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風(fēng)輕在習(xí)武練氣之事上一向悟性不淺,,修習(xí)《修經(jīng)簡書》并非難事,,再加上有百里啟從旁指點,,完全消化這各中技巧也無需多少時日。大約是四日之后,,他們二人便再次出發(fā),向前復(fù)行一日有余,,他們總算是看到了與石道不一樣的東西,。
他們走了近十日的石道盡頭是間五丈見方的石室,不過說是房間又未免太過簡陋,,空間偌大,,地面上到處是胡亂堆放的雜石,好似是修了一半被廢棄了的爛尾之地,。
“這是走到頭了,?”百里啟把頭探進了石室。
玉虛是一座萬仞之峰,,他們雖然徒步多日,,但仔細算算的話怕是也沒攀上多少高度。一直以來的石道也并非直上直下,,他們也就是在四五百丈的位置,,所以他也想不出此刻到達的這一間石室是個怎樣的意思。
季風(fēng)輕站在入口處看了看之后,,把火把斜插在了墻壁的亂槽上,。光源高舉,整間石室中便稍微亮堂了一些,。正當(dāng)他要沿著四周逛逛查看情況之時,,突然看到角落里一塊石頭后面有什么東西動彈了一下,。
顧慕之慢騰騰地露出了半個腦袋,看到季風(fēng)輕之后立馬站了起來,,然后垂手往石頭后輕輕戳了戳,。安靜了片刻后,楊臻也從后頭拱了出來,,他撐了撐眼睛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人是誰便說:“終于有人來了,?真是讓人等死了!”
“你們怎么在這兒,?”季風(fēng)輕皺眉,。
一聽聲音,再加上看清眼前是誰了之后,,楊臻就立馬不浪蕩了,。
見楊臻不說話,顧慕之便抬手指了指季風(fēng)輕他們身側(cè)的位置,,那里還有兩處石道開口,,只不過里寥寥幾塊亂石稍作遮擋,所以并不明顯,。
也是這么一指,,季風(fēng)輕和百里啟才發(fā)現(xiàn)這間石室實在不規(guī)則,甚至還有一處墻上有一塊地方凹了下去,,上面負壓著一塊巨石,。經(jīng)過之前的那一段路,他們二人第一反應(yīng)便是覺得那八成也是扇門,。
百里啟左右看了看說:“你們也是沿著自己的那條路來的,?”
楊臻點著頭貼墻湊到了百里啟身旁,還是站在自己師兄邊上踏實些,。
“你們到了多久了,?”百里啟問。
“有三四日了吧,?!睏钫檎f。
季風(fēng)輕看向顧慕之,,眼中盡是不可思議,,顧慕之則回以點頭加以確定。
“你們怎么來得這么早,?”百里啟也是意外,。
楊臻倒不覺得有什么,“是你腿腳慢吧?”
“你說我慢,,”百里啟不以為然,,“那舟渡他倆不是還沒來嘛!快跟我說說,,你們道兒里的是什么機關(guān),?”
“什么機關(guān)?”楊臻不太明白,,“你們碰上什么了,?”
“就是你從前拆了的那玩意兒,師父的那個,?!卑倮飭⒄f。
“摩詰鎖,?”楊臻詫異,,“神兵城的東西怎么會在昆侖山啊,?”
百里啟搖頭直道不知,,又有些不甘心地問:“你們真沒遇上點什么東西?我們費了好幾天的工夫把鎖解開之后還拿到了一份《修經(jīng)簡書》呢,,你們那兒不會真的什么都沒有吧,?”
楊臻也是坦白說沒有,“實在要說的話,,那就是我倆那條路上有一段沒有臺階正直而上的路,不過輕功踏實的話根本也算不上什么,?!?p> 確實是如此,對他來說,,那幾十丈高的垂壁并不算什么,,不過對顧慕之就有些勉強了,所以到后半段都是楊臻拎著他竄上去的,。他們的石道除卻這一點以外真的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只不過是相對而言更為蜿蜒曲折,所以走起來費時日罷了,。
百里啟剛聽時還心道太不公平,,但轉(zhuǎn)念一想,其實這兩種情況也是差不多的,,都是行的是真行,、不行的是真不行。摩詰鎖那種東西雖說他和季風(fēng)輕都不懂,但只要肯耐下心煩去解還是有機會的,,他之所以會覺得不公平是因為那幾十丈的崖壁對他而言實在是輕而易舉,,但再一想的話,這種情況要是換做旁人,,恐怕會卡在那里一輩子不得解脫,。
“你們既然在這里呆了好幾日了,可曾發(fā)現(xiàn)過什么,?”百里啟轉(zhuǎn)言問,。這間破石室總不能就是他們的終點吧?
楊臻抬手一指那塊相較于整體墻面明顯凹陷的巨石說:“就它是扇門,,這邊這三個洞口應(yīng)該是咱們各自的石道,,最終匯集在此?!?p> “也不曉得舟渡他們在搞什么,,幾時能到此處?!卑倮飭⒃谝粔K平整些的墩石上坐了下來,。
“十二師兄一向是身無累身之技,除了拆房卸瓦之類的事以外,,隨便遇上點什么就會被困住吧,?”楊臻說。
百里啟聽著這扎心而又中肯的坦誠之語,,也無可辯駁,,便又指了指季風(fēng)輕二人說:“不是還有昆侖的弟子嘛!”
季風(fēng)輕也不想多做隱瞞:“我那二師弟……”
百里啟看著他的樣子,,無奈一笑道:“懂了,,那咱們是等他們還是繼續(xù)往前走?”
季風(fēng)輕雖然不說話,,但他想的比百里啟多,,既然楊臻和顧慕之在這里呆了三四日,寧愿空等也不前行,,想必是事出有因的,。
“那扇石門也有鎖?!睏钫檎f著,,走過去掀開了巨石中間的一塊方盒蓋子。
蓋子底下是六條橫槽杠,,若說之前在石道中發(fā)現(xiàn)地圖的秘密之時楊臻只是有所懷疑的話,,那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這六條橫杠的時候就確定了這些地圖里存在一個卦象,,六張圖各有一爻,湊成六爻卦畫,,并用來打開這扇巨石之門,。
那六條橫條里各嵌有石條,而且石條是可以左右移動的,,左移為陰爻,,右移為陽爻。
乾三連,,坤六斷,,震仰盂,艮覆碗,;離中虛,,坎中滿,兌上缺,,巽下斷,。
挨個試過的話共有六十四種情況,而楊臻有了那三張圖的指引,,已然排除了五十六種可能,。其實只剩的那八種情況一個一個地試也并不費事,只不過機關(guān)一旁還刻了豎列的八個小字:太極之軌,,出而不悔,。
“也就是說,這扇門上的鎖只能一次開對,,否則還不一定會怎樣,?”百里啟在聽過楊臻的簡單介紹后問。
楊臻點頭稱是,。
“不知可否借季師兄的地圖一用,。”楊臻十分客氣,。
季風(fēng)輕并未拒絕,不過他也沒有掏兜的動作而是看向了百里啟,。百里啟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在身上一頓摸索之后掏出了一團亂起八糟的紙說:“在這兒呢!”
楊臻把這張圖和另外三張重疊看過之后,,又得到了一條應(yīng)該位于六爻最下的陰爻,。
“如今看來,就只剩遁卦,、姤卦,、漸卦和巽卦了。”他說,。
百里啟連連點頭,,他只覺得博大精深、十分頭大,,“那咱等等他們,?”
季風(fēng)輕贊成,顧慕之也緊跟其后,。
“師兄你可需休息,?”楊臻問。
百里啟與他對視,,“你想去找他們,?”
楊臻點頭。
“那就稍事休息,,待會兒咱們就動身尋過去與他們會合,。”百里啟說,。他也明白,,光靠等的話,猴年馬月之間恐怕都難以見面了,。
楊臻看了看季顧二人,,對百里啟說:“只咱們二人,速去速回,,如何,?”
百里啟倒無問題,只他們師兄弟二人的話確實麻利許多,,不過他還是要問問季風(fēng)輕的意見的,。
“風(fēng)輕,你覺得呢,?”
“全憑前輩安排,。”季風(fēng)輕點頭道,。對于一個前不久剛幫過自己大忙,、耐心教導(dǎo)過自己的前輩,季風(fēng)輕是揣著十二分的尊重的,。再說從一開始百里啟和楊臻他們?nèi)吮闶潜环酵ɑ吹热藙駚韼兔Φ?,他就更不必多慮什么了,他再謹(jǐn)慎都不至于連自己的師父都信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