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鳳有點蒙,他沒有想到,,田豐會把這枚印綬交到他的手上,。
老半晌,他才出言道:“元皓,,你這是干什么,?”
他不相信田豐會想不明白如此簡單的問題。
審配站在一旁,,也在等著他的解釋,。
田豐一時也是無言,他并不清楚為什么他會執(zhí)意要自己留下這枚印綬,,只是看著那名與自己一同前來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出言道:“某聽聞潘公這里還有更好的美酒,不知是真是假,?”
“酒,?這種時候還說酒。不對,,田豐去見郭嘉了,,難道他是郭嘉?”此前,,潘鳳被這突如其來的印綬打蒙了,,此刻才驚覺,自己眼前站著的,,或許是能與孔明比肩,,甚至更勝一籌的頂尖謀士。
“難道元皓真的把這尊大神請來了,?”
潘鳳一拱手,,問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白衣男子也是一拱手,,語氣平淡:“潁川郭嘉,,郭奉孝,。”
“果然是他,?!迸锁P心中不由一陣激動,甚至連印綬這件當務之急的事情都被拋諸腦后,。
“更好的美酒自然是有的,,只是,要等上幾個月才能喝到,?!?p> 郭嘉問道:“哦?為何,?”
說起這潘鳳口中所說的更好的酒,,就不得不感謝張騫的偉大壯舉了。西漢時期,,張騫出使西域帶回來不少的種子,,葡萄,正是其中之一,。
老實說,,葡萄酒可能不是后世最好的酒,但是它是潘鳳唯一能制作的酒,。至于前面提到的提純,,只是簡單的物理運用,并不算制酒,,最多也只是制酒過程中的一部分而已,。
這也托了前世他老丈人的福,他種了不少葡萄,,每年都會做上一些葡萄酒,,加上其制作方法相對簡單,耳濡目染之下,,他也學會了這一招,。
此時,離葡萄酒的引進,,還有兩百多年的時間差,。而這,自然而然成了潘鳳的獨門秘制,。
潘鳳解釋道:“某這酒,,需要一種水果,約莫還要過上幾個月才能成熟,加之釀酒需要一兩月的時間,。故某才有此一說,。”
郭嘉了然:“原來如此,?!?p> 說罷,郭嘉調轉了話頭:“潘公可知,,某為何要求元皓留下印綬,。”
“不知,,不過某長聞先生大才,想必此舉定有深意,,還請先生教我,。”
郭嘉點頭,,這才緩緩說道:“區(qū)區(qū)雕蟲小技,,當不得大才之稱。原因倒也簡單,,無非就是讓冀州更亂一些罷了,。高將軍曾言,沮授曾派使者前往鞠義大營,,勸說鞠義,,鞠義不為所動,可見此人并無爭雄之心,。后來他同意借兵,,也只是懷著借刀殺人之計罷了?!?p> 潘鳳正是想到了這一點,,才覺得印綬這個東西不能留。
現(xiàn)在想想,,鞠義這人真不是東西,,自己好歹也救了他女兒,他居然恩將仇報,。
這一點潘鳳倒是錯怪了鞠義,,他哪里知道,自己當初為了避免神醫(yī)這個名頭傳出去惹來高家這樣的麻煩,,嚴令高覽不要說出去,。這樣一來,救小谷這件事情,就和潘鳳沒了關系,。
而鞠義,,自然也是不知情的。
郭嘉接著說道:“如此一來,,冀州由這印綬,,已經牽扯出來了五方勢力?!?p> 潘鳳點頭,,這五方勢力分別是韓馥、冀州本土勢力,、袁紹,、鞠義以及黑山賊。
這五方勢力錯綜復雜,,韓馥本來以冀州牧的身份統(tǒng)領冀州本土勢力,,實力最強,只是他欲要讓出冀州牧的位置,,這也使得冀州本土勢力與他割裂,,一分為二,沮授派遣使者勸說鞠義就是最好的證明,。
袁紹自不必說,,他本意欲接收冀州牧的職位,不過此刻被橫插一腳,,想必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難以如愿,。鞠義自成一軍,本可以置身事外,,不過他也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高覽打完仗,直接回了鞠義大營,,不管他身上有沒有印綬,,他是脫不了身了。
而黑山賊,,無論是誰,,一旦坐穩(wěn)了冀州牧的位置,騰出手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鏟平黑山,,所以,,他是最希望冀州亂的人。
至于自己,,小貓三兩只,,只要手中沒有印綬,是不會被在意的存在。
郭嘉接著道:“只是,,潘公不覺得遺漏了誰么,?”
站在一旁的田豐與審配一陣了然。
田豐更是撫須,,心中得意到:“這一把,,某沒有賭錯,既給主公贏來了收服郭嘉的機會,,又補全了此策,。”
潘鳳也一陣恍然:“漏下了一個很關鍵的人,,他也對冀州虎視眈眈,,他叫————公孫瓚!”
郭嘉拍掌:“大善,!”
如此,,潘鳳自然就知道郭嘉當初要留下這枚印綬的真正用意,大家都在水里游泳,,憑什么你公孫瓚插著手在河邊看戲?一起下來才是正理,。
潘鳳問道:“只是,,公孫瓚會收下它么?”
設身處地的想,,如果潘鳳是公孫瓚,,他未必肯接。
郭嘉肯定的答道:“會的,。他不是韓馥,,他有野心,只要有野心,,就會接手,。”
隨后,,他又舉例道:“某聽聞,,虎牢關一戰(zhàn),長沙太守孫堅無意間撿了玉璽,,火速回了長沙,。途中,還與荊州劉表起了沖突,,死傷慘重,。”
這一段,他在后世的書中讀到過,。
漢末不比后世,,在這里,更加看重“名正言順”四個字,。
孫堅有野心,,想當皇帝,這枚傳國玉璽就是為他正名的最好的東西,,所以,,他才義無反顧的守著玉璽不肯松手。
這枚印綬也是一樣,,雖然分量沒有玉璽這么重,,也代表著一州的最大權利。
當然,,前提是打跑環(huán)伺的群狼,。
想通了此結,如今就只剩下最后一件事情了,,派誰去送這枚印綬,?
潘鳳是肯定不能去的,田豐臉上打了他潘鳳的記號,,也要置身事外,,審配也是同理。
除了這二人,,派其他人去,,潘鳳也不放心,倒不是擔心忠誠問題,,實在是這也是一個技術活,,一般人恐難以勝任。
郭嘉顯然也是看到了潘鳳的窘態(tài),,開口道:“如此,,閑著也是閑著,某就替潘公跑上一趟,,也算是抵了接下來一段時間的房錢,。”
潘鳳聞言大喜,,郭嘉這句話,,除了愿意替潘鳳跑一次腿的字面意思外,還夾雜著另外一層意思,,就是他會在這里住上一段時間,。
潘鳳拱手:“那就有勞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