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少女緊蹙眉頭,,她沒想到陳子佑竟然像一個無賴一般躺在地上,,一時之間還真拿他沒什么辦法,。
“姑娘,,我今天就呆在此地不走了,,反正要是時間久了,,我的護衛(wèi)自然會進來找我,,到時候若是發(fā)現(xiàn)我在姑娘的屋子之中,,毀的也是姑娘的清白,。”
陳子佑此刻已經無所畏懼了,,眼前這個女的口口聲聲要殺自己,,自己也只能用她的清白來要挾了。
少女面色顯得極為冰冷,,沉默片刻后開口道:“你走吧,,我不殺你?!?p> 陳子佑搖了搖頭:“口說無憑,,若是等我離開了太子府,姑娘又反悔了怎么辦,?”
“我白雪舞此生行事光明磊落,,從不輕易許諾,自然說到做到,?!?p> “白雪舞,好名字,?!?p> 陳子佑心中暗暗贊嘆一聲,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只聽他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我先前發(fā)毒誓,姑娘不也是不信嗎,?”
白雪舞沒想到陳子佑死纏爛打,,臉上頓時涌現(xiàn)出淡淡的怒容。
“那你待如何,?”
陳子佑聞言嘿嘿一笑:“白姑娘既然住在太子府,,想必與太子殿下關系匪淺吧?”
“那是我姐夫,?!?p> “既然如此,那不妨請白姑娘給我一件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信物?!?p> 陳子佑說著,,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白雪舞微微皺眉,,從腰間取出一塊銀制的令牌,,不過卻沒有急著遞給陳子佑,而是淡淡地開口:“你要信物做甚,?”
“我會將信物交給我的護衛(wèi),,并留下一封信件,若是我在府中意外死亡,,那么憑著這件信物與信件,,便能夠證明白姑娘擁有重大的作案嫌疑?!?p> “若是白姑娘不想給太子殿下惹上麻煩的話,,就莫要對我產生殺心了?!?p> 白雪舞想了想,,忽然輕笑一聲:“你還真是謹慎?!?p> “給你,。”
白雪舞手中一抬,,銀牌被高高拋起,,接著便落入了陳子佑的手中。
陳子佑接過令牌,,仔細觀察了一番,,發(fā)現(xiàn)銀制的令牌之上刻著“雪舞”二字。
“這是我白家專屬的令牌,,見牌如見本人,,全天下唯此一塊?!?p> 陳子佑想了想:“既然這塊令牌如此珍貴,你又為何如此輕易地送給我呢,?”
“我已不需要這種東西,。”
白雪舞說完之后,,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冷冷地瞥了陳子佑一眼。
“你問這些做甚?拿了令牌便滾,!”
真是一個冷美人,。
若不是白雪舞性格不討喜,其實她的長相是完全長在陳子佑的審美點上的,。
陳子佑剛要離開,,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退了回來。
只見他一臉嬉笑地開口問道:“白姑娘,,麻煩問一下清園怎么走,?我不認路?!?p> “......”
白雪無語,,本不想說話,但是為了趕緊讓陳子佑消失在自己眼前,,最終還是給他指明了道路,。
陳子佑道了聲謝后便轉身離開了。
只不過就在他即將離開屋子的時候,,忽然笑著說了一句:“白姑娘,,我覺得你還是笑起來好看?!?p> 說著,,便頭也不回地向外狂奔而去。
“......”
陳子佑按照白雪舞指的方向一路狂奔,,沒過多久,,便遙遙地看到了清園。
“媽的,,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還好我機智,這次回去一定要找老黃問問有沒有什么保命的功夫...”
陳子佑松了口氣,,稍微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后,,便大步走進清園之內。
“七殿下,,您可算回來了,,下官還以為您借機遁逃了呢?!?p> 陳子佑剛一回來,,便聽到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抬頭看去,,卻是那個被他打臉兩次的都察院御史何卓,。
只見何卓信心滿滿:“七殿下所出之對,,下官已有解法?!?p> 陳子佑哈哈一笑:“還請何大人賜教,。”
前世的千古絕對,,給你這點時間就能夠對出來,?陳子佑看著一臉囂張的何卓,心中冷笑一聲,。
現(xiàn)在有多囂張,,等下就有多打臉。
何卓目光灼灼地看向陳子佑,,接著故作高深道:“七殿下所出之對,,看起來確實有些難度,不過在下官仔細思索之后,,倒是想出了一對,。”
“茶煮鑿壁泉,?!?p> 此對一出,引來了許多議論,。
“平仄協(xié)調,,意境優(yōu)美,妙哉,!”
“七殿下所出之對‘煙鎖池塘柳中’五行悉在左旁,,此半聯(lián)則把木、火,、金,、土、水放在了字的底下,,算是對上了,!”
“真不愧是何大人,我等苦思冥想許久都毫無頭緒,,而何大人此對堪稱工整,,真叫我等自愧不如!”
何卓說完后,,便閉上了眼睛,,享受著來自周圍眾人的恭維。
只是等了一會兒,,卻始終沒有聽見陳子佑的贊嘆聲,,不禁有些奇怪。
正當他不解之時,,耳邊卻傳來了陳子佑風輕云淡的聲音,。
“何大人此對雖然工整優(yōu)美,不過卻有一處致命的問題,?!?p> “什么?”
何卓臉色微變,,這可是他絞盡腦汁,,嘔心之血之下方才想出的答案,絕不可能有問題,。
陳子佑見狀,,輕輕擺了擺手。
“何大人稍安勿躁,,且聽我說,。”
“茶煮鑿壁泉這其中的鑿壁泉是一個特有名詞,,與池塘柳這普通名詞相對,,是為聯(lián)格之大忌?!?p> 何卓聞言臉色頓時一僵,,整個人像木頭一樣呆在原地。
然而他知道陳子佑所說的并無問題,,張了張嘴喉嚨卻是像被卡住一般說卻不出話來,,最終只能悻悻地坐回了席位上。
“七殿下,,臣也想了一對,,還請賜教?!?p> 就在此時,,李漢之也站了起來,只聽他羽扇一搖,,開口緩緩念道,。
“燈深村寺鐘?!?p> 陳子佑聞言點了點頭:“李大人此對平仄協(xié)調,,且勝在自然,頗有意境韻味,,而且句中以虛代實,,倒是精巧,,只不過在氣魄上倒是差了許多?!?p> 李漢之也知道他這一句并不算完美,,聽聞陳子佑的點評后微微頷首,便又坐了回去,,繼續(xù)思考了起來,。
“灰堆鎮(zhèn)海樓?!?p> “烽銷漠塞榆,。”
“燕銜泥壘巢,?!?p> .....
之后,又有一些人出來試了一試,,但大都差強人意,,多多少少有些缺陷。
最后,,壽宴之上又陷入了一陣沉默,。
“嗝!”
而此時陳子佑卻吃的很開心,,只見他隨手拿起一份糕點塞入口中,,打了一個飽嗝。
“咕嚕...”
就在此時,,一個坐在末席的官員肚子中忽然傳出一個聲音,,在這一片安靜之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見到不少人紛紛向他看來,,他的臉上漲的通紅,可是沒有辦法,,這么久沒有吃上東西,,他肚子餓壞了。
“諸位不如先吃吧,,邊吃邊想,。”
盧沛見到此景,,不禁也感覺腹中饑餓,,于是開口建議道。
此言一出,,眾人眼前一亮,,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且慢!”
陳子佑聞言忽然大喊一聲,,嘴角掛起了一絲冷笑,。
之前你們怎么為難我的,現(xiàn)在我可不會讓你們好過,。
只聽他開口道:“盧大人,這對不上對子便不能用膳的規(guī)矩可是你定下的,,必須要遵守規(guī)矩才行,。”
盧沛頓時面色一僵,,他是這么說過沒錯,,可若是按照陳子佑的方法來,那豈不是除了他,,在場的所有人都要餓肚子嗎,?
陳子佑見到盧沛的臉色變換,不由開口笑道:“諸位若想用膳,,只需要將此對對上即可,。”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陳子佑將盧沛原來說過的話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這...”
盧沛的臉色極為難看,然而這卻是是他定下的規(guī)矩,,若是此刻自己主動違背,,那他的那一張老臉該往哪里擱。
于是他只好向著坐在首座之人投出了求助的目光,。
太子陳子厚此時的表情也有些陰晴不定,,因為他既是這場壽宴的主人,同時也是楚國的太子,。
此時若是主動破壞規(guī)矩,,會讓他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好名聲前功盡棄,所以即便他心中惱怒,,但卻毫無辦法,。
一時間場面顯得格外尷尬。
隨著時間的流逝,,陳子佑倒是吃飽了,,然而其他官員卻只能干坐著看著他吃,而且是越看越饞,,不時有人肚中發(fā)出聲響,。
陳子佑擦了擦嘴,,無意中偏頭看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陳子武不知何時已經醒來,,此刻正雙目炯炯有神地盯著他看,。
“四哥醒來了?快嘗嘗這些吃食,,都是大廚所制,,好吃的緊?!?p> 陳子武搖了搖頭開口道:“沒想到子佑竟有如此才學,,倒是為兄看走眼了?!?p> “只是為兄要提醒你一點,,在座之人或是朝廷大員,亦或是勛貴之后,,身份高貴,、地位顯赫,你若是強行不讓他們用膳,,只怕會得罪一群人吶,。”
陳子佑一愣,,旋即點了點頭,。
自己真是被沖昏了頭腦,只為了報復的快感,,竟然忘記了這一點,。
“子佑多謝四哥指點?!?p> 想通了之后,,便見到陳子佑站起身來,看向四處眾人,,口中笑道:“方才之言不過是子佑的玩笑之語,,當不得真,既然諸位已經餓了,,那便趕緊用膳吧,。”
眾多官員本來已經做好了餓肚子的準備,,然而陳子佑的這一番話說出來后卻讓他們眼前一亮,。
看來七皇子倒也并非傳言的那般囂張跋扈。
這般想著,早已餓壞了的官員便紛紛拱手稱謝,,然后便開始了用膳,。
陳子厚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在自己的壽宴之上,,陳子佑不但名聲大噪,,而且也沒有得罪人,反而讓不少人改變了對他的觀感,。
反觀自己,,除了顏面掃地,一無所得,。
只見的他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然而下面那只已經掐碎幾案一角的手卻暴露了他此刻真實的心情。
“陳子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