皮的回答道:“兄臺怎么這般記性,我是十三??!”
李承澤看著希月調(diào)皮的模樣,她不知道,,他愛的就是十三的灑脫隨性,,如今這句十三,就是往他心窩里戳,,溺在他的心海里,。
“十三,今夜本該就是你我的新婚之夜,,做我的娘子好嗎,?”
希月看著李承澤的眼睛,她應(yīng)該說不,,應(yīng)該狠狠的說不的,,但如今她不想再騙自己,就一次,,就這一次讓自己放任一回吧,,她要愛死這個(gè)男人濃烈而又執(zhí)拗的深情了,早就已經(jīng)身不由己,。
“我是你的,,誰都搶不走……”
希月話說的堅(jiān)定,李承澤聽的認(rèn)真,,這一夜,,是屬于有情人的。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大婚后便是可言和李承澤入宮覲見的家宴,,王叔選在了未央宮中舉辦,。主角當(dāng)然是李承澤可言夫婦,不過讓人留意的還是七皇子,他的母親便是害你不得不嫁給爪哇國的鄭貴妃,。
鄭貴妃原本是一介舞姬,,因?yàn)樯拿裁浪杂行冶辉坪贿x中給宮中進(jìn)宴舞,當(dāng)運(yùn)氣與美貌相結(jié)合時(shí),,那么這個(gè)人就會一直走花路,,鄭貴妃因此被王叔寵信,剩下七皇子,,更可悲的是,,七皇子和五皇子就差一歲,之所以排第七,,只能說我們王叔對皇家子嗣十分重視啊,,有空就在造人。
七皇子名為李瑾瑜,,因?yàn)樯傅脤櫟木壒?,少時(shí)進(jìn)學(xué),又比你大三歲,,所以幼時(shí)見面的機(jī)會并不多,。何況男女七歲不同席,見面的機(jī)會則是少之又少,,如今一見,,竟讓你心驚。
李瑾瑜像一座雕像立在殿中,,一頭濃密的頭發(fā),,又細(xì)又軟;兩道掃帚眉,,又細(xì)又黑,一雙黑色的圓眼,、不大不小的鼻子,,白凈面皮,果真是風(fēng)流倜儻,。
李瑾瑜似乎是察覺到有一道目光在審視著自己,,待他入席后向著目光的來源尋去時(shí),就看到李希月就那么毫不掩飾的打量著自己,,看到他的目光時(shí),,她忽然笑了。
李瑾瑜并未有在意,,但李希月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甚至忘記了自己為什么會來這個(gè)家宴。
一般的情況下,王叔是不會讓你出席宴會有露面的機(jī)會,,一是因?yàn)槟闶桥?,有些場合并不適合你出席;二是因?yàn)槟闶乔吧僦魅缃裎ㄒ坏倪z孀,,身份尷尬,,王叔又如何能讓你大出風(fēng)頭蓋過自己的兒女呢?
今日的宴會借著李承澤和可言夫婦的名頭,,怕是對你昨夜的失禮興師問罪吧,?
今日一早素姨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你和李承澤的事,她并未多言,,只是她擰在一起的眉毛已經(jīng)出賣了她的擔(dān)憂,,如不是她的提醒,只怕今日你只當(dāng)這是普通的家宴,。
李承澤帶著一身紅衣的可言出現(xiàn)在大殿,,她一頭如絲緞般的秀發(fā)迎風(fēng)飛舞,如月的鳳眉,,一雙明眸如同夢幻,,可愛的鼻子,粉腮嫣紅,,吐氣如蘭的兩瓣櫻唇,,如雪的臉頰甚是美艷,如雪玉般晶瑩的肌膚嫩澤如柔蜜,,體型纖纖,,全身洋溢著青春的活力。身邊的李承澤果真是長安女子的夢中情人啊,,怎么能不讓人羨慕,?
有時(shí)候,連你自己都真正的覺得,,這般的人兒,,怎么會這么般配?
李瑾瑜看著李希月打量李承澤夫婦的目光,,看到他,,她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他假裝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