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悲涼
盡管國中硝煙四起,,但國京的皇宮中卻沒有受到多少影響,上官耀好大喜功又貪圖享樂,,底下的官員早就總結(jié)出了一套哄他開心的方法,。
第一次接到蒲州反叛的消息上官耀還緊張了一下,但底下的官員卻說:“蒲州州長就是腦子抽風(fēng)了一下,,多給他些銀錢安撫一下就可以了,。”
上官耀不疑有他,,立馬就從國庫撥了款出來,,這筆錢少部分往蒲州而去,大部分卻進了那位諫言的官員口袋中,。
其他官員一見上官耀的錢如此好騙,,紛紛效仿,只是不能總以叛軍為借口,,就膽大妄為的瞞下了各地兵變的消息,,粉飾太平,暗中卻加大賦稅,,給上官耀造成一副國泰民安的假象,。
這已經(jīng)是這個月第三次長公主被趕出承德殿了,幾個上官耀的寵臣不客氣的在門口嘲諷道:“后宮不得干政,,長公主一介女流之輩,,就莫要操心這些朝政大事了?!?p> 長公主滿目悲涼,,看著殿中仍在飲酒作樂的上官耀,悲從中來,,事情怎么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殿中挨著上官耀的采薇嘴角微微勾起,俯視著長公主,,心中一陣暢快,。
當(dāng)初你們一個個將我視為螻蟻,如今卻盡在我的掌握之中,。
上官耀順著采薇的眼神看向長公主,,眼里閃過一抹厭惡,將采薇攬進懷里大大的親了一口,,低聲道:“愛妃,,看那個女人作甚,?李卿尋了西域特質(zhì)的葡萄美酒,來,,愛妃與我同飲一杯,。”
采薇嚶嚀一聲,,撲進上官耀的懷里,,再不看門外的長公主。
兩行清淚從長公主的眼中滑落,,她自認為自己從未虧待過這個弟弟,,怎么他竟會如此對待自己?是那個女人,!一定是那個女人,!
長公主的眼神落在采薇的身上,但門口的太監(jiān)已經(jīng)不容許長公主再在門口徘徊,,不客氣的將她趕出,。
長公主沒有猜錯,上官耀如今的變化確實與采薇有關(guān),,但又并不完全是因為采薇,。
上官耀身為太子,卻一直處在上官煜的陰影下,,自小失去母親,,父親又一直不太喜愛他,造成了他扭曲的性格,,看似強悍,,實則內(nèi)心無比的自卑。
坐上皇位后,,全世界的人都捧著他,,讓他瞬間分不清東南西北,采薇的一句話戳中了他心里最隱秘的角落,。
“陛下,您如今可是當(dāng)今天子,,整個天下都是你說了算,,哪怕是您的長姐,也無權(quán)干涉你,?!?p> 給上官耀造成陰影的何止上官煜,一直費心為上官耀謀劃的長公主同樣給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效忠自己的臣子,,包括宰相明德在內(nèi),,都是以長公主馬首是瞻,至于自己,,根本沒有被他們放在心上,,如今他倒想看看,還有誰敢看不起他,,敢不拿他當(dāng)回事,。
走出皇宮,看著空空蕩蕩的街道,,即便是萬物復(fù)蘇的春天,,長公主依然感覺到徹骨的寒意,若是上官耀再如此下去,,這個天下就完了,,到時候自己和上官耀又能有什么好下場。
不能放棄,,我絕對不能放棄,,母后將弟弟托付給我,我一定要幫他守住這個江山,。
長公主重新振作,,往宰相府的方向走去。
“大人,,如今天下大亂,,您身為宰相,當(dāng)真不管嗎,?”
驚鴻夫人柔若無骨的身子倚在明德身上,,明德嗤笑一聲,端起桌上的美酒飲了一口:“這葡萄美酒如此有名,,飲起來著實一般,。”
驚鴻夫人嬌笑一聲,,將嘴湊到杯邊,,明德笑著將杯中剩余的美酒倒入驚鴻夫人口中,一絲酒液順著驚鴻夫人的嘴角滑下,,順著她堪稱完美的下巴,,滴到胸前,半開的衣襟中風(fēng)光若隱若現(xiàn),,明德下意識的吞咽了口口水,。
“大人是男子漢大丈夫,自然是喜歡烈酒的,,這種葡萄美酒,,還是留給我們這些小女子飲吧,。”
宰相哈哈一笑,,對著驚鴻夫人嘴邊殘留的酒液就吻了下去,,雙唇一接觸到驚鴻夫人嬌嫩的肌膚,頓時感覺小腹處一股熱流,。
“老爺,,長公主來訪?!遍T外突然響起管家的聲音,,宰相一口邪火沒有發(fā)泄出來,臉都綠了,,沒好氣的說道:“不見不見,,就說本相不在家?!?p> 驚鴻夫人笑著問:“大人,,那可是你親侄女啊,當(dāng)真不見,?”
“不見不見,!”宰相沉著臉坐好,被長公主這么一鬧,,心情都沒有了,。
門口的長公主聽到門房的回復(fù),整個人愣住了,,舅舅竟然不見自己,。怎么可以不見自己?他可是當(dāng)朝宰相,,有他牽頭,,朝政才有救,永續(xù)皇朝才不至于滅國呀,。
長公主把心一橫,,趁著門房不注意,直接朝里沖去,。
“舅舅,!舅舅!你出來呀,!”
門房沒有料到長公主的動作,稍微愣了一下,,長公主卻已經(jīng)沖到了庭院中,,門房大感不妙,,忙轉(zhuǎn)身去攔,但長公主畢竟身份尊貴,,門房根本不敢碰觸到長公主,。
明夫人因為明曉芙的事情受到牽連被關(guān)了起來,如今府中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根本攔不住長公主,,長公主尋了兩個院落就找到了明德。
明德沉著臉走出屋子,,低聲喝道:“堂堂公主殿下,,如此不注重自己的儀態(tài),成何體統(tǒng),!”
長公主的嘴唇向上扯了扯,,不用舅舅說,她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如何狼狽,,因為滿臉淚痕暈染開的妝容,,還有因為奔跑弄亂的發(fā)髻,但這些,,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這個江山,是自己姐弟倆的性命啊,。
長公主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哭求道:“舅舅,求求你,,求求你幫幫我們,,現(xiàn)在除了你已經(jīng)沒有人可以幫我們了?!?p> “幫,?”明德?lián)u搖頭,對著皇宮的方向拱了拱手,,“陛下如今得登大寶,,已然是這個世上最尊貴的人,我又哪里能幫得了你們,?!?p> “不!不,!”長公主跪著向前幾步,,“耀兒再如此下去,這個天下就完了,舅舅您身為宰相,,一定也不希望皇朝出現(xiàn)變故對不對,?”
“公主殿下慎言,殿下的名諱怎能隨便喚出,!”明德冷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