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生用手拂去肖湘臉上的淚痕，無奈地笑道：“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愛哭？還要不要聽故事了,？你要是再哭下去,，我怕是又忍住像昨夜一樣了……”

　　肖湘聞言一驚，臉?biāo)查g紅了，愧疚和感動瞬間被沖散，她拽起夏秋生的袖子擦干了眼淚鼻涕接著聽故事。

　　夏秋生無奈地瞧了一眼被眼淚鼻涕洇濕的袖口,，接著說了下去,。

　　“后來我不忍心看母親再這般操勞下去，剛好聽說前面不遠的鎮(zhèn)子里有一個貴人近幾日要上京,，正在招些趕馬做雜活的小廝,。我便托人介紹去了?！?p>　　“那個貴人就是張富貴,？”肖湘問。

　　“不錯,，那是后來我到了京城才知道的,。原來這位大人物是秘密出行的東廠的督公張富貴，可能是怕我們這些人暴露他的行蹤,，也可能僅僅是因為東廠缺人吧,。總之,，發(fā)酬勞的那天管事的請我們吃了頓飯,，然后我們就暈了過去，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凈了身,。”夏秋生說這段的時候,，顯得很平靜，可是肖湘心里的愧疚早已泛濫成災(zāi),。若是她爹可以借些銀子,，這些事情都不會發(fā)生，可能夏秋生現(xiàn)在已經(jīng)考上了功名,，然后……然后迎娶她,。

　　眼淚剛剛開始打轉(zhuǎn)，便被夏秋生一聲喝住了,。

　　“不許哭,！”

　　肖湘撇著小嘴，將哭未哭的表情顯得十分委屈,。夏秋生將她按在了懷里,，柔聲道：“都過去了，其實現(xiàn)在只要你在我身邊陪著我,，我時不時都有種錯覺,，我還是我，夏家沒有倒,，這一切不好的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p>　　肖湘抱緊了夏秋生，軟糯的聲音砸在夏秋生的心尖上：“我會永遠陪著你,?！?p>　　兩個人就這樣抱了一會兒，等肖湘情緒穩(wěn)定了,，夏秋生牽著她繼續(xù)往前走,，道：

　　“剩下的故事，有時間再說吧,，不然我怕天黑了我們都看不到張富貴,。”夏秋生笑著說,，明明剛剛說了那么多沉重的故事,，可現(xiàn)在他的笑容卻那么云淡風(fēng)輕，像是一切都不曾發(fā)生,。

　　肖湘本以為大牢深處應(yīng)當(dāng)是腌臜有異味的,，卻不曾想，極其的干凈整潔,，連灰塵也沒有,，自然也沒有生氣。

　　“喲,，我的徒弟來看我了,？”張富貴真實年紀(jì)已經(jīng)快五十了，可是看上去卻極其年輕,，只有三十五六的樣子,，大概是因為從小就凈身進了宮的原因，他的聲音就是那種標(biāo)準(zhǔn)的公公的尖嗓,，在這樣詭異的場景下聽得人心里極其不舒服,。

　　張富貴看到夏秋生身后正悄悄打量自己的肖湘，以及夏秋生緊緊握著的手,，調(diào)笑道：“瞧瞧,，我這徒弟可真是本事啊,！這么快就找到了對食,，小姑娘長得還挺水靈，為什么這么想不開跟著一個太監(jiān)??？為了錢嗎？太不劃算了,！”

　　張富貴尖細的嗓音聽得肖湘極不舒服,，她不想看到有人這么說夏秋生和自己,，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從夏秋生身后走出來道：

　　“我樂意,，你管的著嗎,？”

　　張富貴聞言，冰冷的目光上下打量起肖湘,，好似一支支冰箭貫穿了她,。雖然肖湘知道張富貴武功已廢，不可能沖上來傷害她,，可是她還是有點慫得腿軟,，夏秋生將她重新拉回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