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隨著甄家的轟然倒地,當(dāng)今開始清算國庫的虧空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之前出兵茜香國,還是王家自己想辦法弄到的軍餉呢,,如今才剛剛開春,,但是各地已經(jīng)有了干旱的苗頭了,當(dāng)今也不得不早早布防,。
賈家榮寧兩府倒是乖覺,,在當(dāng)今登基之時,就借著王家的手,,把欠款都還上了,,史家更是在早早借著還欠款一事,封了雙侯,。四王如今只剩了北靜王和西寧王,,兩王也是乖覺的,當(dāng)今在朝堂上一說,,這邊立馬就準(zhǔn)備好了銀子,,送去了戶部。
八公里的牛家和柳家,,之前出兵的時候就還了欠款作為軍餉,,剩下的幾位國公府里,一時沒有個動靜,,也不知想要干什么,。
追討欠款一事是由太子和王子騰牽頭,,太子的意思是,在國庫借了錢的人家,,也并不都是為了享樂,,肯定有那些真心俸祿不夠花的人家,這樣的人要分出來,。還有家里不缺錢,,借錢也只是為了和光同塵,這樣的人家也要另算,。
剩下的,,就是一時還不上,那就分期還,。還有那些壓根兒就沒想過要換錢的,,直接抄家好了,反正那等人家多半做官也是個貪污成性的,,手里絕不會干凈,。
如此,八公里除了賈家兩府和牛家,、柳家,,剩下的都被抄家奪爵,馮家還好,,并未做違法之事,,剩下的三家都被斬首的斬首,流放的流放,,徹底散了,。
朝堂上大批官員落馬,林如海撿了個漏,,被調(diào)回京城出任戶部尚書。雖然林家在闊別京城近二十年之后又回來了,,可是林如海早就下定決心過繼黛玉的第二個兒子為嗣孫,,并不想續(xù)娶。
賈母對此不能更同意了,。如今賈家在朝堂之上也只有賈政和賈敬兩個人罷了,,林家是賈家的姻親,賈家只有拉攏的份,,哪里還能推出去呢,,這也是為什么賈母非要教養(yǎng)黛玉的原因之一,好在,,這位賈母是真的對唯一的外孫女非常疼愛,。
甄家倒了,當(dāng)今派了心腹接受江南的勢力,林如海就要幫著理順這些事情,,所以,,等到他回京,從接到調(diào)職的手諭,,時間已經(jīng)過了近三個月了,,太子和王子騰催收國庫欠款,都要結(jié)束了,。
當(dāng)今跟林如海聊完了江南的局勢,,也沒有多留,林如海到了賈母跟前又是一番客套,。
賈母也是心疼林如海這個女婿了,,他不過比賈政小一歲的樣子,可是兩鬢斑白,,看著倒比賈政還要大幾歲,。
“你如今也離了那泥潭,圣上也差不多要理順戶部的事宜了,,日后你只管忠君,,好好保重身體,玉兒只你一個親人了,?!?p> 林如海未滿十歲就喪父,婚后沒兩年親娘也去世了,,這十來年雖然有賈敏陪著,,可是賈敏也是心思敏感的,大多數(shù)時候還要他來寬慰,,這會兒被賈母一關(guān)心,,眼淚就忍不住要落下來。
“多謝岳母操心,。我如今不過是回京榮養(yǎng)著,,只盼著能看著玉兒出嫁罷了?!?p> 聽他說得實在是凄慘,,賈赦和賈政也是心下一片唏噓,他們這個妹夫,,可真是命途多舛,,眼下雖然官居二品,可那時用命拼來的,。
賈母見外孫女眼巴巴地看著她父親,,有些心疼,,趕緊招呼女婿下去梳洗,讓他們父女倆好好說說話,。
林如海被黛玉抱著手臂進(jìn)了葳蕤院,,這院子他是見過的,賈敏回門之時他也在這院子里歇息過,。
晴雯和紫鵑伺候林如海稍作梳洗,,黛玉就親手端來了茶水。
林如海見女兒有些跟前跟后的樣子,,心下就歡喜,,“玉兒這些日子可好?咱們家在京城也有宅子,,你要是有空,,也要跟著大管家去看看才好?!?p> 黛玉在賈母跟前聽了半天,,總算是聽出來了,他爹爹從此就在京城里做官,,不走了,。
“爹爹,玉兒好想你,!”
這樣子林如海哪里頂?shù)米“?,但是到底女兒已?jīng)過了七歲了,不好親近,,只好攬過她的肩膀,,摸摸她的頭發(fā),轉(zhuǎn)頭悄悄擦掉眼淚,。
等黛玉哭過了,,林如海才放開她。
“如今為父就在京城為官,,再也不跟玉兒分開了,!”
林如海見黛玉跟前四個大丫鬟,還有幾個小丫鬟,,院子里的婆子也不少,有意問起她的起居作息,,黛玉也不瞞著,,一五一十都說了,父女倆一直到賈母使人請用膳了,,還意猶未盡,。
這天恰逢休沐,,賈家所有人都在,賈母一時高興,,就叫大伙兒不必忌諱,,中間拿個屏風(fēng)隔一下就是了。
于是賈母帶著張夫人王夫人和林氏,、李氏并黛玉的迎春惜春在里面,,賈赦賈政帶著賈瑚賈璉和賈珠賈瑛,以及賈茂賈蘭并大房的庶子賈琮在外面陪坐,。至于寧國府的賈敬他們,,要到晚上的正席才會過來。
賈赦也是喜歡熱鬧的,,對大孫子賈茂又十分喜愛,,常常就把他抱在懷里。賈政要端方一些,,對賈珠和賈瑛那是有些嚴(yán)厲的,,但是他對隔離輩的孫子賈蘭也是跟他大哥賈赦一樣,有些溺愛,,也不由學(xué)著賈赦的樣子,,把賈蘭抱在懷里吃飯。
賈瑚和賈璉還好,,小時候也是被賈赦抱過的,,賈珠和賈瑛就不一樣了,看親爹對孫子如此親近,,心里多少有些吃味,。
林如海膝下至今也沒養(yǎng)住個男丁,看到兩個舅哥家里的孩子們,,十分眼熱,。
賈赦和賈政對林家的有些情況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看林如海的眼神也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是都有些不好開口說話,。
賈瑛從小就對人的情緒十分敏感,直覺席間氣氛有些尷尬,,當(dāng)下就仗著自己年紀(jì)小,,長得好,就對著這個才見的風(fēng)姿非常的姑父賣萌,。
“林姑父,,老祖宗說您當(dāng)年是探花,是不是所有的探花都想您一樣質(zhì)如修竹,,貌若松柏的???”
林如海可不知道賈瑛是個嘴巴甜的,,只以為小孩子跟著大人學(xué)了兩句,,當(dāng)下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十分矜持地謙虛兩句:“哪里哪里,。歷代一甲都是人品學(xué)問絲毫不缺的人才,,我不過屈居第三,前面的狀元跟榜眼可是更出色些,?!?p> 里面的張夫人還想著讓林如海指點賈瑚和賈璉學(xué)問呢,一直在賈母跟前說好話,,王夫人雖然時不時捧兩句,,可是也只是嘴上的功夫,哄著賈母開心罷了,,賈珠和賈瑛可不用林如海來指點,,就是她孫子賈蘭,如今也是用的從皇后那里抄來的作息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