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半個小時前,。
三五成群結著隊的家伙們簇擁著個身形不高的漢子撒溜著步伐踢門而入,。
雖然見慣了這伙人的跋扈,,但如此張揚的行徑還是第一次見到。
酒館老板將吧臺木板向上一撐,,從里面挪步出來,隨手從柜臺上拿了根木棍抵在木板上,,然后才匆忙上前,。
“哈普大爺,,等候多時了,熱水早就給你們放好了,,只在這里等著呢,,怎么樣,還是老規(guī)矩,?”酒館老板輕車熟路,。
這不是他第一次招待哈普和他的小混混們了。
哈普,,本地的一個村霸,,手下凈是些欺男霸女的東西,村子里糟他禍害的人實在不少,。
酒館老板就是其中之一,。
然而,他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甚至于村中許多人都是如此,,恨不得將為首的哈普剝皮抽筋。
其中最為恨透了他的就是村長摩利,,那是真到了想一刀剁爛哈普的頭泡酒的程度,。
奈何惡人總是為禍一方且誰人也奈何不得。
哈普早年出?;爝^海賊,,雖然最后船隊覆沒,但是他卻僥幸存活了下來,,并且從詭譎多變的大海中撿回一條狗命,。
搭上了一條客船,茍延殘喘地回到了家鄉(xiāng),。
那時,,村子里還沒有港口。
哈普便隱瞞了自己做過海賊的事實,,伙同船長忽悠村民打通港口,,并將村中那些無賴聚集起來組成一個所謂維持“秩序”的打手組織,來鎮(zhèn)壓居民中少有的反對意見,。
哈普在海賊船上混過很長一段時間,,早就養(yǎng)出了一副混不吝的強悍性格和實力,根本不是村里這些軟綿的村民能對付的,。
在一些人付出慘痛代價后,,那些聲音便消失不見,有的只是睡在沉默中的畏懼與憎恨。
然而憎恨殺不死人,,那不過是怨者無能無用的舉措,。
就這樣,在哈普的強壓下,,村子港口被打開,,知道一個港口價值的哈普自然是趁熱打鐵,通過自己搭乘回來的那家客船到處聯系一些其他客商,,出售村民從山上運下來的珍稀木材,,森林里的奇珍野獸,以及各種魚類,。
源源不斷的財富就像水流一樣匯聚進哈普的口袋中,。
然而他并沒有想象中的大肆斂財,而是按部就班的發(fā)放生產者的報酬,,并且拿出一部分資助村子,,儼然從以前的惡霸轉為利民的大慈善家。
一部分受到資助的慢慢村民不再敵視哈普,,并且也知道了開放是絕對必要的舉措,,不僅不能停止還要繼續(xù)擴大規(guī)模,無他,,收益實在是太恐怖了,。
光是哈普不經意間從指縫漏出的財富,就是他們按部就班工作財富的十倍甚至上百倍,。
他們以前的生活叫存活的話,,那么現在的生活可以說是溫飽之外加享受了。
那些從事生產的村民甚至憑借港口的交易晉身富戶,,由此和哈普的聯系更加緊密。
按照慣常的生活生存了那么久,,突然有一天,,一條流淌著金子的縫隙向他們打開,正常人第一想法是把縫隙開的更大,,讓更多外面的金子傾泄進來,,這是人性中的貪欲,也有人稱這為開拓,。
很快,,哈普便要更進一步,向周圍的村子擴張,,希圖把四周散片的村子打通,,構成自己野心版圖的一部分。
這一次,迫于哈普的淫威,,沒人再敢提出反對意見,。
只是事情并不像村民想象中的那樣順利。某一天,,哈普重傷被抬回來后,,便絕口不提擴張,而是占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穩(wěn)步發(fā)展,,整個人也比以前收斂了許多。
沒有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有一次哈普的手下喝醉了酒,,泄露出哈普被人擊敗的事實,村民才了解事情的緣由,。
當然,,也沒人敢借此搞事。畢竟哈普并沒有死,,他的威望也足夠震懾一眾手下,,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況且即便是群羊匯聚也奈何不了獅子,,世界終歸不屬于弱者,。
“看樣子熱水是燒的差不多了,老大,,可以泡了,。”矮瘦小個子伸手探了探水溫,,感覺差不多后,,回頭對身后的人影說道。
“我知道了”哈普只是微微點頭,,摘下黑色的圓帽,,露出肥蟲一樣的眉毛,眉骨上方則有一條猙獰細長的傷疤,,像一條裂縫橫陳額骨,,給那張臉平添了不少的戾氣。
哈普有那種傳統(tǒng)海賊的樣貌和氣質,,略顯粗糙黝黑的皮膚,,眼神堅定,氣息則是帶點兇戾,。
這些都是漫長海賊生涯中錘煉出來的,,要說什么最考驗男人,那當屬財寶、女人和美酒,,要再加上一條的話,,提克斯會毫不猶豫的說‘大海’,。
大海能錘煉出真正的男子漢,。
此刻的哈普沒有像往常一樣和手下熱烈討論一些海外的趣事,而是眉頭緊鎖,,手捏一張羊皮卷紙,,緊皺的額面皺紋橫生,酒館老板雖然也好奇哈普在看什么如此一反常態(tài),,但是也沒敢多問,,而是自己去端一些吃食過來,放在水池邊上供幾人泡澡時消遣,。
一伙人的習慣老板異常清楚,,不敢怠慢,把這幾個大爺伺候舒服了,,不說對方可以照顧照顧自己的生意,,也能很好的規(guī)避不少麻煩。
哈普的手下都已經在水池里舒服的攤開四肢了,,哈普本人卻還在水池邊上脫衣服,。
“我說啊老大,那老頭身上搶的東西就這么重要嗎,,連舒舒服服的泡澡時間都忘了?。 币粋€臉部有少部分燙傷的家伙趴在水池邊,,伸手朝哈普那邊捎了點水,。水滴落在自己臉上,哈普也不在意,,只是搖搖頭把手里的紙放在一邊,,脫掉衣服一個水濺躍投入水池,漢子們爭相叫好,。
哈普能召集一群死心塌的人追隨他,和他本身放得下身段也扯不開關系,。
“老大,,這張從那老頭身上搶過來的羊皮紙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嗎,大家伙看你在那想半天了,,什么都不說,。”還是那個有燙傷痕跡的男人嚷嚷著,他是哈普手下第一打手,,也是最忠心不二的一個,,名字叫布雷。
早年也是村里的賴皮,,實力不強,,混混級別,被哈普打敗后選擇了追隨,,也是哈普黨惡事做的最多的一個,。
“就是一張泛黃的羊皮紙,上面寫著一些不知道什么意思的文字,,格式有點像那些貨商的合同條文,。”矮瘦小個子說道,。他平時負責帶人維持港口治安,,也做過交易合同的保證人,雖說不識幾個大字,,但是見多了也能記住點行列格式,。
哈普擺了擺手,“這東西和傳說中的那個有點像,,但不知道是不是,,如果是的話,那我們可能遇到了機遇,,一個天大的機遇,。”
哈普想到自己辦公室墻角摞著的成堆報紙,,都是他平時不忙的時候看完的,,其中就有這么一個傳說,像故事一樣,。
早年混海賊的時候,,他大字不識一個,最后還是跟船上的老航海士學習認字,,才看得懂報紙,。
而在早前,他就在報紙上看過一條‘黑色’的新聞,,現在已經成了傳說,,因為認識中范圍內沒人見過。
那是一個流傳在大海上的年輕傳說,,卻比以往的任何流聞更讓人瘋狂,。
黑色的災厄,,奪命的交易者,契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