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鄉(xiāng)下散心
七月流火。正午的太陽依舊炙熱,,走兩步滿是沾染汗水,,但清晨和午夜已經(jīng)有了涼意,讓人隱隱約約感覺到秋日即將來臨,。
楚茜更早地察覺到秋意,,因為她不在悶熱潮濕的海港城市,而是跟著林予安來到一個無比陌生的地方——鄉(xiāng)下,。
和她想象中的鄉(xiāng)下不太一樣,,沒有茅草屋,也沒有泥濘的泥土路,。磚瓦房林立在樹蔭中,,以村落為中心,再往外是綠化帶,,最外面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農(nóng)田,。空氣中滿是泥土和植物的氣息,,清新可人,。
楚茜眼睛都不夠用了,“予安,,這就是你長大的地方,?”
“是呀,我進去中學(xué)之前都是在這里度過的,,我們家老房子還在,,”林予安微笑,如果不是為了帶楚茜有個清靜的地方散心,,她不會回來,。這里,有她很多很多歡樂,,也有很多無以言說的苦楚,。
“那我們是住在你家老房子嗎?”楚茜一臉好奇,。
楚茜印象里的林予安,,堅韌果決,出手大方,,總是一身得體的妝容和衣服,,讓人挑不出毛病,一看就是被富養(yǎng)的孩子,,但她很缺愛,,具體表現(xiàn)就是冷漠無情,,拒人于千里之外,她的好友一只手足以數(shù)清,。
慢慢相處下來,,林予安才吐露自己在農(nóng)村長大,剛開始楚茜還不信,,畢竟林予安的衣食住行都透露著金錢的影子,,再到后來的將信將疑,現(xiàn)在,,楚茜終于信了,。
從被吳銘開瓢住院到鄉(xiāng)下享受生活,時間過去了三周,,林予安知道金鱗資本肯定發(fā)生了很多事情,,如同喧囂浮華的金融圈,每時每刻都有故事,,或勵志的,,或頹廢的,或興奮的,,或傷心的……
或許是因為林予安的戲演的太過逼真,,以至于金鱗資本翻天覆地也沒有影響到她的悠閑生活。
清晨,,林予安蒙頭睡懶覺,,楚茜沖泡咖啡、做煎蛋餅,、煎當(dāng)?shù)靥厣目灸c,,溫度剛剛好的時候把主人叫起來吃早餐,餐后主人自動收拾廚房洗碗,,楚茜就跑客廳看書,,客廳有滿滿一整墻的書,都是上了出版多年的老書,,她甚至從書架里翻出來一本1980年出版的上下冊釘裝的武俠小說,,定價三毛兩分。
太陽落山后,,林予安帶著遠道而來的客人去玉米地里找尋最新鮮嫩的玉米,,“差不多都是老玉米了,我們挑著新鮮的摘就好,?!?p> 一手拎著兩只玉米往回走,楚茜終于意識到什么,,“唉——我說剛剛那玉米地是你家的嗎,?”
林家老屋收拾的雖然干凈,,看一看就知道長時間不住人,林予安的父母都不在鄉(xiāng)下住,,當(dāng)然不可能大老遠跑回來種玉米……
林予安想了一下,,“應(yīng)該不是?!毙r候他們家是有田地的,,后來怎么歸置的她并不清楚。
“那我們這是,、這是……”一個“偷”字,楚茜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哈哈哈,,沒關(guān)系的,我告訴你哦,,這一片都是我們林家的田,,即使不是我家的,也會是哪個叔叔伯伯家的,,掰幾只玉米而已,,大家不會介意的?!绷钟璋残Σ[瞇地說,,陪著楚茜散心,她整個人也放松下來,。
正說著,,一位滄桑大叔在青紗帳后面探頭,“沒錯,,大伯我不介意,,哈哈哈,多掰幾個呀,,一共就四個夠吃嗎,?”
林予安眼睛一亮,“大昌叔,,這么熱的天兒您還下田呢,?”
“如果不下田,還不知道你這閨女回來了,,”滄桑大叔哈哈大笑,,“晚上讓你嬸兒包餃子給你送去,還是吃韭菜豬肉餡兒的可以嗎,?”
“可以可以,,我最喜歡韭菜豬肉的餃子,,麻煩你和嬸嬸了!”
路上又遇到林予安熟悉的鄉(xiāng)鄰,,她和大家樂呵呵地打招呼,,看得出來大家都很喜歡她。楚茜說,,“你離家這么多年,,和村民還這么熟,每年都回來嗎,?”
“很少回來,,大家認識我,是因為我爸,,大家都認識他,。”
“你爸,?”楚茜不解,,她口中很少提及,以至于楚茜一直以為林予安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
“是呀,,不然我怎么有底氣這般羞辱高銘?”林予安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即使再不喜歡自己的爸爸,,但她知道,自己一路披荊斬棘,,少不了那個人給自己默默鋪路的功勞,。
知道林予安不想討論自己的父親,楚茜干脆換了個話題,,“我外網(wǎng)上看人家做玉米粒煎餅,,等會兒也想試一下,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搞砸,?!?p> “不會的,就算你搞砸了,,我們還有大昌叔家的餃子,,我對天發(fā)誓你會喜歡的?!?p> 羅家佳大口喝下第四杯純凈水,,他并不渴,就是在焦躁不安的時候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無所事事的時候時間過得特別慢,,他一小時去了三趟廁所,,還能聽到小會議室泄露出來的合伙人的咆哮聲。
劉元是來找林予安的,,都走過來才意識到基金運營總監(jiān)因為和人打架請了病假,,既然來了就不能這么回去,無辜的蒙東成了他發(fā)泄怒火的對象,。
“就這么一支基金,,你搞了多次時間?高珂這邊,,你也跟著開了幾次會議,,怎么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看出來?”
“你們運營一個個都是干什么吃的,?公司養(yǎng)你們,,是讓你們養(yǎng)老的嗎?”
“發(fā)現(xiàn)有問題為什么不提前溝通,?林予安就是這么帶你們的嗎?”
……
蒙東就像一根會眨眼睛的木頭,,靜靜地站在原地任由合伙人責(zé)罵,,他知道這是被當(dāng)出氣筒了,但他能做的也只有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劉元怒吼道,,“工商變更拖了這么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高珂財務(wù)造假的事情,?你為什么不早說,?你知道因為這個項目公司要損失多少錢嗎?”
蒙東終于忍不住開口,,“不好意思劉總,,我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并不知道,?!币磺卸贾皇撬牟聹y而已,但猜測不能當(dāng)做充分適當(dāng)?shù)淖C據(jù),。
“你……”正在氣頭上的劉元沒想到這時候被人噎了一句,,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