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征求你的意見,你要是能管理好自己的時間,,誰有功夫管你?”鈴子只好采取迂回政策,。
“你能不能別整天監(jiān)視我,?寫好你的小說得了,!”顧子豪又拿起了刀叉,開始吃一塊現(xiàn)烤的牛肉,。
“我們各自干好各自的事情,,誰想管你?不過既然作為你的監(jiān)護人,,我是有權過問你的事情的,。”
鈴子經過一年的斗智斗勇,,加上顧晟在背后出謀劃策,,對付兒子已經有了一套完整的體系,臭小子還能翻出天去,?
“少拿這套嚇唬我,,等我過了十六歲,我就能在外面找到工作,,再也不花你的錢了,,省得寄人籬下!”
鈴子再一次差點背過氣去,,這是什么話,?還寄人籬下?這混蛋小子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寄人籬下,?
出去打工,?呵呵,出去試試唄,,上一次不是出去過嗎,?差點淪為叫花子,不還是自己回來了,?
可她不敢將這些說出口,,這小子現(xiàn)在就是一桶炸藥,只要有點小火花就會“砰”的一聲爆炸,還是不要刺激他為好,。
“誰要去打工?。课疫@邊正缺人呢,,工資開的高高的,,要不要來?”顧晟一邊笑一邊走了進來,。
“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外面是很熱吧?”鈴子讓高嬸拿了些冰鎮(zhèn)果汁,,遞給了顧晟,。
“外面這天跟下了火似的,真是受不了,,昨天搬貨的小黃中暑了,,今天打電話來說不干了,本來就缺人這一下麻煩了,?!鳖欔山舆^果汁喝了一口,哇,!真是沁人心脾,。
“剛才誰說要去打工的?肥水不流外人田,,我開雙倍的工資,,顧子豪……”顧晟把頭轉過來看著顧子豪。
“那個……我吃飽了,,上樓做作業(yè)了,。”顧子豪一溜煙兒的上了樓,,顧晟忍不住偷偷笑了,。
“你這個老狐貍!”鈴子也笑,,低聲夸道,。
“這個世界上最難的事情就是做父母了,任重道遠啊,,幸虧咱們就兩個孩子,,要是跟以前老一輩人那樣,生十個八個的那可怎么得了,?”顧晟故意做出夸張的表情,,鈴子知道他是在調侃自己用力過猛。
“過去的人比咱們活得粗糙,心理承受能力也強,,記得我奶奶說過,,她家兄妹八個,爹媽在土里刨食,,哪有功夫管孩子,?都是老大看著老二,老二管著老三,,不知不覺也就長大了,。”
鈴子記得小時候最喜歡聽奶奶講老故事了,,特別是奶奶小時候的故事,。
那時候好像還沒有小波,夏天的時候奶奶帶著鈴子睡,,奶奶不會講童話故事,,便用手搖著蒲扇,在厚厚的棉布蚊帳里給鈴子講以前的事情,。
“奶奶小時候可沒你幸福,家里孩子多,,別說蚊帳了,,就連個床也沒有啊,!”陳春燕一下又一下的搖著蒲扇,,微風吹著小鈴子,舒服極了,。
“奶奶,,那你在哪里睡覺呀?”鈴子在黑暗里睜著亮晶晶的眼睛,,有奶奶摟著,,夜有多黑都不害怕。
“就在地上鋪個草墊子,,奶奶就跟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擠在一起,,記得那年我跟你一樣也是五歲,草墊子上跳蚤虱子多的不得了,,咬得我渾身癢癢,,睡不著覺?!标惔貉鄧@了口氣,,過去那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什么是跳蚤虱子?是草原上的獅子嗎,?”鈴子沒有見過這些,,她只在電視上看過草原上的獅子,非洲雄獅,。
“就是小蟲子,,比小米粒還小,專門喝人的血,,比蚊子還可怕,。”
“奶奶我怕,!我們家有沒有吸血的蟲子,?”鈴子縮進了奶奶懷里。
“我們家沒有,,放心吧我的乖孫女,,現(xiàn)在多好,我們睡在床上有干凈的床單,,奶奶怎么能讓蟲子咬鈴子呢,?”陳春燕笑了。
“那奶奶你小時候爸爸媽媽也不摟你嗎,?”鈴子又提出了新的問題,。
“爸爸媽媽都很累,干了一天的活,,還要摟著小弟弟,,不停的有孩子出生,父母親只能摟著要吃奶的孩子,,剩下的都扔在地上的草墊子上,,自生自滅,唉,!我下面的好幾個孩子都夭折了,!”
“什么是夭折?”
“就是沒長大就死了,,要么病死了,,要么掉進水塘里淹死了,過去的孩子不值錢,,就算是這樣,,父母也沒有時間傷心,還有好幾個孩子要養(yǎng)大,,父母的腰都累彎了,?!标惔貉嘣诤诎道锊亮瞬脸睗竦难劢恰?p> “奶奶你哭了嗎,?”鈴子小小年紀便心思細膩敏感,,這讓陳春燕很暖心,緊緊的把鈴子摟在懷里,。
“養(yǎng)孩子是這個世界上最困難的事,,等孩子長大了,父母也就老了,,當年我嫁給你爺爺,,曾經想以后把我的爹娘從山里接出來享福,可是還沒等到那一天,,爹娘就不在了,。”陳春燕的眼角又一次濕潤了,。
“奶奶你別難過,,等我長大了好好孝敬你?!扁徸右还緡E榔饋?,輕輕的拍著陳春燕的胳膊。
“哎喲,,奶奶這是修了什么福?。课覀冣徸诱娑?。”陳春燕笑了,,“快躺下睡覺吧,。”
奶奶不停地搖晃著蒲扇,,鈴子終于熬不過困意,,慢慢的睡著了。
“奶奶你最終還是沒有等到我的承諾……”鈴子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老想了,,生老病死也是人生常態(tài),你今天過得這么幸福,,找了這么帥的老公,,奶奶她老人家就算在天上看到也會很高興的?!?p> “老顧,,你現(xiàn)在不僅是我肚子里的蛔蟲,,臉皮還超級厚!”鈴子撲哧一聲被逗笑了,。
“那是,,我是誰呀?我可是選修過心理學的藝術時尚總監(jiān),?!鳖欔涉移ばδ樀臏愡^來。
“還總監(jiān)呢,?你自己封的呀,!”鈴子用手刮了刮顧晟的臉皮。
“我自己不能封嗎,?我真的干過時尚總監(jiān),,沒認識你之前,我在廣州的一家小服裝公司就是時尚總監(jiān),,不然你以為我這看貨的能力從哪里來的,?”顧晟得意坐在鈴子身邊,翹起了二郎腿,。
“好漢不提當年勇,,你現(xiàn)在就是個批發(fā)市場的小老板?!扁徸有?。
“小老板怎么了?再說咱家的公司小嗎,?以你李鈴子的名號,,在批發(fā)市場跺一跺腳,整個鳳凰城服裝界都得晃三晃,!”顧晟又開始云山霧罩,。
“快拉倒吧!我都退居二線了,,腳底板磨破皮也晃不起來了,。”
“不不不,,我接著幫你跺,,你全力做你的兼職作家吧?!鳖欔煽粹徸诱谌嗉绨?,趕緊站到她身后開始幫她按起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