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倪經(jīng)義這一口茶水還沒咽下就噴了出來,,連連咳嗽了好幾下,,一口老痰剛升上來一半,,咕咚…,,又被余下的茶水給帶回了肚子里,。
“老爺子,,我就知道你心里也是期望著趕緊把女兒嫁出去,,對不對,?”木一帆以為倪經(jīng)義是高興地,,激動地拍了一下,,“這不,我來了,?!?p> “呼……”
倪經(jīng)義理了理呼吸,緩過了氣,,正想訓(xùn)斥木一帆幾句,,可看到了桌子上的休書,神色一凝,,忙不迭的坐起來,,將休書打開,細細的看了一遍,,撫掌贊嘆道:“好小子,,果然有幾分本事啊?!?p> 有了這封休書,,他明日只要將這消息低調(diào)的透露一下,那他的女兒從此就跟二皇子沒有關(guān)系了,,而且他還要當(dāng)眾贊嘆二皇子仁義,,這些好話是要說一說的,,反正又不要錢,倪府上下也不用受到牽連,,就算大皇子繼位也不至于抓著這件事不放而打壓倪府,。
“這一封休書來得可真是及時啊,一下次把我的心病都醫(yī)好了,?!蹦呓?jīng)義暗暗感嘆著,再看這木一帆,,是怎么看怎么順眼,,也不介意木一帆喊他岳父了。
“你把事情的具體情況跟我詳細說道說道,?!?p> “情況是這樣的,……”
木一帆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有些地方他現(xiàn)在回想一下都覺得順利的有些過分,,不過好在度過了。
倪經(jīng)義聽完之后,,捋了捋胡須,,道:“居然能讓你想出這樣的辦法,看來你也是個有幾分智慧之人,,很不錯,,你這小子是個氣運深厚之人啊?!?p> “何止幾分智慧,,天下才一石,我木某人要獨分八斗,?!蹦疽环睦锇翄傻南氲健?p> “現(xiàn)在老頭子我可以先跟你訂下這門親事,,可還不能把閨女嫁給你,。”倪經(jīng)義思考了一會兒才說道,。
“為什么,?岳父大人在擔(dān)憂什么,?”木一帆疑惑道,。
“你雖然暫時從這件事情中抽身而出,可你的身份卻見不得光,,而且二皇子已經(jīng)被天鏡府的人帶走了,,他肯定會把你的事情抖落出來,,他自己完了,也不會讓你好過,,我估計今天就會有人到獄里核實你的身份,,你趕快跑路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啥,?二皇子會這么狠,。”
木一帆心頭一緊,,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他剛才大事一成太高興了,居然把這茬給忘了,,二皇子一定會猜到是自己陷害他的,,把所有罪過都推到他的頭上。
“唉,!”
木一帆本以為自己可以做大學(xué)士的上門女婿,,從此美酒佳人夜夜笙歌,可轉(zhuǎn)頭成空,,心里不是滋味兒,,“可惜了我那未過門的嬌妻啊?!?p> “少年,,自古成大事者,無不歷經(jīng)艱辛,,你還年輕,,多經(jīng)歷磨難未必是件壞事,不過你放心,,你這聘禮老頭子很滿意,,今天就跟你將蘭兒的婚事定下了,等你將來足夠強大,,不懼皇室威嚴的那一天,,我一定把蘭兒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嫁給你?!?p> 倪經(jīng)義怕木一帆舍不得溫柔鄉(xiāng),,趕緊寬慰,給其一個念想,。
“也罷,,我現(xiàn)在的情況的確不適合帶著蘭兒浪跡江湖,,等我將來干出一份大事業(yè),到時候再將她接回家享福,?!蹦疽环膊皇莻€拖泥帶水之人,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他先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說,。
木一帆搓了搓手,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咳咳…,,岳父大人,,不是小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主要是您老這年紀大啦,,呃…,,容易忘記事情,這萬一將來…這個……,,您看能不能留個一紙婚約啥的,,好讓小胥放心呀?!?p> “哼,,你是怕我死了,還是以后賴賬,?”倪經(jīng)義板著臉,,不悅的說道,“就憑老夫在大禹王朝的區(qū)區(qū)薄名,,說出去的話絕不會反悔,,你可以去打聽一下?!?p> 木一帆搖著腦袋,,解釋道:“小胥絕對是相信您老的信譽的,主要是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胥也做不得主,只等拿著婚約回家請示父母一言而決,,這無憑無據(jù)的不好交代呀,。”
“再說了,,古禮不可廢,,小胥雖然如今身處江湖,可小時候也是念過幾年學(xué)堂的,,家中更是請來名師教導(dǎo),,禮,規(guī)矩也,,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倘若小胥學(xué)那江湖中人放蕩不羈,恐怕您老也不放心吶,,是也不是,?”
倪經(jīng)義黑著臉,拿起筆開始書寫婚約,,人家都把父母,、古禮一一搬出來了,他還能說什么,?沒辦法,,只能立字為證了。
“哎呦,,這字寫得真是好看,,筆法蒼勁有力,行云流水,,小胥瞻仰瞻仰,。”
木一帆忙得把婚約拿到手,,一邊裝作觀賞字體,,一邊暗暗揣摩這婚約有沒有什么文字陷阱,畢竟他前世是經(jīng)歷過合同條款傷害的人,,不得不防,。
倪經(jīng)義一臉鄙視的看著木一帆,這小子的那點心思他如何能不知,,也難怪從一個小乞丐短時間內(nèi)能走到今天,,就這謹慎的性格是個混江湖的料。
“好好好?。,。 ?p> 木一帆看完之后高聲贊道,,也不知是字好,,還是內(nèi)容好,他跟倪經(jīng)義相視一笑,,彼此都露出一個你懂的眼神,。
可就在這時,木一帆卻上前一步伸手將桌子上倪經(jīng)義的印章拿了起來,,往婚約上用力一戳,,哈哈一笑,,全然不顧倪經(jīng)義那憤怒的眼神,道:“如此就完美了,,岳父大人,,小胥還要去跟蘭兒惜別,說些體己的話,,就不叨擾您了,,告辭?!?p> 倪經(jīng)義氣的胡子都翹起來了,,老丈人和準(zhǔn)女婿之間難道就不能有一點兒信任嗎?
木一帆轉(zhuǎn)頭來到倪夜蘭的房間里將情況跟她說了一番之后,,頓時惹得倪夜蘭傷心不已,,欣慰的是她總算結(jié)束了跟二皇子之間的婚姻關(guān)系,以一個自由身跟心愛的男人定了婚約,。
倪夜蘭仔細的看了一遍婚約書,,見到上面還蓋了父親大人的印信,暗自竊喜,,現(xiàn)在只等木一帆將來迎她過門了,。
“夫人,你個你拿著,,以后要貼身佩戴,。”
木一帆從身上拿出了一塊系著彩色絲帶的玉佩放在了倪夜蘭的手里,,柔聲叮囑,,此時倪夜蘭已經(jīng)是他的未婚妻了,兩人也有了夫妻之實,,遂提前改口以明心意,。
何以結(jié)恩情?美玉綴羅纓,;
女子為心儀之人佩玉結(jié)綴羅纓,,以示人有所屬,其他人就不要再打歪主意了,。
倪夜蘭自然也是清楚這一點的,,一臉羞澀的將美玉系在腰帶之上,隨后轉(zhuǎn)身來到梳妝臺跟前,,從一個錦盒里拿出了一個香囊遞給木一帆,。
“我懂,我懂?!?p> 木一帆沒等倪夜蘭交代,,也將香囊系于腰間,這讓倪夜蘭非常滿意,,說明兩人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夫君,此一別,,不知何日再相見,?嗚嗚…,,恨不相逢未嫁時,。”倪夜蘭泣道,。
木一帆拉著倪夜蘭的手,,寬慰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為夫先回家避難一段時日,,苦練武功,不出三年,,必將名滿天下,,到時候腳踏七彩祥云來娶你進門,往后日日相守,,白頭偕老,。”
“夫君的天資過人,,前途不可限量,,妾身自是相信的,只是此去千山萬水,,難免誤入花叢,,只怕到時候蝶纏蜂繞,忘卻了妾身,,可憐妾身在這方寸之地苦苦等待而不自知,,為之奈何?”
原來倪夜蘭擔(dān)憂的是這一點,,好男人誰遇到了都不想放過,,她慧眼識珠,提前發(fā)現(xiàn)了木一帆,,可若不能陪伴在側(cè),,難免叫人鉆了空子,這讓她如何放心?
“夫人多慮了,?!?p> 木一帆指天為誓,“我木一帆必娶倪夜蘭為妻,,有違此事,,教我不得好…”
“別?!?p> 倪夜蘭伸出一根手指堵在了木一帆的嘴上,,感動道:“你心里有我就好,我只盼你平平安安,,莫要輕言生死,。”
“好好,,都聽你的,。”木一帆連忙答應(yīng)道,,兩人說了一會兒情話之后,,才依依不舍的分開,木一帆要準(zhǔn)備跑路了,。
但是他依然低估了皇室的反應(yīng)速度,,都城雖然不實行什么宵禁政策,可是城門在夜里是關(guān)閉的,,所有人一律不得夜里進出都城,,城墻上全部都是裝備精良的成為軍值守,沒有任何地方可以鉆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