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德話特別狠了,古人最怕的就是丟祖宗的臉了,此刻文秉氣得一張臉都黑掉了,,他咬著牙,一字一字地頓道,。
“李明德你休要猖狂,,別以為陛下賞識你,你便可以為所欲為,,我告訴你癡心妄想,,今日你也看到,翰林院多少人記著你,,即便你什么也沒做,,大家不都針對你。樹大招風(fēng),,你這種人也就陛下看得上你,,你覺得其他人欣賞你嗎?”
李明德冷笑反擊,。
“旁人欣不欣賞我,,有什么關(guān)系,只要陛下欣賞就可以了,,我能入朝為官不就行了,。”
文秉氣得不行,,一時竟是無話反駁了,,他感覺自己詞窮,指著李明德罵道,。
“你這種窮鄉(xiāng)僻壤出來鄉(xiāng)下人,,下賤之人,誰的風(fēng)頭你都搶,,真是想……”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道強(qiáng)勁的掌風(fēng)撲面而來,他驚得要往后退,,然而李明德哪里會讓他避開,一個巴掌狠狠地拍到文秉的臉上,。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徹四周,。
此刻正是下值時刻,很多官員下值俱都到了宮門口,,聽到聲音,,紛紛止住腳步來看。
他們一看,,這人不是文秉嗎,?
文秉被人打了?
誰這么大的膽子敢打文秉,?
李明德的一個巴掌將文秉打懵了,,他捂著火辣辣的臉,,錯愕地看著李明德。
“李明德,,你居然敢打我,?”
眾人驚住了。
李明德,,這不是今年的狀元嗎,?他如此猖狂,當(dāng)眾打人,。
李明德風(fēng)評一直不好,,而今入了翰林院當(dāng)值,竟然如此目中無人
李明德根本不在意旁人怎么看自己,,他只知道今日一定要教訓(xùn)文秉,,不然文秉會一直纏著他,李明德微瞇雙眸,,冷冷說道,。
“打得就是你,你爹娘沒告訴你怎么尊重人嗎,?你動不動就開口罵人賤人,,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我對你客氣,,不是怕你,,而是我懂得尊重人,每個人生而平等,,我們都是人,,你沒什么比我尊貴。這一巴掌是我替你父母教育你,?!?p> 說著,他又抬手,。
“啪……”
“這一巴掌是你出言不遜的代價,。”
“啪……”
“這一巴掌是替陛下管教你,,他給了你尊貴的地位,,而你卻丟了陛下的顏面?!?p> 接連幾個巴掌,,文秉都被打懵了,手中的傘已經(jīng)丟了,雨水落在他身上,,此刻他渾身濕漉漉的,,他悲痛地捂著臉,連連后退,,驚恐地看著李明德,,目光之中透著憤怒。
“李明德,,你給我等著,,我要去告御狀,你居然出手打我,?!?p> 李明德一點(diǎn)都不怕,即便鬧到了皇帝老兒哪里又怎么樣,,因此他冷冷一笑,。
“那我奉陪到底?!?p> 文秉渾身被細(xì)雨打濕了,,整個人狼狽至極,此刻像瘋子一樣的朝李明德咆哮,。
“那你等著,。”
望著踉蹌而去的文秉,,李明德心里已經(jīng)有了計較,,此刻已經(jīng)很多人圍觀,大部分都是在宮中當(dāng)值,,下值回府的文官,。
“這李明德真是膽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竟是出手打人,,簡直目無王法,。”
“嘖嘖,,這得讓御史彈劾他,,這種人不好好教訓(xùn)一番,依舊會我行我素,。”
這打官是很嚴(yán)重的罪名,,況且還在宮門口,,眾人自然是義憤填膺,為文秉感到氣憤,,入朝為官者,,無論官大官小,,身份清貴,而且每個人俱是溫潤如風(fēng),,你看誰還像李明德這樣猖狂,,即便有仇,也是背地里搞事,,可不敢明目張膽的惹事,。
李明德如此目中無人,不就仗著陛下的恩寵,,再這么下去,,朝堂要大亂了。
于是每人口口相傳,,將李明德打文秉一事宣揚(yáng)開來,,眾人只見到李明德是如何打人,并沒聽到文秉是怎么羞辱李明德,,因此他們口里只有李明德如何的慘無人道,,如何的囂張,如何的心狠手辣,。
李明德見眾人紛紛在譴責(zé)他,,他一點(diǎn)也不慌,撐油紙傘悠然地離開了,。
……
文秉被李明德打了,,他的整張臉火辣辣的,他一面往皇帝御書房跑去,,一面流淚,,雨水拍打在身上,他都不知道自己面上的是淚水,,還是雨水,,此刻他的腦子一片空白,唯一的念頭就是要如何收拾李明德,,他雖然不是世族,,可也算是富貴人家,自小受人尊敬,,從記事以來,,每個人對他都是笑呵呵的,連一句難聽的話,,他都沒聽過,。
而今日眾目睽睽之下,他竟是被李明德打了,若是不給李明德一點(diǎn)教訓(xùn),,他顏面何存,?他以為還怎么在朝中立足。他覺得自己的尊嚴(yán)被踐踏在泥土里,,一生的驕傲都被人打碎了,。
想到方才那幾巴掌,文秉整個人都不能呼吸了,,這李明德真是太過分了,,竟是可以這樣對他。
文秉也不知道自己過了幾個宮門,,反正到了一個宮門,,拿出表明自己身份的令牌,這侍衛(wèi)便讓他進(jìn)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來到御書房的石階外,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陛下,,臣遭受了奇恥大辱,還望陛下為臣做主,?!?p> 熏香裊裊的御書房里,趙凱文正在喝茶,,茶水還沒喝上幾口,,便聽得外頭有人在哀嚎。雖然官員都下值了,,但這宮門還沒落鎖,,有急事稟奏的大臣依舊可以進(jìn)宮。
趙凱文放下茶盞,,朝王公公看了一眼,。
此刻外頭當(dāng)值的小宦官已經(jīng)進(jìn)來,跪在地上,,顫聲道,。
“陛下,文秉修撰求見,?!?p> 文秉?
趙凱文皺眉,,文秉還能遭受奇恥大辱,,文秉在翰林院當(dāng)值,,受人敬重,怎么會遭受旁人的欺辱,,聽起來很可笑。趙凱文不由想到文秉與李明德比試,,難道這文秉是因為輸了比試,,心里不甘心?想到這些,,趙凱文頓時心生厭惡,,朝王公公使了一個眼色。
王公公會意,,立即明白了,,便出去打發(fā)文秉。
文秉跪在雨中,,渾身濕透了,,頭發(fā)也散了,整個人濕漉漉的,,還雨水順著他的發(fā)梢往下點(diǎn)落,,狼狽至極。
王公公一看,,驚得不行,,這個人是文秉?
“文修撰,?”他撐著傘走到文秉跟前,,試探性的開口喚道。
文秉大哭,。
“王公公我要見陛下,,我要見陛下,那李明德打我,,我不活了,,我的顏面都丟盡了,他李明德如此猖狂,,竟是打我,,陛下還管不管,管不管,?!?p> 他哀嚎著,一副受了極大欺辱的樣子,。
王公公一聽,,整個人都震驚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嘴角微微抖索著,。
“李明德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