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權(quán)力的滋味
失蹤了二十多年的艾布納再現(xiàn),,第一時間硬闖王宮并決定誅絕王室,,這個消息如風一般擴散開去。
稍微有腦子的人都猜到了事情的原委以及艾布納接下來的動向,,所以,,從王宮通往死神教教廷的路上,,跪滿了無數(shù)的神官和信徒。
“教皇大人,!”
“教皇大人,!”
“教皇大人,!”
……
面對一聲聲真情的呼喚,艾布納沒有回應,,一臉淡然地繼續(xù)前行,。
不是他高冷,而是現(xiàn)在沒心情,,腦中滿滿的都是他與阿曼達曾經(jīng)的點點滴滴,,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沒有人多嘴,!
沒有人阻撓!
教廷前,,三位大主教率領眾神官齊齊跪倒在地:“恭迎教皇大人,!教皇大人萬歲!”
艾布納步調(diào)不變,,輕飄飄而過,走入教廷,,大門在他身后無聲無息地關閉,。
偌大的教廷內(nèi),僅剩艾布納和阿曼達兩人,。
四目對視,,一個復雜萬分,一個冰冷如霜,。
良久之后,,半躺在教皇椅上、手搖玻璃杯,、杯中有金黃色液體的阿曼達一臉慵懶地開口:“你終于來了,,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艾布納硬梆梆地開口。
“別誤會,,對設計你的事,,我沒有后悔的意思,唯一的疏漏之處就是錯估了你的武力值,,導致鎖毒和殺手都沒能起作用,。”阿曼達輕呡了一口杯中的黃金液體,,高高在上,,高貴而優(yōu)雅,,“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哪怕搭上死神教,,哪怕搭上托比拉王國,,我也會找齊人手,一舉堆死你,,不給你任何喘息的機會,!”
艾布納眼中閃過一抹痛苦之色:“你真的如此恨我?”
“是,!愛之深,,恨之切!”阿曼達語氣淡然,,但其中的認真,,艾布納聽得一清二楚,“自從遇到那個不知是人是神的家伙起,,你我的命運就徹底改變,。”
阿曼達淡笑了一下,,不知是在嘲諷自己,,還在回想起了兩人曾經(jīng)的美好:“你一開始就是高高在上的教皇,胸有丘壑,,心有抱負,,以事業(yè)為重,想要讓死神教遍布天下,,而我不一定,。”
“我有自知之明,,修煉天賦不足,,腦袋也不聰明,更沒有大的抱負,,也就做不了你的賢內(nèi)助,,只能做你身邊的小女人,順便有點小權(quán)力,,享受生命,、享受生活,可你,,一句話就將我從美夢中打醒,。”
伴隨著話語,,阿曼達眼中的迷離消失,,凝視著艾布納的目光是滿剩恨意,。
艾布納搖頭:“你有什么想法,你想要什么東西,,為什么不能直接找我,,為什么要養(yǎng)一幫子蛀蟲?你應該知道,,死神教是杜克先生交到我手中的,,我曾發(fā)誓一定要讓死神教成為光明神教一樣的存在,可你偏偏在背后挖死神教的墻角,,你讓我怎么可能無視,?”
阿曼達大笑,笑得癲狂,,笑得鄙夷,。
“艾布納,你站在我的立場上想過我的處境嗎,?你沒有,!”
“你大權(quán)在握,一聲令下,,無人不從,,可我呢?雖然貴為圣女,,但能指揮的人寥寥無幾,甚至大家都把我看成是你的影子,!”
“說實話,,我無所謂,影子就影子吧,,只要你繼續(xù)大權(quán)在握就好,,婦憑夫貴!所以,,我養(yǎng)了幾只蛀蟲,,因為我也有尊嚴,也有需求,,也要人捧著,,不可能事事靠你!”
“幾只蛀蟲就能把死神教挖空嗎,?如果能,,那死神教就是一個大大的笑話!可你在得知后,,非但不理解我,,還殺了那幾只蛀蟲,,還意圖收回‘圣女’的名號,讓我當一個籠中鳥,、金絲雀,,當一個孤家寡人!”
“艾布納,,如果你是我,,你該怎么辦?懦弱地接受,,還是絕地反擊,?”
艾布納沉默,感覺眼前的阿曼達好陌生,,陌生得再也沒了從前的影子,。
庸俗!世故,!貪婪,!虛榮!
唯獨沒了以前的榮辱與共,!
“權(quán)力和享受在你的心中比我還重要嗎,?”
“不,你可以理解為同樣重要,?!卑⒙_道,“知道被你削權(quán)后我的日子是怎么過的嗎,?偌大的圣女府中,,仆人由五百減到了五十,還敢在背后說我的是非,,對我的命令陽奉陰違,,衣服以次充好,食物下降了至少兩個檔次,,金銀首飾無緣無故消失,,就連我洗澡水中的花瓣都少了很多,等等等等,?!?p> “說得好聽點,這叫落井下石,!說得難聽點,,他們在執(zhí)行你的意志!”
“想否認嗎?”
“如果你不知道我的處境,,那就是對我不關心,;如果你知道我的處境,卻不對此發(fā)聲,,就是在利用權(quán)力逼我妥協(xié),,那咱們之間還有什么夫妻情分可言?”
“在那段落魄的日子里,,我想了很多,,也在等你的反應,可一天天過去,,我等來的不是你,,而是戴里克,所以,,我絕望了,,一口答應了戴里克的要求,,并親自完善并執(zhí)行了計劃,?!?p> “我要告訴所有人,,我失去的東西一定要親手奪回來,比如——權(quán)力,!”
看著阿曼達恨意十足的眼神,,艾布納痛苦地閉上眼睛,。
對阿曼達當時的處境,,他是知道了,,但他選擇了沉默,并不是報復阿曼達,,也不是逼阿曼達妥協(xié),,而是想讓阿曼達看清現(xiàn)實,從高高在上的云端走下來,,可結(jié)果恰恰相反,,阿曼達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誰的錯,?
答案是,誰都沒錯,!
艾布納錯估了人性,,阿曼達以己度人。
變了就是變了,,不可能再回到原點,。
“回頭吧,主動放棄圣女一職,安安靜靜地做個家族婦女,,好嗎,?”艾布納做最后的努力。
“不好,,開弓沒有回頭箭,!”阿曼達語氣堅決,然后拍了拍身下的椅子,,“你應該看得出來,,這椅子已不是你之前的那把,材料是生命之樹的樹枝,,并加持多種永久性神術(shù),,售價百萬魔幣?!?p> “我手中的黃金液,,是多種靈草煉制,有延年益壽,、潤膚美顏之效,,每一杯的售價高達一千魔幣?!?p> “我身上的衣服,,七彩蠶絲所制,是世界上最好的衣料,,與皮膚相得益彰,,這一身就高達十萬魔幣?!?p> “我還有屬于自己的飛機,、飛艇、汽車,、專列火車,、馬隊,專門為我服務的人就達到了上千個,,每天都有無數(shù)的人對我溜須拍馬,,我一言就能決定無數(shù)人的生死,托比拉王國三分之一的地盤都在我的管轄之下在……”
“這就是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呀,!”
“滋味果然美妙,,怪不得你不愿放手!”
“而這一切,,都是那場晚宴的收獲,,所以,我不后悔,更不會主動放棄現(xiàn)在的一切,,你想要,,就自己動手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