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朝著李世民作了一揖,然后開口,。
“微臣也認(rèn)為,魏王與此事無關(guān),,鬼魂索命,,天打雷劈的說法,,未免有些經(jīng)不起推敲,正如魏王殿下所言,,如真是魏王殿下所為,,那么,那些所謂鬼魂要去,,也是去魏王府,,而不是去雍州府?!?p> 房玄齡說完,,便恢復(fù)了沉默,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說完了,?就這樣?
李泰都有些意外,,房玄齡就說了這,?
房玄齡這話,可以說是中規(guī)中矩,,雖說挺起來像是在為李泰說話,,但事實上,這話說了等于沒說,。
李世民點了點頭,,他倒是沒有想太多,然后又看向了長孫無忌:“輔機(jī),,你覺得此事如何,?”。
長孫無忌是李泰的舅舅,,這事兒自然是要聽聽他的意見的,。
而且,長孫無忌的意思,,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代表好幾個世家的。
“此事應(yīng)是有人從中作梗,,不過,,此事影響體大,盡管我也相信,,與魏王無關(guān),,但老百姓不一定能夠明白其中道理,,魏王身為雍州牧,還是要為此事負(fù)一定責(zé)任的,?!遍L孫無忌平靜道。
李泰跪在那,,斜眼瞥了一眼長孫無忌,。
嚴(yán)格來講,長孫無忌是屬于太子黨的,,同樣都是外甥,,長孫無忌顯然更喜歡或者說更偏向李承乾一些,。
“那,,朕該如何處置,方能堵住悠悠之口呢,?”李世民再問,。
李泰是李世民的兒子,李泰出事,,老百姓可不會只算到李泰一個人頭上,。
太子腿瘸了,這件事已經(jīng)成為不少人的詬病,,現(xiàn)在又來一個魏王濫殺無辜被雷劈,,這些破事兒,總會被一些腦回路清奇的人,,與當(dāng)年的宣武門之變前扯上關(guān)系,。
說什么,報應(yīng)報在了兒子身上之類的,。
“我覺得,,應(yīng)該撤去魏王雍州牧之職,并讓魏王早日前往封地,?!遍L孫無忌直接開口。
聽到這話,,李泰臉色大變,。
撤去雍州牧之職,這雖然也很嚴(yán)重,,但是李泰可以接受,,事實上,這事情一發(fā)生,,他就已經(jīng)做好被撤職的準(zhǔn)備了,。
可是離開長安,,去往封地,這卻是他絕對不愿意接受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留在長安有多不容易,這是受了李世民多大的偏愛才能夠有這待遇,,這也是李泰與李承乾爭儲最大的底氣之一,。
李世民頂著不少大臣反對的壓力,堅持要讓他留在長安,,這可以讓很多人看到李世民的態(tài)度,,這也是李泰拉攏大臣,建立自己陣營的最大底氣,。
這一次要是走了,,再想要回來,那可就難了,。
聽完長孫無忌的話,,李世民也是眉頭緊鎖。
“父皇,,兒臣任何時候都可以離開長安前往封地,,唯獨此刻不行!”李泰開口道,。
“哦,,為何?”李世民反問,。
“此刻外面流言蜚語,,各種傳言,說兒臣濫殺無辜,,說雍州府鬼魂索命,,天打雷劈,兒臣冤枉??!”李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得凄凄慘慘戚戚:“這時候,,兒臣要是走了,,那豈不是相當(dāng)于承認(rèn)了?豈不是告訴天下人,,那些事,,那就是兒臣做的?豈不是讓那真正的幕后黑手,痛快無比,?
兒臣可以辭去雍州府之職,,無論如何,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在雍州府,,兒臣都有責(zé)任,,但兒臣不愿離開長安,哪怕真要走,,兒臣也希望,,可以將此事徹查清楚,將真正的兇手,,緝拿歸案,,給雍州府一個清白,給那些死去的人一個交代,!
等到事情真相大白之后,,兒臣愿意離開長安,前往封地,,兒臣去封地,,一定要清清白白的去,!”
李泰說得悲愴,,卻是擲地有聲。
也就是房俊不在這里,,要是在這里,,估計會毫不猶豫給李泰一張S卡。
真的,,別的不說,,就這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架勢,房俊就學(xué)不來,。
果然,,能夠獲得李世民偏愛的人,演技都不會差,。
尤其是最后那一句:“兒臣去封地,,一定要清清白白的去!”
這臺詞,,這底蘊,,不是一般的編劇能夠想得出來的,明明是自己不愿意離開長安,,愣是被他說出了一種,,大義凜然的感覺。
……
第二天,關(guān)于魏王被撤職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長安,,但同時,,魏王所說的那些話也傳了出來。
老百姓們一聽,,也都覺得,,好有道理。
是啊,,既然那鬼說是魏王害死他們的,,那為什么不去魏王府找魏王報仇呢,去雍州府干嘛,?那雷怎么不去劈魏王府呢……
魏王是有責(zé)任,,有擔(dān)當(dāng),所以才主動讓出雍州府的位置,,無非就是不想讓雍州府的其他人難做,,不想讓當(dāng)今圣上為難。
魏王承受如此不白之冤,,卻甘愿以身作則,,主動承擔(dān)責(zé)任,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老百姓們就是這樣,,尤其是當(dāng)今這個年代,,真正讀過書的都沒幾人,所以人云亦云,,太容易隨波逐流,。
昨天還是一個個義憤填膺聲討魏王,今天立刻就調(diào)轉(zhuǎn)方向,,替魏王鳴不平,。
新房子里:
房俊親自給許鐵他們換了藥,秦懷道將做好的石膏送了過來,,看著被包成了木乃伊的四人,,秦懷道有些感慨,那下手的人是真狠,,四肢全打斷了啊,。
當(dāng)然了,還有更狠的,,比如把人殺了,,埋了,然后去雍州府裝神弄鬼引天雷的,。
雍州府鬧鬼被雷劈,,這事兒別人不知道,被傳得神乎其神,但是秦懷道一聽到的時候就猜到是房俊干的了,。
不為別的,,就因為昨天下午房俊讓秦懷道的打鐵坊給搞了一根十幾米長的鋼筋。
當(dāng)時秦懷道沒多想,,畢竟最近房俊的新房子正在搞裝修,,房俊自己又在搞一些亂七八糟的研究,需要一根長一點的鋼筋,,很合理,。
直到今天早上聽到傳言,說雍州府鬧鬼,,然后還被雷劈了兩次的事情后,,秦懷道終于知道那鋼筋是干什么用的了,引雷用的,。
盡管秦懷道上一世是個修自行車的,,文化程度不算太高,但也受過九年義務(wù)教育,,鋼筋引雷這種基本常識,,也還是知道。
再加上鬧鬼這套路,,聯(lián)想到之前房俊用死人照片投影框人的前科,,很明顯,也非常符合他的手筆,。
所以兩個事情一結(jié)合,,妥妥的房俊所為,,沒有懸念,。
感慨于房俊手段的同時,秦懷道也是由衷的佩服,,房俊還真是什么人都敢惹啊,。
“剛得罪死太子,又去招惹魏王,,而且還招惹得這么徹底,,你說你圖什么啊,?”坐在新房門口的臺階上,,秦懷道看著房俊問道。
“你在說什么,?我什么時候惹魏王了,,你別冤枉我。”房俊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臉不紅氣不喘,。
“呵呵”房俊不承認(rèn),秦懷道也不多說,,秦懷道也知道,,有些事,知道歸知道,,打破砂鍋問到底,,那就純屬傻逼了。
“這魏王倒是好本事,,這樣的死局,,竟然還能給他盤活了,現(xiàn)在倒是成了有責(zé)任有擔(dān)當(dāng)?shù)暮萌肆??!鼻貞训佬Φ馈?p> “是啊,好人??!”房俊感慨一聲,眼眸中閃過一絲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