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二十一年,,1932年春天,,我們這里很少見到桃花和油菜花,,有時候會在別人家的院子里看到一兩棵杏樹,。
杏樹在漸暖的日光中穿上白色的紗衣,,爭艷無雙。有風(fēng)的日子還會表演一番天女散花,,灑了一地的白,,煞是好看。
村外田野里最主要的代表就是迎風(fēng)而長,、節(jié)節(jié)高的翠綠色的麥苗,,看著田野都變成生機(jī)盎然的綠色,無不鼓舞人心,。
村民帶著熱切期望,,開始早出晚歸,或翻土或施肥,,或耕種,,或除草,一年的希望都在這些翠綠當(dāng)中了,。
世間萬物同理同源,,麥田也和人是一樣的道理,你花了多少功夫在它的身上,,它就有多少回報給你,。
大哥和大嫂,心思在田地,,日夜勞作,,施肥、除草,,澆水,,麥苗長勢喜人,一片旺盛,、茁壯成長的態(tài)勢,。
父親看著都覺得喜慶,對于老大家,,他完全可以放下心來了,。
二嫂看著眼紅,這幾日又開始鬧騰,,言語中埋怨父親偏心,,說父親分給她們的是孬田,分給老大的是好田,。
父親認(rèn)為老二家兩口子,,好吃懶做,便不予理會,。
我和母親以及于媽整日在自己的田地里忙活,,我專門開墾一片土地出來,種上了草莓、甜瓜,、西瓜,、菜瓜,以及一些當(dāng)季的蔬菜,,這樣夏天來臨的時候,,還可以拿去賣掉,補貼家用,。
就在我們大家都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不思進(jìn)取、不思勞作的二哥和二嫂將注意力放在了我的百寶箱上,。
父親早就在分家的時候說過,,這些是林家給我傍身的財產(chǎn),與宛家沒有關(guān)系,,可以借,,不可以搶,不可以惦記,。
但是兇悍貪婪的二嫂不這么認(rèn)為,,這箱東西既然進(jìn)了宛家的大門就是宛家的財產(chǎn),分家的時候,,就應(yīng)該有她們的一份,。
在父母幾次嚴(yán)詞拒絕和教訓(xùn)之后,,她們打起了歪主意,。
二嫂是個胖胖的女人,有著兩個下巴和圓鼓鼓的肚皮,,不過眼睛挺大的,,中和一下她臉上的大面積的脂肪,看上去不算難看,。
偏偏她只有19歲的年紀(jì),,喜歡穿有花的衣服,無論是春夏秋冬,,上面要么是牡丹,,要么是芍藥,再不然是芙蓉,,套用當(dāng)代文學(xué)家木心的一句話:“胖姑娘習(xí)花衫,,花都胖起來?!?p> 她經(jīng)常性地來到我和小六住的那個院子,,有時候帶來一兩顆糖果,有時候空手來。
六妹還是個小孩子,,沒有防備,,但是我知道她的目的,她的眼睛里不是單純的對我們好,,那一舉手一投足間,,都透著貪婪和貪小便宜。
有時候,,她站在門口就開始打量我和六妹的房間,,蘇東坡有一首詩,我覺得形容她最為貼切:“蓮步未離香閣下,,額頭已至畫堂前,。”她是在找我的寶箱的位置,。
林彥國交待過我,,鑰匙隨身攜帶。我一刻也沒有忘,。
她沒有機(jī)會見到里面的真容,,這更加刺激了她的好奇心。
但是我不可能每天守著我的百寶箱,,原是打算找個穩(wěn)妥的地方,,或者地下室或者在室內(nèi)挖掘一個隱秘的秘道,但是我還沒有來得及轉(zhuǎn)移,,我的百寶箱就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