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中州名門
“‘重生’作何解,?”
“字面意思。我曾死過一次,,死之前已是六十年過后,,彼時我亦是一元嬰。在新月戰(zhàn)死之后,,不知為何重生至此?!?p> 掌門不再言語,,刷刷幾下寫成一封信,取出一柄飛劍抬手把信射走,。不久后,,他豎起耳朵作傾聽狀。
“門里的合道真人有口諭傳下,,真人道:‘一飲一啄,,皆為前定’。你的所謂重生沒有問題,,機緣到了,,自會知曉答案?!?p> 他沉吟片刻過后,,又說道:
“姑且先信了你的重生言論;”
“你想要退婚的女方,,爺爺是乾元宗丹門長老周家明,,掌管乾元宗丹藥貿(mào)易事宜”
“你既然重生的,應(yīng)該能知曉,,我們浮山丹藥稀缺,,基本全靠對外采購;周長老對我宗之重要,,不言而喻,。你若退婚,惡了與乾元的關(guān)系,,對我宗門修煉資源影響極大,。”
“所以,還有其他理由么,?”掌門拿眼瞟他,。
“如果沒有足夠的說服力,我不能答應(yīng),?!?p> “我有辦法,能給宗門一年掙上十萬靈石,!”李易看了一眼掌門,,又許諾道:“同時讓乾元宗的供應(yīng)不斷,只是這需要宗門配合,?!?p> 掌門當(dāng)即拍板:“好,那我同意了,!”
“還有另外一件事,,你此去過后,需如此這般......”
......
......
乾元宗,,傳承至今已經(jīng)六百余年,,是中州南部首屈一指的大派。
派中內(nèi)外弟子三萬余人,,只此時在山中生活修煉的,,便不止五千之?dāng)?shù)。
陸任就是其中之一,。
只不過,,身為最普通的,毫無背景的弟子之一,,仰仗著一張看起來頗為仙風(fēng)道骨的好臉,,陸任幸運的撈了一項山門知客的差事。
山門知客乃是外門弟子可接的為數(shù)不多的好差事:油水豐厚,,做事清閑,。
若不是有交好的內(nèi)門師姐幫忙,自己還真未必能討到這份美差,。
唯一有些煩惱的是,,每日交差后,回去都要換著法子討好那位比自己足足大了四輪的內(nèi)門師姐,;
想到這里,,陸任本來紅潤的面上,不經(jīng)意間染上了一抹蒼白,。
乾元宗山門離山下村莊有七千級青石階,。
凡是欲訪山門的凡人,都要爬過七千級臺階,以示誠心向道之意,。
此時,,巍峨的山道上,有兩個年輕人正在艱難爬行,。
“咳咳~,,師兄,我太累了,,爬不動了,,咱們歇一會吧!”
“師弟,,撐住,,我們馬上就到乾元宗山門了?!?p> “非是師兄說你,,你身體如此差勁,讓乾元宗弟子看到,,豈非丟了我們浮山泱泱大派的臉面?”
兩人中年紀(jì)小的約十七八歲,,形貌瀟灑,,頭頂沖天冠,身披乾坤法袍,,腰間掛著一塊古樸的玉佩,,搭配上一張所謂平平無奇的帥臉,顯得分外出塵,;
此時卻不顧形象地一屁股坐在臺階上,,再也不肯動彈,懶洋洋道:
“我們浮山是劍道宗門,,就應(yīng)該御劍而行,,高來高去才對,哪有和凡夫一樣,,一階一階爬山梯的道理,!”
“混蛋,虧你能好意思說的出口,!”被稱為師兄的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若不是你非要將五師叔早年間給你定下的娃娃親給退了,師兄我現(xiàn)在早就直入乾元宗,,和知客坐在一起喝茶談天了,。”
現(xiàn)在,我卻得跟你這貨一起爬這七千級臺階來給人賠罪,,我冤不冤吶,!
聯(lián)想到師傅當(dāng)日召集眾弟子,指派一人去陪著小師弟去乾元宗登門道罪時之時,;
僅僅因為他腹中疼痛,,遲到了一會兒,諸位師兄弟就默契的票選了由他出馬,,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可警告你小子,,乾元宗也是算是頂尖宗門,你這次拒婚的對象是乾元宗嫡傳弟子,,丹部新晉長老的孫女,;傳出去可是讓人家丟了大臉;到了乾元宗里,,你給我客客氣氣的賠禮道歉,,聽到?jīng)]有?”
就算我不提,,人家不久也會主動上門悔婚的,,李易暗中腹誹道。
周家小姐與原主互有通信,,最近在信箋中也委婉表述了類似的提議,。
不過這事暫時不必和師兄提起就是了。這位趙一元師兄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是平日里算的上忠厚正直,,很得師兄弟們的好感。
就是人未免有些魯笨,,因此有些計劃也不便事先告訴他,。
......
日頭逐漸偏西,再過半個時辰便可以交差了,,陸任倚在山門牌樓邊,,悠閑的伸了一個懶腰,忽然瞅見了遠(yuǎn)處一大一小兩個人影,,連忙整理衣冠,,面色肅然的站到了中間。
不多時,,兩人已經(jīng)走到陸任跟前,。陸任見兩人面容俊朗,服飾華美,,氣息悠長,,顯然不是一般修士,;
雖然疑惑他們?yōu)槭裁磿駜蓚€普通人一樣,選擇步行上山,,但還是連忙上前打了個稽首:“在下陸任,,忝為乾元宗知客,不知二位是,?”
“在下是浮山掌門二弟子,,趙一元,與師弟李易,,見過師兄,!”
陸任聽到趙師兄是浮山嫡傳,態(tài)度十分熱情,;
可聽到李易的名字時,,臉色就變得古怪起來:“原來閣下就是傳聞中的李易,失敬失敬,?!?p> “師兄客氣了,不知師兄名諱,?”
陸任搖搖頭:“不過一個路人甲罷了,,不值一提。周長老早有囑咐留下,,二位請隨我來吧”
此時已近黃昏,,乾元宗的練氣弟子已經(jīng)開始了晚課。
在一片寬闊的操場上,,數(shù)千名穿著黑色練功服的弟子在各自師兄的帶領(lǐng)下,齊刷刷的或空手,,或揮舞兵器,,演練著各自的學(xué)得的套路。
數(shù)千人的氣聚集在一起,,配合著大聲的呼喝,,聲勢十分浩大,陸任帶著師兄弟二人經(jīng)過時,,頗有威懾感,。
只是不談李易,趙一元也是常常游歷四方,,拜會各方山門的人,,面對陣勢毫無變色,與知客談笑風(fēng)生,。
不知是否是有意,,陸任總將他們往人多的地方領(lǐng),。
先是經(jīng)過了低階弟子晚課的廣場,然后是食堂,,藏經(jīng)閣,,居住區(qū)等;
凡是有人問起是誰,,他都會大聲向人介紹李易的名字,,然后路人便一臉意味深長,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李易默不作聲,,趙師兄也當(dāng)做這位知客熱情好客,性格如此,,未有多想,。
大概走了半個多時辰,幾人才終于走到周家洞府,。
“二位小友請坐,,不必多禮!”
周長老今年已經(jīng)一百二十歲有余,,但是黑發(fā)黑須,,外貌看起來像是四十出頭的中年人,此時與師兄弟二人分別入座,,隨后便有侍女?dāng)[上茶具添上茶水,。
“小李啊,你父親與我兒當(dāng)年結(jié)伴遨游天下,,出生入死,,勝似兄弟”
捧起茶盞啜飲了一小口,周長老問道:“前兩天浮山忽然有飛劍傳書,,說你想要與我孫女退親,,我思前想后,也不知小孫女因何事開罪了你,,是否可以與我,,分說分說?”
李易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隨后一笑:“周爺爺,,據(jù)我所知,子鈞的父親和我父是結(jié)拜兄弟,;”
“十多年前,,叔叔不幸遇難。我父親為了保全周家,,震懾那些對周家的家業(yè)虎視眈眈之輩,,才定下了這一門娃娃親,,通過親事借我浮山的勢保全周家?!?p> “如今,,周爺爺已經(jīng)是乾元宗丹門新晉的長老,權(quán)勢足以庇護(hù)家族,,這門情勢所迫下的親事,,我想,便是不結(jié)也罷,!”
趙一元在旁聽他話說的不太客氣,,連忙打圓場:“周長老,師弟年幼,,說話多有冒犯,,還請多多包涵?!?p> 周長老面上古井無波:“李小友說笑了,,你父親可是護(hù)佑我周家周全,這可是大恩情,。如此恩情本來就難以報答,,即便是子鈞許配給你,也不足回報萬一,,更遑論退親一事,,若是外人知曉,豈非說我周家盡是忘恩負(fù)義之人,!”
“周爺爺言重了,,就算我父有恩情施下,也未必要以周小姐的一生作代價來報答,。在下倒有一個更好的建議”
說著,,李易抬手把飛劍召出:“小子突破筑基已有兩年,已經(jīng)能將飛劍御使自如了,。然而一把好的飛劍難得,只有這一把父親饋贈聊作代步之用,;”
“小子聽聞周叔叔當(dāng)年御使的飛劍尚在,,故此厚著臉皮前來討要。如果周爺爺愿意將寶劍賜予,,既是償還了恩情,,也未必不是一段佳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