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平之孩兒長大了,,學(xué)會了思考問題,,我這做父親的便是下了陰曹地府,也足以面對列祖列宗了,?!?p> 林震南一掃心中的陰霾,樂呵呵的說道:“此前張鏢頭從湖南送了信來說,,余觀主已收了咱們送去的禮物,,他老人家此行趕赴閩南,極有可能是與我福威鏢局商談合作之事,?!?p> “父親大人,,孩兒雖然少經(jīng)世事,但也不是蠢蛋,,經(jīng)過陳少俠和父親的訴說,,孩兒理清了些許頭緒?!?p> 林平之靦腆的一笑,,說道:“孩兒依然有疑惑,那些高高在上的高門大派,,沒道理為了談個走鏢生意就由掌門人親自出面,,依孩兒看來,這些人怕是來者不善啊,?!?p> “平兒,就算是如此,,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大不了咱們邀請江湖上的朋友前來,,幫襯一二,。”
林震南擺擺手,,一副絲毫不擔(dān)心的樣子,。
“父親,您又何必舍近求遠,,那位陳少俠不是說住在悅來客棧么,?依孩兒看,咱們直接找上門請他幫忙得了,?!?p> 林平之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傻孩子,,天上不會掉餡餅,,人家和咱非親非故的,憑什么幫咱,?依我看啊,,那個陳少俠說不定也是懷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你呀,,可別把人都想得太美好了,。”
林震南還沒有說話,,一旁聽著兩人說話的王氏插嘴說道,,她突然發(fā)現(xiàn),,以往調(diào)皮搗蛋的兒子仿佛一下子就長大了,內(nèi)心欣慰不已,。
林震南接過話頭:“你娘說的對,,為父想來想去,想到了三個法子,,足以應(yīng)對眼下的情況,。”
“父親大人已經(jīng)想到了解決的辦法,?那真是太好了,,不知…是何良策?”
林平之聞言,,臉上露出了笑容,。
林震南在廳內(nèi)來回踱著步子,說道:“方才平兒所說,,找陳少俠幫忙,那是下下策,,不到逼不得已,,絕不能走到這一步,畢竟請神容易,,送神可就難了,。”
林平之聽完,,頻頻點頭,,說道:“父親大人說的對,是孩兒考慮不周,?!?p> “第二個法子,為父去莆田少林請罪,,大不了舍棄一些家業(yè),,定要修復(fù)與少林的掛靠關(guān)系,這樣一來,,就無人敢打我林家的主意,。”
林平之眼眶都紅了,,嗚咽著說道:“父親…孩兒陪父親一起去莆田少林便是,。”
林震南擺擺手:“平兒莫急,,為父的第三個法子最簡單,,他們看中我林家的《辟邪劍譜》,,給他們;要金銀財寶,,給,;要家業(yè),給就是了,?!?p> 林平之立時急了,說道:“父親,,這可是您數(shù)十年奔波掙來的家業(yè),,都讓給他們…”
“哈哈,為父欣慰的是,,平之你長大了,,也懂事了,這才是萬金不換的財富,,區(qū)區(qū)家業(yè)而已,,沒了可以再賺,為父一點都不心疼,?!?p> 林震南爽朗的一笑,只是笑容中隱隱有些許苦澀,,顯然也不是真有這么灑脫:“當(dāng)然,,這只是最壞的打算,也不一定會發(fā)生,?!?p> 王氏笑著說道:“不錯,平之孩兒你莫要心急,,只要我們一家人都安然無恙,,比什么家業(yè)都重要?!?p> 林震南安慰道:“為父會讓鏢師們留意進入福州的陌生人,,萬一真的有危險,我們再伺機行事,?!?p> ……
接連四五日的高度警惕,福威鏢局上下人心慌慌,,查遍了整個福州,,最終也沒有發(fā)現(xiàn)有可疑的外來人員。
鏢師和趟子手們私下里都覺得總鏢頭是多此一舉,疑神疑鬼,。
又過了幾天,,他們逐漸放松了警惕。
不只是那些鏢師們,,便是林平之也憋不住了,,關(guān)在家里幾天,早把他給憋壞了,。
這一天,,福威鏢局的后院,一陣馬蹄聲響起,,有五人騎乘著馬兒駛了出來,。
當(dāng)先的馬兒全身雪白,馬勒腳蹬都是沙銀打造,,鞍上一名錦衣少年,,約莫十八九歲年紀(jì),生得英俊非凡,,他的左肩上停著一頭獵鷹,,腰上懸掛著寶劍,背負長弓,,身后跟隨四騎,,騎者皆是一身青布短衣。
五人行到鏢局大門口,,守門的漢子們齊聲叫道:“少鏢頭又去打獵啦,!”
林平之哈哈大笑,,馬鞭一甩,,在空中憑空響起,胯下白馬昂首長嘶,,他說道:“待會兒加把勁,,打頭野豬回來,給大伙加餐,,哈哈,!”
“那咱們大伙可就等著少鏢頭凱旋歸來?!?p> 那守門的漢子們恭維道,。
……
從福威鏢局回來后,接下來的時日,,陳恒之在悅來客棧住了下來,,平日里或是外出游玩,看看風(fēng)景,嘗嘗美食,;或是指點師弟陸大有的修行,。
倒也過得有滋有味,對于福威鏢局的事,,他一點都不急,。
華山派崛起興盛已成定局,大勢已成,,無人能擋,。
接收福威鏢局做為華山派的下屬勢力,只是陳恒之在來福州路上的突發(fā)奇想,,成了固然欣喜,,不成亦無妨。
“師兄,,我手底下盯梢的人來報,,今天一大早林平之就出城打獵去了?!?p> 這時,,陸大有匆匆忙忙的走進客房,對正在看書的陳恒之稟報道,。
“噢,,出城打獵了…行了,我知道了,,讓他再去打探,。”
陳恒之放下書本,,抬起頭說道,。
陸大有應(yīng)了一聲退下后,陳恒之來到窗戶旁,,目光看向城外,,幽幽的說道:“這一次,沒有小師妹攪局,,林小子還會和青城派的人發(fā)生沖突嗎,,真是令人期待呀?!?p> ……
傍晚時分,,林平之一行慌慌張張的回到鏢局,一進大廳,,只見林震南坐在太師椅中,,正自閉目沉思,林平之神色不定,叫道:“父親,!”
林震南面色稍愉,,問道:“又去打獵了?打到野豬沒有,?”
林平之說道:“沒有,。”
林震南叮囑道:“平之,,這段時間就不要去打獵了,,避一避風(fēng)頭,等這事過了之后再說,?!?p> “父親,孩兒…孩兒闖禍了,?!?p> 林平之耷拉著腦袋,語氣不由低沉下來,。
林震南眼睛一瞪:“闖禍,?這個節(jié)骨眼上,你闖了什么禍,?還不快快說來,。”
“孩兒…孩兒殺人了……”
驚魂未定的林平之低著頭,,老老實實的說道,。
“什么……殺人?殺的是什么人,,你調(diào)查清楚了沒有,?首尾處理好了嗎?”
林震南聞言,,急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