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初五年七月,,在這炎熱的盛夏時節(jié),,寧靜的江東被戰(zhàn)爭打破,。
吳縣魏軍出動的消息自然瞞不過周邊的吳軍,。
而吳軍探子回報的大批騎兵出動的消息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雖然玄甲營的番號變成了如今的越騎營,,但是那身重甲特征相當(dāng)明顯,,吳人一看便想起了那縈繞在心頭的噩夢,。
玄甲營改番以后,,不僅僅是獲得了越騎營這個皇家衛(wèi)隊的番號,。
曹丕更是破例把禁軍的儀仗顏色也保留了下來。
騎士們鎧甲上的結(jié)繩全部替換為更加明亮的黃色,,兜帽上多出了一個小頂,,上面垂著長長的黃色垂纓。
身上穿著黃色的戰(zhàn)袍,,雖說現(xiàn)在的黃色沒有后世那么鮮艷,,但也比普通魏軍的土黃色要明亮一些。
就連戰(zhàn)馬身上的馬鎧都由黃色繩子編成,。
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是一片黑色和黃色的海洋,。
原本從北方邊軍調(diào)過來的騎士們還有所不滿。
現(xiàn)在看見這禁軍的番號和服飾,,瞬間有了榮耀感,。
他們更是嘲笑起了原玄甲營的騎士們。
紛紛在營中秀著自己的騎射功夫,,嘲笑原玄甲營騎士們疏于騎射,。
這些北人是這么說的。
“越騎營乃能騎善射勁勇過人者組成,,為天子番屬,。如今隨了越侯,竟然連弓都拿不起了,?!?p> 玄甲營的老兵們沒有反駁,只是讓他們披上鎧甲和馬鎧,,在上馬試一試,,可以負(fù)重開弓幾次?
原來的玄甲騎們也不是沒有善騎射之人,,只是身上負(fù)重太多,,很難在馬上做出太多騎射的功夫,。
久而久之只有部分騎士仍然堅持懸弓在馬上,以備不時之需,,其他的騎士們更愿意放棄騎射,。
畢竟來回穿插個三四次,雙臂就開始罷工了,,哪有功夫玩騎射,?
這也是夏侯稱組建那支輕騎的原因,輕騎更適合騎射,。
這些新加入的騎士們,,在經(jīng)過幾次全副武裝的訓(xùn)練之后,也逐漸放棄了騎射,。
除了一些十分精于騎射的騎士不忍心放棄他們的弓箭,。
這一路軍隊可謂是涇渭分明,前面打頭的是威風(fēng)凜凜的黃色騎士,,那一片黃色垂纓如同樹林一般,。
這正是羽林之名的由來!
身后跟著的那一千屯田兵們也被越騎營的騎士們鼓舞,,昂首闊步,,仿佛自己是那個騎在馬上的越騎,。
他們沿著太湖邊一路向烏程縣而去,,一路上風(fēng)平浪靜,沒有遇到吳軍的阻攔,。
這附近都是陸氏的地盤,,這么可能出兵白白浪費(fèi)呢?
得到消息的陸延只是寫了三封信,。
一封寫給烏程縣張祗,,告知其魏軍的動向。
一封呈給吳王,,言明吳縣大批魏騎入境,。
最后一封寫給父親陸遜,把所見的形式匯報了上去,。
不過一日功夫,,寇封就已經(jīng)趕至烏程縣。
城頭吳軍的旗幟已經(jīng)全然撤去,,張祗正帶著人在城外迎接,。
寇封很快就掌握了整個烏程,在城頭掛上了魏軍的旗幟,。
寇封坐在了縣府正廳之上,,這失禮的行為讓張祗心里不痛快,。
自己是吳中名士,明明獻(xiàn)上了二縣之地,,卻得到與想象中的禮遇不同,。
“張公可曾寫信示意陽羨守軍?”
“將軍安心,,陽羨守將乃我族侄,,在下早已示意其獻(xiàn)城?!?p> 寇封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說道。
“此處或有兵禍,,還請張公移至京口暫駐,。”
張祗聞到了一絲絲寒意,,但是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越騎帶走。
寇封將張氏一分為二,,昏迷的張溫和一半的張氏族人留在了烏程縣,。
張祗和其余人則被寇封交給石苞。
“石參軍,,此人就交由你了,。”
石苞向著寇封一施禮,,隨后帶著五百屯田兵(呂虔的兵)“護(hù)送”著張祗一行人向京口而去,。
他們將會被送往江北,待朝廷的命令下達(dá)后,,再送去安置,。
張氏這一千族兵被王基帶走,參加進(jìn)宮太湖水軍連塢的戰(zhàn)爭,。
出發(fā)前王基仔細(xì)的統(tǒng)計了他們的戶籍情況,。
承諾這些族兵脫離張氏,在戰(zhàn)后將會分的土地,,成為屯田兵,。
但是有多少土地可以分到手,這些土地肥沃與否都取決于接下來的斬獲,。
王基以此來激勵這些張氏族兵奮勇作戰(zhàn),。
另一路夏侯稱的隊伍總共有一千一百人。
除了親衛(wèi)八百人之外,,還有著三百山越人,。
這些人就是之前周循麾下的山越兵,。
周氏部曲解散后,這些山越人也回到了自己的部落,,只在周循需要的時候才出現(xiàn),。
其實和部曲沒什么兩樣,可是耐不住人家周循在這幾個山越部落中的威望高,。
人家的少族長就是愿意跟著周循,,明面上都是大魏的子民。
這關(guān)系就像那些羌人和關(guān)系好的漢人將軍一樣,。
韓遂也不是羌人,,但是人家羌人就樂意為他驅(qū)使。
陽羨距離越縣不遠(yuǎn),,中間只隔了一片湖泊,。
夏侯稱和周循一路沿著湖邊行軍,牛金領(lǐng)了夏侯稱的將令,。
帶著那一百輕騎走在前面開道,,也是順便練兵。
在這江東平原之上,,一百輕騎的行軍速度很恐怖,。
這要是還讓吳軍給揍了,那牛金這個將軍也別干了,,早點(diǎn)退伍回家種地得了,。
牛金靠著馬力這一路上抓了不少吳軍斥候。
阻隔了附近吳軍的視線,,夏侯稱一行人悄咪咪的就摸到了陽羨,。
陽羨的守將是張祗的族侄,,突然出現(xiàn)的魏軍著實讓他嚇了一跳,。
但是早已得到張祗的吩咐,看見魏軍來了,,吩咐左右開了城門獻(xiàn)城,。
夏侯稱帶著親衛(wèi)營入了城,把城中的五百張氏族兵們聚在一塊,。
全部交給了周循,,周循用這些族兵和山越人合在一起,掃蕩附近的鄉(xiāng),、里,。
牛金也被安排出城,用這百騎游弋在太湖西岸,,以防太湖水軍棄船西逃,。
掌控二縣之后,,王濬調(diào)來的一艘新式樓船,也從淮水(秦淮河)經(jīng)過中江,,抵達(dá)了陽羨,。
這艘船很快駛?cè)肓颂跒醭炭h北部的太湖岸邊會合了王基的軍隊,。
船上帶頭的是已經(jīng)官居偏將軍的文欽,。
無論是寇封、王基還是石苞,,這三人都從未指揮過水戰(zhàn),。
王濬害怕三人出什么問題(害怕這艘寶貝船被三人弄壞),于是派出了江東水軍第一水將出馬,。(總共就倆人,,總不能讓夏侯惠帶兵吧)
王基也是個做事果決的人,盡管面前這個經(jīng)常擼起袖子露出傷疤的男人,,嘴巴說話不好聽,,但是王基卻能和文欽順利合作。
戰(zhàn)后文欽還摟著王基揉了揉胸口說道,。
“你這個做事像女人的儒生,,體格還可以啊?!?p> 王基黑著臉沒有說話,,心里默念著。
“君子坦蕩,,不與這匹夫計較,。君子坦蕩,不與這匹夫計較………”
這在文欽的腦海中解讀為,,王基氣量非凡,,說他做事像女人,他都不生氣,。
仗著船堅,,拍竿強(qiáng)勁之利,又有著文欽這個不怕死的沖在第一線,。
魏軍很快就攻上了太湖水軍的連塢,,這一上了案,魏軍的戰(zhàn)斗力就變得兩極分化了起來,。
文欽帶來的那三百人可謂是神擋殺神,,一路勢如破竹。
而王基帶的那些士卒就顯得很弱雞了。
五百屯田兵經(jīng)過王基的訓(xùn)練,,進(jìn)攻井然有序,,只是比起文欽的軍隊,要少上這么一絲悍勇,。
而那些原張氏族兵就更差了,,進(jìn)宮隊形散漫,不聽指揮的亂跑,。
竟然還能和太湖的水軍在岸上打的五五開,?
這對于魏軍的戰(zhàn)斗序列那是一種侮辱。
戰(zhàn)斗持續(xù)了一個時辰,,最終以魏軍的勝利告終,。
文欽帶著麾下的士卒走到這些族兵面前,人人向著他們吐了一口痰,。
族兵中有些年輕氣盛的少年想要沖出去,,卻被身旁的人攔了下來。
沖上去又能怎樣,?剛才文欽麾下這些江東水軍的戰(zhàn)斗力有目共睹,。
沖上去那不就是找打呢嗎?
文欽向著王基說道,。
“這里交給賢弟了,,為兄回船上歇息去了?!?p> 王基的臉色黑了下來,,但是看見文欽身上幾處刀傷還在流血,身后的士卒中參雜著不少傷員,。
王基的臉色瞬間扭轉(zhuǎn),,他向著文欽等人鞠了一躬。
“文將軍請回船上休整,,這里就交給在下,。”
文欽笑了笑走向樓船,,經(jīng)過王基身旁時還拍了拍王基的肩膀,。
打掃了戰(zhàn)場后,王基統(tǒng)計了一下,,太湖水軍的營寨和大部分的戰(zhàn)船都被魏軍繳獲。
只需要一批合適的水兵,,訓(xùn)練一下,,就會獲得一支嶄新的水上力量。
夏侯稱在陽羨等來了烏程和太湖的消息,甚至連曹丕對于吳郡張氏安排的詔書都得到了,。
但是卻沒有聽到吳軍出兵的消息,。
難道孫權(quán)就這樣無動于衷?絲毫不擔(dān)心夏侯稱會借此鯨吞江東,?
直到九月份,,事情已經(jīng)過去兩個月,夏侯稱才得到探子回報,。
原來是蘄春郡尋陽的守將晉宗率軍降魏,,在的到曹休的支持后,西行向蘄春縣攻去,。
要知道蘄春縣在往西那可就是孫權(quán)的國都武昌,。
東吳剛剛經(jīng)過暨艷案的動蕩,又聽聞張溫被貶,。
世家們根本不愿為孫權(quán)作戰(zhàn),,孫權(quán)急得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萬般無奈之下,,孫權(quán)只能讓大病初愈的徐盛為主將,,領(lǐng)兵平叛。
看看隨軍將領(lǐng)就知道,,失去世家支持的孫權(quán)有多么凄慘,。
主將徐盛(大病初愈),副將解煩督胡綜(南逃士人從孫策時代就跟著的老人,,孫權(quán)文書的代筆者),。
下轄二將,偏將軍糜芳(降將),,破賊校尉劉邵(不知名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