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變壓器正常工作時,,若增加接在副線圈兩端的負載,,那么副線圈中的電流會出現(xiàn)什么變化?”
樹人中學高二(1)班正在上物理課,。楊鶴羽很少在上課的時候開小差,,但這段時間他常常看著窗外,。
成都本來就鮮少見到太陽,,入秋后更是陰蒙。終于,,有一片枯黃的葉子擦著透亮的玻璃飄了下來,落在了刷了紅漆的木框上,。
楊鶴羽情不自禁地就打開窗,,把那片葉子拿了過來。
他想:天已經(jīng)這么冷了,,申申還是沒有任何消息,。也不知道她冷不冷?好不好……
“楊鶴羽,,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同桌的胳膊撣了楊鶴羽一下,,他偏過頭,,用眼神詢問,。
“楊鶴羽!”
聽到老師的點名,,楊鶴羽趕緊站了起來,,一臉茫然。
“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p> 楊鶴羽看著空空的黑板,有一些尷尬,,還好同桌敲了敲桌子上的卷子,,指了指油印卷子上的第五道題。
楊鶴羽趕緊抓起卷子來看了一眼,,朗聲回道:“副線圈中的電流會增大,。”
物理老師“嗯”了一聲,,回道:“即便會做也應該認真聽講,,坐下吧?!?p> 下課以后,,呂博文照常來巡視,和下了課的物理老師一交流,,眼神就飛到了楊鶴羽的身上,。
楊鶴羽一眼就瞧見了。他從小到大學習都一貫自覺,,從來不需要任何人在身邊念經(jīng),。但自從分了班,換了新班主任,,遇見了呂老師,,楊鶴羽總算遇到克星了。
這呂老師是真愛嘮叨,,當然也不是光盯著他楊鶴羽一人,,而是每個學生都會被念叨。
楊鶴羽干脆趴在桌面上閉上了眼睛假寐養(yǎng)神,。
可就連這樣,,呂博文還沒有放過他,沒三分鐘的功夫,,呂博文的呼喊就鉆入楊鶴羽的耳中,。
楊鶴羽不情愿地抬起頭,卻見呂博文站在講臺上遙遙望他,一只手在講臺臺面上點了又點,。
那講臺的臺面被十公分的圍欄擋住,,他看不清,但再一轉(zhuǎn)眼,,發(fā)現(xiàn)有些同學手里頭正拿著信呢,。
楊鶴羽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立刻跳了起來,,呲溜一下跑上講臺,。
“別冒冒失失的!”呂博文把信拿起來看了一眼郵戳,,說道:“這回是上海來的信了,。你瞧瞧你這黑眼圈,沒睡夠吧,?欲速反不達,,你晚上不休息好,白天聽課就容易開小差,。我看你最近幾場考試考得都還不錯,,但學習是場持久戰(zhàn),要勞逸結合,。下去吧,。”
楊鶴羽的沒精打采確實是失眠導致的,,但他的清醒劑已經(jīng)來了,,胸膛跟戰(zhàn)鼓一般咚咚作響。
這封信比想象的要薄很多,,更奇怪的是沒有留下任何地址,。
楊鶴羽焦急撕開,直到看清申申那熟悉的娟秀的字跡才長舒一口氣,。
“小羽哥:
展信好,。
許久沒給你寫信,著急了吧,?我現(xiàn)在人在上海,,一言難盡,但一切平安,,勿念。
上海真美,,真時尚,,真讓人向往。置身在這里,我常常覺得像做夢一樣,。
小羽哥,,我要和過去道別了,但我不要和你告別,。
可是,,請原諒我不能常常給你寫信,因為我太忙了,,我要留在這里學鋼琴,、學英文,學很多過去從未接觸過的東西,。
小羽哥,,我真想快快長大,做一只羽翼豐滿的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我想會有那么一天的。
上海人說起話來讓人聽不懂,,但我還挺喜歡那個調(diào)調(diào)的,。他們從來不說再見,我教你一句他們的道別語吧:再會,。
再會啦,,小羽哥。
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