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臉色發(fā)白,,失血讓她的情況并不好過,,因為傷口做了簡單的處理,,疼痛也沒有一開始剛受傷的時候那么疼了,,她看起來像是在可以忍受的范圍之內,,意識還算清醒,,就是眉頭緊鎖著,,臉上的表情有些痛苦,。
見到沈映之過來管她,,她的表情和緩了一些,大概是等了不短的時間了,。
“可能會有些疼,,你忍一忍?!蹦弥啿己偷夥纳蛴持褨|西放到女人身旁的地上,,接著將她受傷的胳膊輕輕的拉開,伸手開始解開傷口上的衣服,。
衣服被血浸濕了大半,,血干涸以后使得衣服粘在了傷口的地方,很難拿下來,,只要稍稍扯動,,就會牽扯到傷口。
看到這樣的情況,,沈映之撕下來一小塊紗布,,接著沾滿了碘伏,用碘伏一點點的濕潤傷口旁邊的衣服,,這才算是把衣服給拿了下來,。
但因為這一番操作,二指寬的猙獰傷口有滲出血來,,沈映之見狀不敢遲疑,,連忙用碘伏繼續(xù)消毒了幾次,這才用紗布一圈一圈的把傷口給她纏好,。
“謝謝你,。”被疼痛折磨的臉色發(fā)白的女人,,聲音顫抖的說,。
“不用謝,好好養(yǎng)傷,?!鄙蛴持α艘幌拢緛磉€想說些什么其他的忌口,,但一張嘴,,她便又把話收了回去,現(xiàn)在這個時候,,忌口不忌口都沒什么能吃的,,也沒有什么更好的醫(yī)療條件,她剛才大致的看了一下,,這里甚至都沒有多余的鹽水和藥品給她們使用,,又何談其他的呢。
“忙完了別發(fā)愣,,還有好多人等著呢,。”剛才招呼了沈映之的護士忙好了她手頭的人,,來到沈映之的旁邊說道,。
沈映之聞言連忙站起來,走到那人的旁邊,,離得近了,,她這才注意到女人的眼眶中全是血絲,很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休息好了,。
“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女人示意她帶上東西跟著自己,,一邊走一邊問。
“沈映之,,今年二十四了,。”沈映之回答,。
“才畢業(yè)沒幾年的孩子啊,,我叫安平琴,以后就叫我安姨吧,,有什么不懂的問我就好了,。”安平琴和善的說,。
“好的安姨,?!?p> 兩個人交換了姓名之后便沒有了繼續(xù)的交流,她們兩個一同前往了下一個房間,,沒有過多交流的就各自忙活了起來,。
中午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有人送來了飯菜,。
說是飯菜,,也不過就是一碗清水面條,上面連青菜都很少見,。
“吃飯了,。”安平琴招呼沈映之,。
沈映之將手上的工作放下,,繞過幾個躺在地上的病人,來到了安平琴的面前,。
旁邊是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大叔,,身上掛著略顯臟污的灰色圍裙,他看到沈映之走過來,,立馬從旁邊擺放的整齊的碗筷當中拿出一個碗,,盛了滿滿一碗的面條給她。
“這是黃叔,,專門負責給我們送飯的,,黃叔之前一直在五星級大酒店給人做飯手藝還是不錯的,你嘗嘗,?!卑财角倏粗蛴持舆^飯,含笑的介紹,。
黃叔被這么稱贊,,臉上露出一個窘迫的笑容,他撓了撓頭,,頗是不好意思地說:“安姐說笑了,,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就算是手藝再好,,也只能每天做這些清湯寡面的東西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這樣的日子才能結束?!?p> “放寬心,,總會結束的,想想外面的人,我們已經算得上是很好的了,?!卑财角侔参康恼f道。
“說的也對,?!秉S叔點點頭,,“對了,,你們今天就來了她一個新人嗎?”
“是啊,,雖然每天都有不少的幸存者過來,,但是專業(yè)對口的還是太少了,你總不能讓一個普通人來干這些事情吧,?她們若是做得不好,,不僅幫不上忙,反而會更加的麻煩,,這樣想想,,人少一點也不是不可以?!卑财角俾冻鲆粋€疲憊的笑容,,她的精神看起來分外的不好,仿佛一放松下來就可能會暈過去,。
沈映之看著她的樣子,,心下暗暗地擔憂。
但她畢竟初來乍到,,多余的話也不敢說,,再加上這兩天都沒有吃什么正常的飯菜了,在接過黃叔遞給她的碗筷之后,,就連忙吃了起來,。
意外的,明明是沒什么油水的清湯寡水,,面條的味道卻是不錯,,吃到嘴里格外的香,果然不愧是五星級大酒店的廚師,。
黃叔在旁邊又和安平琴聊了幾句,,這才推著飯進了臨時的病房,他一碗一碗給那些躺在床上的病患盛飯,,沈映之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每個人都只有半碗飯,是根本不可能吃飽的量。
似乎是覺察到了沈映之的目光,,一旁的安平琴開口道:“他們每天沒有辦法工作,,自然也不能獲取相應的食物,每天兩頓飯,,每頓飯半碗是基地給他們的特權,,一旦他們的傷口好轉,就要去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不然的話,,他們就有可能餓死?!?p> “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沈映之不免出聲問道。
“傻孩子,,再殘忍至少也沒有把他們扔到外面喂喪尸,,更沒有放棄他們的命,這不叫殘忍,,這是規(guī)則,,工作與利益掛鉤,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卑财角俪粤藘煽诿鏃l,又喝了一口熱湯,,臉上露出幾分快慰的表情,。
“嗯?!鄙蛴持c點頭,,沒有再多問了,規(guī)則兩個字已經解答了她所有的問題,。
“對了,,安姨?!鄙蛴持酝觑?,整個人的身上都暖洋洋的,工作也忙完了大半,,她放松了些許,,不免問道:“這里就我們兩個人工作嗎?”
“不是,,還有兩個,,她們負責夜晚的工作,。”安平琴回答道,。
“那……”沈映之張了張嘴又猶豫了,。
“你想問什么就問吧,沒事能有人說說話也是挺好的,?!卑财角傩πΦ馈?p> “嗯,?!鄙蛴持c頭,將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我想問的是,,安姨怎么就一個人在工作?”
“你是想說,,為什么晚上要兩個人,白天卻要一個吧,?!卑财角僖谎劬涂闯鰜砩蛴持男⌒乃肌?p> 沈映之尷尬的笑笑,,她想問的的確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