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懷念
“也不知道妙兒會不會責(zé)怪我們,?”薊芙渠輕聲說。
“放心吧,,就算不為她,,薊明朗這些日子做的事也早就該死了?!币冠Y說完,,拉起薊芙渠的手轉(zhuǎn)身離開。
后面漸漸失去溫度的尸體,,孤零零的躺在床上,,一點兒都不見生前輝煌的時光。
打開門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出來了,,外面的雪也停了下來,走在雪地里,,還能發(fā)出格嘰格嘰的聲響,,薊芙渠心里的執(zhí)念放下了,突然感覺到全身輕松,,于是她一邊笑著一邊圍著夜冥淵轉(zhuǎn)圈圈,。
夜冥淵無奈的搖搖頭,,但還是拉著她的手陪她一起在雪地里瘋來瘋?cè)ィ路鸹氐搅诵r候一樣,,不過拉著她的從薊明朗換成了夜冥淵而已,。
換上新的面具之后,夜冥淵去找夜落復(fù)命,。
“回皇上,,丞相自縊與房中?!?p> 夜落拿筆的手頓了一下,,隨即說道:“朕知道了,安排一下,,過幾日便舉行喪事吧,。”
“還是按照丞相的規(guī)格安排嗎,?”
“……”夜落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那小人先告退,?!币冠Y躬身準(zhǔn)備離開。
“等等,?!?p> 夜冥淵不知所云的看向夜落。
“他……他可有說別的,?”夜落澀聲道,。
“沒有?!?p> “一句也沒有,?”夜落激動的問道,雙手撐著身體半坐著,,一臉不可思議,。
“沒有?!币冠Y重復(fù)道,。
“好,好,,好,。”夜落坐了回去,,突然就笑出了聲,,“本就不是親生,,也不奢求了,罷了,,你走吧,。”
“是,?!?p> 夜冥淵拿著旨意轉(zhuǎn)身離開,也沒有去看夜落的表情,。
十幾年的感情作不了假,,只可惜兩個人互相猜疑,竟落得這個結(jié)果,,不由得讓人感慨萬分,。
夜冥淵隨即笑了笑,,雙手背在后面慢悠悠的離開了,。
喪事舉行了,夜落并沒有去,,只有夜冥淵一個人主持大局,,在棺材前哭的全都是些宮女太監(jiān)們,每個人都啞著嗓子哭,,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才是薊明朗的親人一樣,。
等到了晚上,喪事才陸陸續(xù)續(xù)結(jié)束,,大臣們也都離開了,,丞相府又恢復(fù)了平靜,宮女太監(jiān)們也都被安排到了別的地方,。
夜冥淵按照慣例去夜落的寢殿里站崗,,今天的蠟燭熄的格外的早,宮女們也都被夜落給遣散了,,外面的風(fēng)刮的呼呼作響,,他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坐在門口。
過了一會,,他迷迷糊糊聽到一個聲音,,“冥淵,冥淵,?!?p> 是薊芙渠的聲音。
夜冥淵努力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果然是薊芙渠,,她穿的十分的厚,,手里還拿著暖手的玩意兒,脖子也圍了一圈圍脖,。
“怎么了,?”
“最近天太冷了,今天又值你站崗,,這不是怕你感冒,,給你送點衣服?!彼E芙渠溫聲道,。
夜冥淵這才看到她手里拿著厚厚的披風(fēng),頭發(fā)絲上還覆蓋了一層雪,,臉也通紅,。
“你怎么沒打個傘?而且不是拿著小暖爐嗎,,為什么還這么涼,?”夜冥淵皺眉道,起身把薊芙渠的手放進(jìn)自己的脖子里,,果真冰涼的很,,他沒忍住打了個寒顫。
“太著急就給忘了,,這暖爐是給你拿的,,我剛剛一路跑過來,身子暖和,,用不上,,你快把衣服穿上,手也捂捂,?!彼E芙渠笑著說,然后把自己手抽了出來,。
“頭低一些,。”
夜冥淵乖乖的低下頭,。
薊芙渠先把小暖爐放在地上,,又把披風(fēng)抖了抖,披在他身上,,這才又拿起來遞給夜冥淵,,夜冥淵把薊芙渠的手也放了進(jìn)去。
“皇上今日睡得這般早啊”,,薊芙渠不由得發(fā)出感慨,。
“養(yǎng)了他這么久,,估計現(xiàn)在正傷心呢?!?p> “是啊,,雖說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但是大哥他對我,,對他們都挺好的,。”
夜冥淵有些詫異的望向薊芙渠,,因為她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現(xiàn)在又開始喊大哥了,。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放下了,我還有你,,還有銘兒,、傾羽和頓頓他們?!彼E芙渠笑著說,。
“對,你還有我們,,等這件事結(jié)束了,,我們就團(tuán)圓了,?!币冠Y一把抱住薊芙渠,失聲笑出來,。
薊芙渠笑了笑,,收緊臂膀。
這時,,她突然聽到腰間的匕首叮了一聲,,接著就用手去摸,卻又沒一點兒聲音了,。
屋里的夜落猛然驚醒,,抽出枕頭下的匕首,這匕首外殼雖然不是十分精美,,但卻鋒利十足,,刀柄處刻了三個字:贈夜落。
還記得是薊明朗在他年幼時送的,,當(dāng)時他還小,,拿不了太大的,只能用這把匕首,,后來用習(xí)慣了,,也就一直在自己身邊放著,。
“下輩子,我們還是當(dāng)個農(nóng)戶吧,,你當(dāng)我親爹,,我養(yǎng)你?!币孤湮罩@把匕首,,眼眶一酸,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
這時,,匕首突然叮了一聲,像是在回應(yīng)一樣,,只不過只有一會,,便消失了。
夜落這下終于沒忍住,,抱著匕首痛哭起來,,站在門外的夜冥淵望著房門們皺了皺眉,終究什么也沒做,,只是嘆了口氣,,便又閉眼睡了過去。
因為是官家的人,,所以薊明朗的墳?zāi)故橇⒃诨始覊災(zāi)估?,牌位也被夜落放在了祠堂里,夜落雖然平常表現(xiàn)的十分正常,,但一到晚上,,夜冥淵就會看到他偷偷溜到祠堂里自言自語。
不僅如此,,因為身體還殘留的有毒物的緣故,,再加上傷心過度又不好好吃飯,夜落的身體明顯差了起來,。
說來,,薊明朗雖然狠心給夜落下毒,但還是在最后一刻派人把解藥送了過去,,但毒已經(jīng)蔓延了,,即使給了解藥,還但是有殘留的一部分,,若是好好休息還好,,像夜落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只怕會越來越遭。
夜冥淵派人把這個消息傳了回去,,又趁著今天休息,,也去了祠堂,因為里面只是擺了薊明朗一個人,,所以守衛(wèi)也非常少,,再加上互相又都認(rèn)識,夜冥淵順利的走了進(jìn)去,。
不過,。
夜冥淵停下腳步,看著前面那片光亮處,,雖然背影十分模糊,,但他知道正是夜落和薊明朗一直在找的人,夜凌,。
“你膽子還挺大,。”夜冥淵笑著說,。
“謝謝夸獎,,不過我沒想到的是,你竟然也會過來看這人,?”夜凌轉(zhuǎn)過身來,,因為一直操勞的緣故,原本臉上的嬰兒肥也消了下去,,身體看起來十分消瘦,,不過沒變的是他仍然穿著那件紅衣。
“以前為丞相所用,,他事后小人自然要來拜上一拜,。”夜冥淵溫聲道,,說完他走上前點了兩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