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琛為了負荊請罪,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東西,,宋淺嘴上說著不吃,到最后還是乖乖的吃進去了。
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可是宋淺還是教育他道:“下次要是還敢做這樣的事,你就別進來了,?!?p> 程琛笑瞇瞇的點頭,心里默默想:下次還敢,。
“程琛,,你從前在軍隊是不是總是被收拾啊,?”
程琛:“……”
宋淺不等他回答,,自言自語道:“這么不老實,應該的,?!?p> 程琛:“……”
經(jīng)歷過那種絕望嗎?
就好像是一艘孤獨的船緩緩行駛在無邊無際的海上,,四周煙霧彌漫,看不到盡頭也看不到起點,,就那樣無依無靠的漂泊著,。
宋淺以為自己不會再經(jīng)歷了,,直到她手機收到了一天匿名的短信,。
被拘禁的那些日子,,就仿佛是一根刺狠狠的扎進她的記憶里,,掙扎起來只會疼。
視屏的內(nèi)容,,是從前與自己并肩作戰(zhàn)的戰(zhàn)友被活活虐待致死,。
她不想看的,,可是她的眼睛卻不受控制的盯著手機,,手指死死的抓著手機,,指甲扣進手里,留出深深的血痕,。
不知道看了多久,,突然,,宋淺猛的將手機扔出去,,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
那些痛苦的記憶遠遠比身體的傷害更折磨人,,她站起來,,將房間里能砸的東西全砸了,。
她真的好痛苦,,好痛苦。
她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因為大哭,臉上全是淚痕,,頭發(fā)被自己抓的亂七八糟,,她牽線木偶一樣打開門,慢慢地走了出去,。
“七哥,,我覺得宋小姐也不是什么大病啊,?!?p> 程琛猛的抬起頭,冷冷的盯著季晨,。
季晨打了個哆嗦,,繼續(xù)道:“我……我也迷茫過,,我爸媽都說我矯情呢,,慢慢地自己就好了——”
“真的好了,?”
程琛微微笑:“你忘了,,剛進軍隊的時候,,你是怎么被欺負的了,?”
季晨愣住,,突然想起那時候自己不自信,膽子小,,總是不敢反駁別人的意見,所以倍受欺負,。
程琛收斂了笑容:“季晨,我們沒有人是她,,沒有人經(jīng)歷過她的處境,所以沒資格說自己感同身受,,同樣沒有權利對她的生活指手畫腳?!?p> 季晨怔了一下。
“誰不想生活在陽光下,,誰不想把不好的情緒全都丟掉,誰不想每天開開心心的,那不是矯情,,只是生病了?!?p> 程琛還想說,卻接到了宋摯的電話——宋淺不見了,。
宋淺走的時候,沒有關門,,被鄰居看到,急忙告訴了物業(yè),,物業(yè)通知了宋摯,,這才發(fā)現(xiàn)宋淺不見了。
程琛的心猛的揪起,,這種感覺只有在那次意外里才有,,他慌不擇路的跑下去,,連拖鞋都沒有來得及換掉。
沒有人知道宋淺去了哪里,,只有小區(qū)的監(jiān)控顯示她出了小區(qū)向南走。
季晨火急火燎的查著各個路段的監(jiān)控,,終于在通往烈士墓園的路上發(fā)現(xiàn)了她的身影,。
程琛先宋摯一步趕到,,只見宋淺穿著睡衣,跪坐在一個墓碑旁邊,,淚流滿面,好像一個受盡折磨的貓咪,,沒有劇烈的起伏,如果不是眼淚流不停,,程琛真的難判斷她是不是還活著。
程琛小心翼翼的蹲到她旁邊,,盡量柔和的笑著:“宋宋,怎么來這里了……?”
尾隨身后的季晨清楚的聽到程琛的聲音微微哽咽,。
宋淺沒有回答,,雙目無神,除了眼淚,,一切都安安靜靜的。
這里陰冷的厲害,,程琛脫下外套想給她披上,本來毫無反應的宋淺突然劇烈掙扎起來,,猛的推開他,聲音仿佛是從肺腑撕裂出來的,,沙啞悲愴。
“滾——滾——別過來——別傷害小鹿——啊——”
她口中的小鹿就是同她一起被俘虜并因為受盡折磨活活痛死的,。
程琛沒防備,被她推倒,,他鼻子酸了酸,繼續(xù)小聲地說:“宋宋,,我是程琛啊,程琛……”
宋摯趕來時,,就看見別人口中不可一世的程琛跪在地上,,用膝蓋一點點靠近,,小心翼翼的安慰著一臉驚恐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