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聽了吳越的建議,，跟著團隊去參加了BK在4月底的月會。剛接手BK的時候,，李慕大會小會都參加，一方面是因為那時她手下無人可用,，一方面也是為了安撫客戶,。過了那個艱難的時期，團隊慢慢完善起來,，李慕也有了精力在別的項目上,，她就只在重要的會議才出現(xiàn)。吳越這個人稍稍有點刻薄,，但很聰明,，他懂得權衡利弊，知道如何利用服務公司來滿足自己的利益要求,。所以他和李慕之間就形成一個默契,，李慕盡量滿足他在工作上的面子，他盡量不找李慕的麻煩,。
匆匆吃過午飯,，李慕就開車帶著項目組成員去參加會議。去的路上,，趙征給她發(fā)了條微信：“在公司嗎,？來找我一趟?！彼弥燃t燈的時間,，快速回了一條微信，“去BK開會”,。
“到地方,，給我回電話?！壁w征秒回了條微信,。
停好車，李慕給趙征回了電話：“喂,，趙總,，什么事兒？”
“有個玩具品牌摩迪在找公關公司,。下個月初會發(fā)標書,，我把你的電話給對方了，你讓團隊好好準備一下,。咱們和摩迪的關系做得很瓷實,，只要方案說得過去，這個客戶沒問題的,?！?p> “好的,，我們盡力?！?p> “我不要盡力,，我要百分之百,！”趙征糾正她,。
“百分之百盡力，行了吧,?！闭缯鋷屠钅剿⒘薆K一樓的入口門禁，李慕跟著團隊進了電梯,，“不過,，老大……你和我的領導們說了嗎？”
“白總在飛機上,，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上,，回頭我會和他說。陸宇那兒……你們內(nèi)部自己商量吧,。不過,，這個競標還是要以你為主啊?！壁w征囑咐道,。
月會上，李慕聽著王奕然代表團隊做匯報,，時不時地在本上做著記錄,。開會前，她給陸宇發(fā)了微信,，同步了摩迪競標的事情,。老半天，陸宇才回微信：“挺好的,，需要我做點什么,？”
李慕看了眼手機，沒回,。
匯報結束,，吳越坐直身子，說：“領導來參會,，耀盛小伙伴們的精神面貌都不一樣了,。挺好，該推進的推進吧,，剛才說要調(diào)整的地方就調(diào)整一下再發(fā)給我們,。這個月沒做的媒體拜訪,，下個月找個時間去吧，耀盛提前擬個拜訪的名單,?！?p> 李姻姻說：“好，沒問題,?！?p> “行，如果沒別的事兒了,，咱們今天就到這兒吧,。”吳越說著,，起身出去了,。
等客戶們從會議室離開，李慕和其他人說：“我還有點兒事,，你們自己安排時間吧,。奕然，月計劃修改好,，明天上午就發(fā)他們吧,。”
“好,，那我下午就在這兒辦公了,。”王奕然回答,。
李慕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好，明天回公司啊,，有個競標,，你得參與?！蓖蹀热皇沁@個團隊唯一的男孩,，人還算踏實，對于長期駐場辦公也沒太多怨言,。
和其他人分開后,，李慕一個人走到停車場。她坐在車里沒急著走,，拿出手機給陸宇回微信：“肯定需要啊,，不過，現(xiàn)在標書還沒到,，等標書到了，咱們好好研究一下?！?p> 李慕在附近的盒馬鮮生挑了兩斤皮皮蝦，讓超市加工了,。等皮皮蝦的間隙，又挑了盒草莓和一個鳳梨。回家的路上,，去約定地點接凌麗。李慕到的時候,，凌麗已經(jīng)在路邊等她,，手里還拎著一個大袋子,。
李慕看著凌麗把袋子放在后座上,，等她坐到副駕駛上，李慕說：“買這么多,，咱倆可喝不了那么多,。”
“上回你們不都說這個酒好喝嗎,？”凌麗給自己系上安全帶,，“再說度數(shù)也不高。我還買了瓶梅子酒,。你家有冰塊吧,？”
“沒有?！?p> “那放冰箱冰一會兒也行,。”
她倆和張文秋,、顧琬瑜認識了十幾年,，都是大學畢業(yè)來BJ工作的人，從認識到現(xiàn)在,，就喜歡找個能住的地方喝酒,、聊天。幾個人都沒什么酒量,，又喜歡喝著小酒聊著天的氛圍,，在微醺里說著看似清醒的話。今天,，凌麗老公出差,，所以打算去李慕家住一晚。
回到家,，兩人換好鞋,，凌麗就拎著一袋子酒直奔冰箱,，收拾出點空間，挑了幾瓶酒塞進去,。
“你爸媽什么時候回來,？”凌麗問。
“過了夏天吧,?！崩钅阶哌M臥室，抽出一件睡裙扔給她,，“換件衣服,。”
兩人都換上了李慕的衣服,，凌麗打開在盒馬買的皮皮蝦放到茶幾上,，看李慕從冰箱里拿出一盒鴨脖，說：“酒也拿出來,?！?p> 李慕從地上拿起兩瓶啤酒，換出兩瓶冰箱里的啤酒,，“還沒冰呢,。”
“湊合著吧,?！?p> “最近沒見秋姐在群里說話，忙什么呢,？”李慕說,。
“我也好久沒見她了?！?p> “也不知道她們公司怎么著了,，”李慕和凌麗拿起酒瓶碰了一下，仰頭喝了一口,，“她還真要找工作?。俊?p> 凌麗拿起一個皮皮蝦扒起來：“說是找了,，但結果都不理想,，不是她嫌人空工資給得少，就是人家嫌她年紀大,。以她的資歷,，起碼得是財務總監(jiān)起步。大公司的財務總監(jiān)不光看資歷，還得看教育背景,，秋姐他們學校只是個二本,，簡歷沒那么華麗。小公司呢,，得找老板的自己人,，看得住家的啊，那得是熟人推薦才靠譜,?！?p> “她做財務的都這么難找工作了，像我們這吃青春飯的工作,，更沒戲了,。”李慕拿起酒瓶喝了一口,，皺著眉看了看瓶身上的標簽,，吐槽道：“這個味兒的不好喝?！?p> “是嗎,？我嘗嘗,?！绷棼惤舆^酒瓶喝了一口，“是不好喝,，我看著酒瓶好看才買的,。不過，你現(xiàn)在不是挺好嗎,？”
“那都是表象,，金玉其外而已?！崩钅教袅艘粔K中段的鴨脖,，“你知道嗎？公關公司現(xiàn)在都是90后的天下了,，我都已經(jīng)是老年人,，現(xiàn)在新入職的員工都是95后了。跟我都快差一輪了,，我記得小時候跟比自己大十來歲的人都叫阿姨了,。唉……剛開始做這一行的時候，覺得前途大好,，全BJ那么多公關公司,，怎么都會有自己的一個位置。現(xiàn)在才知道，那些位置是給20歲的人留的,。30幾歲如果還沒有爬到一個高度,，位置就越來越少，甚至就沒了,，像我現(xiàn)在不上不下的……還是你有先見之明,，轉(zhuǎn)了行政?！?p> “咱倆不一樣,，我除了會劈叉，也不會干別的了,?！绷棼愋χf。凌麗是學舞蹈的,，在一個民辦藝校做了幾年老師,。快到30歲的時候,，突然轉(zhuǎn)行做了行政,。她說，她覺得自己不是做這行的料,，沒有勇氣一直干到老,。
“我不會也走進從公關到保險或微商的職業(yè)怪圈吧？”李慕笑著又喝了口把那瓶不好喝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