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我們這是去哪里,?今天怎么走的這么突然……”我揉了揉發(fā)酸的眼睛問道。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苯淌跊]有明確的回答,,繼續(xù)把玩著手里的那個泥塑。
這時我注意到了他手里的那個泥塑,,通體發(fā)白,,是個胖娃娃的模樣,雙手合十,,放在耳邊,,臉頰紅彤彤的,腰間的小鈴兒仿佛已經(jīng)在我耳邊作響,。如此精美的藝術品,,卻讓我打了個激靈,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因為這泥塑白的瘆人,,除了臉頰那詭異的紅色,剩下的全是白色,。
我受不了了,,問:“教授,你哪兒來的這玩意兒,,看著怪不舒服的,。”
此時,,一旁我的同事,,阿黃醒來了,看著教授里的泥塑卻起了興趣,,想要拿來仔細看看,。
教授扶了扶眼鏡框,,對我悠悠的說著他昨天的經(jīng)歷。昨天,,教授跑到跳蚤市場淘文玩去了,,意外相中了這個泥塑,因為這個泥塑正是我國一處地方的特色的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其制作手法已經(jīng)失傳近20年了,。不過,最讓教授感興趣的不是這泥塑,,而是賣泥塑的這個人,,他滿臉的灰土,,衣服破破爛爛的,,神情看起來十分的憔悴。在與他的交談中,,他似乎知道一個地方有大量的這種泥塑,。
教授決定當即花重金買下這條消息。不過,,那人嘴巴閉的嚴實,,只字不漏。對教授搖著頭的同時,,嘴里還不停的念叨,,別去,千萬別去……
教授壞壞一笑,,在他耳邊說了什么,,他嚇得面容失色,連忙說了地址,,丟下泥塑,,也不要錢,轉(zhuǎn)身跑開了,。
“什么?。渴裁窗,??你說了什么?”我的另一位女同事,,阿素,,也從座位上醒了過來,睜著大大發(fā)亮的眼睛,,好奇的問教授,。
教授哈哈一笑,,打趣的說道:“這泥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見了,法律規(guī)定嚴禁私人販賣,,一旦發(fā)現(xiàn),,那就是…嘿嘿?!?p> 我砸吧砸吧嘴,,心里默默吐槽,這老頭子,,歲數(shù)挺大,,心里倒是挺像個小孩,活脫脫一老頑童,。
“怎么回事啊,,進山已經(jīng)快兩小時了,還沒到嗎,?人影沒見一個,,這霧倒是越來越大了,麻的,,路都快看不清了,。”我拍著方向盤,,低聲罵道,。
“年輕人嘛,不要心急,,放平心態(tài)慢慢來嘛,。”教授在一旁打著哈哈,。
我看著越來越濃的白霧,,不由得想起剛進山碰到的對農(nóng)家夫婦。
“唉唉唉,,干嘛啊,,搶劫嗎你們?,!3萬元,?當我們傻子宰啊??!”我氣憤的指著那對農(nóng)家夫婦罵道。
女人手叉著腰,,仰著頭回應道:“不給錢就別進唄,,俺們稀罕你那臭錢子兒?。恳皇恰?p> 男人眉頭一皺,,用臂膀戳了戳她,,她才閉上了嘴。
把這里當自己家啊,,還攔路收費,,慣著你了……我心里憤憤的吐槽道。
教授則從后備箱拿出一箱子,,打開,,里面是滿滿的紙幣,我當場驚呆了,,那對夫婦也驚呆了,。
我張著嘴,一臉驚訝的問教授:“你…你拿那么多錢干什么,?”
教授笑了笑:“本來想著買點山貨,,不過第一筆交易就要交代在這兒了嘍?!?p> 那對夫婦面色如吃了灰一樣的難看,收錢時,,滿是抗拒的感覺,。
真是的,給錢還不樂意收,。
開車離開時,,我透過后視鏡,發(fā)現(xiàn)他們注視著我們離開,,臉上卻是擔憂,,嘴里不知討論著什么。我只聽到一句:“唉,,這事,,三萬也難買他們的命嘍?!?p> 嗯,?眼前是一顆巨大的樹木橫臥在水泥路的中央,本來不大的路面,,就已經(jīng)被占滿,。
無奈之下,我們一行四人只能下車徒步行走,。
“放心,,走不了多長時間的,,應該就快到了?!苯淌谠谝慌园参恐覀?。
經(jīng)過十幾分鐘的徒步,我們來到了路的盡頭,,眼前是一片空地,,旁邊還有農(nóng)作留下的镢頭,應該就是這里了,。不過,,讓我好奇的是,為什么霧沒有到這里面來,。
沒有多想,,我們大踏步的向里面走去,到了一處圍墻,,有一道大開的木門,,上面有一牌匾,字已經(jīng)看不清了,。
在大門前的地上,,有些紅色的東西,灑在地上,,將兩邊隔開,。
阿黃走了過去,捻了捻一點,,細細搓揉,,又放到鼻子下細嗅,說道:“應該是朱砂,,教授這……要不我們回去吧……”說罷,,他擔憂的看了看里面。
“胡鬧,,你知道如果我們發(fā)現(xiàn)了這些陶瓷,,你的后半生就不用為油米柴鹽發(fā)愁了嗎?,!”教授怒氣沖沖的向阿黃吼,。
阿黃低下了頭,畢竟教授是國內(nèi)知名的專家,,論輩分與威嚴都比我們這些學徒的大,。
就這樣,我們一行人入村了。
里面全是用泥土和著茅草做成的泥土房,,村口旁還有一個用來磨谷子的石磨,。儼然是十分落后的山村景象,并且這里一個人都沒有,,就連遠處山坡上的田地也是雜草叢生,。
我們隨便挑了一件房子進去,剛進去,,我們就被嚇了一大跳,,一個等人高的陶瓷做成的不倒翁樣的人形物品直立在桌子旁,教授卻是兩眼發(fā)亮,,嘴里不停的夸贊,,這從未見世的藝術品。
進了里屋,,炕頭上,,爐子旁,都有些不倒翁樣的陶瓷物,,大小不一,,形態(tài)各異。
我和阿黃互相對視了一下,,自知不應多待,。可是,,教授與阿素卻興致盎然,,對這些東西打量個不停。在我們的勸說下,,我和阿黃將他們拉出屋外,阿黃還在好言勸阻,,我扭頭一看,,那本在里屋的陶瓷物,不知何時到了外屋,,并且在我看向它時,,好像從身體的凹處扭動了一下。我瞬間毛骨悚然,,手里的筆猛的甩了過去,,重重的拍在了它的身體上。聞聲的教授看了過來,,痛斥我破壞的行為,。
我低著頭,粗重的呼吸從我的鼻腔里發(fā)出,,手心攥的發(fā)白,,我低聲壓著嗓音對教授說:“走,,不能留!”
教授似乎看我和平時安靜的模樣不同,,變得格外恐怖,,呆了幾秒,想起剛才阿黃對他說的幾處不對勁的地方,,便答應了下來,,決定離開,不過外面天色已接近黃昏,,所以準備在這里呆一晚,,明早離開。
太陽已經(jīng)沒入半山腰了,,我們挑選了一處寬闊的院子,,坐下生火,一起討論著明早的行程,。
外面一陣竄竄的聲音吸引了阿黃,,他探出半個頭看了過去,瞬間,,四肢僵硬,,整個人緊張到了極點。
外面,,一個個陶瓷物一扭一扭的走出了房門,,從身體的凹處裂開一個大口,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鋸齒,,嘴巴一張一合,,開始在村里轉(zhuǎn)悠。
阿黃轉(zhuǎn)過頭來,,用力的揮著手,,示意我們不要說話。
?!⑺孛刻焱砩系蔫べr間到了,,她的手機發(fā)出了一陣提示音。
糟了,,阿黃的臉嚇的煞白,,外面的陶瓷物已經(jīng)往這邊聚集了!
……
我捂著嘴巴,,不敢發(fā)聲,,面前的教授一個鏡片已經(jīng)不見了,也捂著嘴巴不敢發(fā)聲。
我們躲到了一個十分奇妙的位置,,一個大桌子的底下,。
看著順著桌子腿流下的鮮血,教授閉著眼睛,,強迫自己不去看那些,。
桌子旁,那些陶瓷物一扭一扭的轉(zhuǎn)圈,,他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他們在進食。
阿黃,,阿素,,對不起你們……
教授心里在默默的祈禱。
突然,,我心里猛地一驚,,手指顫巍巍的指向教授的后面,教授疑惑的轉(zhuǎn)過頭去,。
那個教授白天把玩在手里的玩意兒正打量著教授的屁股,,凹口的鋸齒上下摩擦著,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周圍的陶瓷物似乎聽到了它的聲音,,紛紛停下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