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頭痛欲裂
瞿凈靜靜的聽著蔣喆訴說過去那段,,想不起來的故事,。
那是蔣喆在醫(yī)院住著那一年,柜子里只有病號服,,清一色的病號服。
她每天都穿著不同但是看起來卻是一樣的衣服,,每一天都不知道未來在哪里,,身邊都是聽得懂但是一點都不親切的語言。
大腦像是被什么東西侵蝕了,,不會自主運轉(zhuǎn)。
那個時候的軟件上,,有一個自己樹洞,,到了一定的時間會被人撿過去,對方會判斷要不要做出什么安慰,。
蔣喆不知道這個功能,,只是把樹洞當成了日記。
“今天吃了藥,,好困,,就睡了很久?!?p> “今天感覺好一點了,,只是還是想要從樓上跳下去?!?p> 每一天的內(nèi)容都很簡短,,偶爾長一些,都是在表達荒蕪一片的內(nèi)心,。
有一天,,她發(fā)現(xiàn)了軟件上面的一個提示,有人看到了,。
留了言,,“家里的花自殺了,遺書寫到,,一生不愁吃穿,,唯獨缺少陽光和愛?!?p> 就這一句,,蔣喆的心像是被什么戳中了。
那個時候,,她正坐在樓下,,曬著太陽查看軟件,在溫暖的陽光下,,蔣喆被這一句話觸到,,哭得泣不成聲,。
眼淚像是被打開了的水龍頭,一直落下,。
這個人是誰,?怎么會如此懂她!
這人也看同一個作者的書嗎,?
而后,,蔣喆知道那個軟件上會有人看到,就不再在上面寫東西,,不再留言。
她換了一個大的社交網(wǎng)站,,人來人往的地方,,寫上自己每天的感想。
不知道過了多久,,又有人留言。
“人與人之家復(fù)雜的感情和交流,,不用勉強自己去接受,,人生應(yīng)該只有一個座右銘,那便是快樂就好?!?p> 雖然和平常的安慰之語差不多,,蔣喆也覺得溫暖,。
但是她生的病,,不是一般的病癥,針刺到了她的身上,,別人不知道,。
后來的每一天,,她更新了什么東西,,同一個人一定會在下面留言。
蔣喆每忍住去了對方的主頁查看,,僅有一個圖片,,手腕處一個紋身。
微笑,,和悲傷,,在同一個表情里,。
電光火石間,蔣喆想到了什么,,在下面留言,。
“家里的花自殺了,遺書寫到,,一生不愁吃穿,,唯獨缺少陽光和愛??鞓吩奖瘋?,原來是一體,只是我的另一半消失了,?!?p> 她回復(fù)完,把平板扔到一邊,,任憑病情反復(fù)了以后,,在醫(yī)院里過著屬于她的頹喪的日子。
她在那個地方,,沒有一個熟悉的人可以去看她,,尤其知道她住在醫(yī)院,只有一個人,,身邊更是沒有一個人可以交流,。
昏睡過去,,再一次醒過來,,她看到了床邊的一束花。
藍色妖姬,,妖艷得過分,,讓她看到了強大的生命力。
只是,,沒辦法給她一點傳染,。
“這是誰送的?給我的嗎,?”蔣喆問護士,。
護士對她笑了笑,“對方什么都沒說,,上面有卡片,,你看看,我看不懂中文,?!?p> “卡片,?”蔣喆拿起來一看,還真有一張卡片,。
上面寫著工整的中文,,“沒有陽光和愛,還有人的關(guān)心,?!?p> 這是說給她聽得嗎?蔣喆把卡片收起來,,把花放好,。
開始想著這是什么人?這是在關(guān)心她嘛,?
那個時候的蔣喆,,害怕和人有關(guān)系,有感情,,因此,,拒絕了所有人的關(guān)心,一個人留在國外治病,。
這個人,,不知道也不能例外。
午夜夢回,,她經(jīng)常夢見,,有人給她一束花,好看的藍色妖姬,。
妖冶得不像話,,一直在她的眼前晃悠,突然,,根治在了蔣喆手上,變成了一束火焰,,把她整個人灼傷了,。
蔣喆從睡夢中進行,眼前還有正在盛放的火光,。
把她嚇住了,,好多個夜里不敢入睡。
花,,也告訴了護士,,只收那一次,以后的都不再要了,。
講到這里,,蔣喆停住了,,繼續(xù)喝酒。
一杯紅酒,,一飲而盡,,又快又急,像是要壓制住身體里的什么東西,,瞿凈皺了皺眉,。
她不再喝了,只看著杯子里的酒,,也不再說了,。
瞿凈也不看她,也不問,。
蔣喆看她,,“你怎么不問后來呢?”
“不想說可以不說,?!宾膬粢恢倍及炎约旱男袨闇蕜t貫徹到底。
果然如此,,蔣喆露出一副,,“不愧是你”的表情,把杯子放回去,。
“我忘記了,。”她那段頹廢的日子,,忘記了,。
在瞿凈的眼神里,蔣喆不悅的皺眉,。
“全部忘記了,,”怔愣一下,她繼續(xù)說道,,“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
到這一刻,,蔣喆才知道,,她討厭瞿凈身上的什么東西了。
她即使游離世界,,也保持著一副看戲的姿態(tài),,端著高高在上的架子看著蔣喆這樣入市的世人。
那樣的眼神,悲憫,,同情,,還有無盡的包容。
就像神愛著眾生那樣的眼神,,接受一切,,但是不屬于你。
蔣喆在這一刻討厭死了,,瞿凈,,太冷漠了。
聞言,,瞿凈把眼神收回去,,不再看她。
“這和你今天的不舒服,,有什么關(guān)系嗎,?”這還是瞿凈第一次主動問她這些問題。
果然,,她看到了蔣喆投過來的眼神,,嬉笑,和調(diào)侃,。
“我看到了那個紋身,。”蔣喆再一次陷入了回憶,。
“我記得,,我以前親眼看到過的,近在眼前,,我看到過,,但是只有這一幕,什么都沒了,,什么都想不起來,。”蔣喆很是無力,。
“你問問以前的醫(yī)生吧,。”瞿凈不問,,但是可以支招。
在這個提議里,,蔣喆開始翻閱以前的資料,。
找到了以前住院的電話,打過去,,一串飛快的英語,,瞿凈很久沒用,,只聽得懂個大概。
正好這個時候是國外的上班時間,,蔣喆費力的想以前的護士名字,,拼湊了大概。
對方很是熱情的為蔣喆服務(wù),,大概在十分鐘以后,,真的找到了。
“蔣小姐,?”聲音變了,,但是依舊熟悉。
“珍妮弗,,是你,。”蔣喆突然百感交集,,這個聲音,,陪伴了她整整一年。
對方大概是習(xí)慣了,,聽上去熱情但是點到為止,,關(guān)心了蔣喆幾句以后,問問了她后來的情況,。
那個時候的蔣喆,,年輕,叛逆,,頹廢,。
沒少讓這位珍妮弗為她操心,她問起對方,,知不知道她失憶的事情,。
“嗷,上帝啊,,你想起來了,。”珍妮弗無奈的說到,。
“什么意思,?”蔣喆徹底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