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日后,,曹操收到周不疑走脫的消息,,氣得將一件珍貴的青釉瓷碗都摔了,。
“來人,,去請荀令君來,,有要事相商,!”曹操緩了片刻,便著人去叫荀彧,。
劉府的爆炸火災(zāi),,最終沒能查探出是何原因引起的,唯一異常的情況只有黑衣校事頭發(fā)絲上的面粉痕跡,。
不過,,曹操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這些毫不起眼的面粉才是爆炸起火的元兇,。
越是搞不清楚的情況,越容易產(chǎn)生流言,。
這些天來,,許都城中各種流言暗潮涌動,其中多有人言朝中有人擅權(quán),,上天乃降此天譴,。
然而刺殺周不疑這件事情,終究無法宣之于口,,公之于眾,。
為此他廣撒繡衣使者,才從一個眼線口中查知,,最初的流言出自太中大夫府的孔融,。
漢朝儒生極為重視天人感應(yīng),如今天譴的流言已出,,在拿不出確切證據(jù)的情況下,,辟謠根本無從談起。
皇天無罪,,自然要由三公來承擔(dān),,作為司空的曹操自然無法擺脫干系。
在如此不利的形勢下,,曹操不愧是一代奸雄,,直接廢除了三公之制來堵住朝中袞袞諸公的悠悠之口,卻于反手之間又恢復(fù)了前漢丞相的制度,。
表面上看曹操只主管政事,,原本司空的監(jiān)察之權(quán)分給了御史大夫。
但實際上制度新設(shè),,其他兩個職位并未厘定人選,,丞相政事、軍事,、監(jiān)察一把抓,,他手中的權(quán)力反倒是比原來司空行車騎將軍更大,。
這一手耍得極為漂亮,在朝中諸公尚未反應(yīng)過來時,,就把全部的全力抓到了自己手中,。
不過正因為如此,曹操愈發(fā)對周不疑忌憚起來,,再加上殺子之仇,,恨不得立馬將其置之于死地。
不多時,,門上報告荀彧已到,。
曹操連忙換了副面孔,,讓人快請荀彧進來,。
“丞相,不知你夤夜相召,,所為何事,?”荀彧一見面,直接問道,。
他已經(jīng)狐疑了一路,,不知曹操為何這么急招呼自己,問來人所為何事,,來人也只是搖頭,。
“如今朝中已定,孤欲取荊州,,伐劉表,,計將安出?”
曹操也不廢話,,直接問道,。
他一向想做的事情,只要拿定了主意,,早晚都是要做的,,區(qū)別只在于如何做而已。
“嗯,,我想到丞相要議這個話題,,卻沒想到會是這么快?!?p> 荀彧聽到詢問南征,,一直孤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
如今的荀彧,,雖然仍是尚書令,,封戶也越來越多,但是對曹操的心思卻越來越摸不透,。
尤其此次雷霆般地廢三公,,設(shè)丞相,更讓他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終究是離最初的理想,,越來越遠(yuǎn)了。
不過好在南征這個問題,,他已經(jīng)思謀了很多回,,侃侃繼續(xù)說道:“如今北方已平,南土已經(jīng)陷入困境,,正是收取荊州的好時候,。
我們可以大張旗鼓地從宛、葉之間出軍,,主力卻間行輕進,,從而攻其不意……”
曹操直聽得兩眼放光,連連點頭,。
等到荀彧離開,,曹操連發(fā)數(shù)道手諭分別給張遼、于禁和樂進,,讓他們先頭率軍進駐長社,、潁陰、陽翟,。
當(dāng)然,,這除了有南征劉表的考慮,也有震懾朝中蠢蠢欲動大臣的意思,。
聽著快馬出府,,曹操心中不禁暗道:
“既然你現(xiàn)在逃到了荊州,那我就把荊州拿下來,,不信你還能再次插翅飛了,!”
還好周不疑并不知曉這些,他要是知道曹操竟然為了自己南征劉表,,估計要驚掉了下巴,。
周不疑和曹果眾人入了繒關(guān)之后,稍事休整,,便沿著堵陽,、博望一線迤邐西行。
自從來到這個漢末世界,,他還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放松過,,竟連鼎鼎大名的許都城都未怎么流連,。
經(jīng)過博望坡時,周不疑還特意下馬查看了一番,。
只見博望坡一帶仍舊路狹而草木深深,,數(shù)年前的那一場大火,早已了無痕跡,。
望著漸漸落下的一輪紅日,,想著將來或許有機會可以見到劉皇叔本人,周不疑不禁一陣感慨,。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小郎君果然出口成章,!”
曹果抿著嘴兒笑道,,一雙秀目熠熠發(fā)光。
“在許都時,,盛傳小郎君著有《文論》四首,,不置可否吟來,讓小女子開開眼,?”
周不疑聞言,不由地一陣尷尬,。
就這兩句還是因為三國演義看多了,,才學(xué)會跟著唱的,哪里知道什么《文論》四首??!
他正自想著如何解釋,就聽到老管家王叔嘿然幫他解圍:“小郎君這詩未免滄桑了些,,不過細(xì)品起來,,卻是至簡而至深,回味無窮,,如有余甘,!
或許至簡而至深,方是為文之道,!
老夫一向舞刀弄槍的,,不太懂這些文論,卻知道運劍之妙,,存乎一心,,簡單的就是最快的,也是最有用的,!”
“還是王叔說的通透,,小子就不獻丑了,!”周不疑連忙答道。
心中卻在狐疑,,這老管家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看著他五短身材,身著葛衣短羯不起眼,,行事說話倒像是大家族出身的,。
等回到襄陽,一定要找舅舅劉先問個明白,。
只見曹果聽了,,小嘴巴一撇,小聲嘀咕了一句:“人老成精,!”
老管家不以為忤,,哈哈笑道:“你這小娘子,早晚也要跟著小郎君,,叫我一聲王叔的,,竟然這般沒大沒小,!”
“王叔,!”曹果見狀,甜甜地喊了一聲,。
“哎呀,,曹小娘子一點都不害羞的,這就叫上了,?”老管家頑童脾氣上來,,故意捉弄一下。
隨手從貼身處,,摸出一枚顏色發(fā)暗的玉佩,,遞給曹果。
“不過,,你這女娃兒的性格,,我喜歡!以后小郎君怕是有得苦吃了……這件玉佩雖算不上貴重東西,,聊表一下王叔的心意,。”
一句話鬧得曹果漲紅了臉,,卻喜滋滋地伸手接了過來,。
“我們趕緊走吧,再晚就趕不上進城了!”周不疑連忙岔開話題,,“還有,,以后把她叫做張果吧!”
“卻是為何,?”
周不疑一路走一路把曹果的身世細(xì)細(xì)講來……
過了博望,,再往西行二十里,便到了淯水上的瓜里渡,。
自此便可棄馬登舟,,順著淯水一路南下,直達襄陽,。
算起來路程還有兩百余里,,不過快船的話,要不了兩三日便可以到達,。
不過,,周不疑并不想直下襄陽。
明知道劉皇叔和諸葛亮都在新野,,不去見一見自己的偶像,,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
隨著船夫一聲喊,,小船兒載著數(shù)人順流而下,,周不疑禁不住心中大喊:
“劉皇叔,我來啦,!”
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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