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快把經(jīng)過告訴我,,此事連州主都極為關(guān)注,,不得有任何隱瞞,。”呆了一會兒,,丁皓口干舌燥地催促起來,。
其他人也跟著豎起耳朵。
水青陽遂把經(jīng)過說了一遍,,當然,,某些枝端末節(jié)被他善意地改動了一下。
比如金誠之死,,他不可能攬到自己身上,,但又不想說金誠與桃花公子力戰(zhàn)而亡。
于是就說金誠見利起意,,對自己動手,,反而被裝死的桃花公子干掉了,,最后自己不計前嫌,,替對方報了仇。
總而言之,,一點功勞都不留給金誠,,自己也不沾擊殺同僚的麻煩,,黑鍋別人背,英雄自己當,。
眾人原本還想挑刺,,在場不少人熟悉水青陽,不信他能殺了桃花公子,,一聽金誠摻和在里面,,全都住了口。
但也有人不死心,,一名胖子陰陽怪氣道:“事發(fā)之后,,只有你一人活下來,既無人證,,也無物證,,恐怕不能聽你一面之詞吧?!?p> 這話極為惡毒,,分明暗示了水青陽有可能顛倒是非。按照仙朝律法,,謀害同僚者,,處以極刑。
而如今金誠已死,,讓水青陽如何證明,?
這時,南城校尉曹林也來了,,正站在外圍,,觀察著水青陽的反應(yīng)。
還有另一邊,,一名中年人在老者的陪同下,,亦不聲不響,隨意擺擺手,,附近的修士便噤若寒蟬,。
水青陽聽得火大,循聲看向了胖子:“仁兄有何高見,?”
胖子不冷不熱道:“高見談不上,,只是覺得事有蹊蹺,不能輕易評斷,,還需調(diào)查取證,,還原事情真相才行。你身為執(zhí)法監(jiān)修士,當主動配合,?!?p> 水青陽點點頭,笑道:“仁兄貴姓,?”
聞言,,胖子瞥了瞥水青陽,奇怪于他的問題,,遂從鼻孔里哼道:“免貴姓玉,。”
誰知水青陽搖搖頭:“我看不盡然,。當年你父母行房之時,,既無人證,也無物證,,恐怕不能聽信你父母的一面之詞,,說不定仁兄姓王?!?p> “噗……”
原本還幸災樂禍的一群修士,,直接就噴了,變成了哄堂大笑,。
連丁皓的嘴角都抽搐個不停,,以前沒發(fā)現(xiàn)這小子如此操蛋,斥道:“莫要胡說八道,!”
在眾人的笑聲中,,胖子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渾身都在發(fā)抖,,抬手指著水青陽,,咬牙切齒道:“小子,你敢辱我尊上,?”
水青陽聳聳肩:“我是跟玉兄學的,,畢竟沒有證據(jù)的事,任何可能都存在,?!?p> “夠了!”
眼看雙方要鬧起來,,那位站在外圍的中年人邁步而入,,容貌雖普通,氣度卻很不凡,,身后隨侍的老者,,正是城主府大總管柳非,。
毋庸置疑,這名中年人定然就是翠華城之主,,蘭勁松。
為了追捕桃花公子,,蘭勁松都親臨此地,,可見對此事的重視。
他掃了掃水青陽,,打趣道:“小子,,多日不見,嘴皮子還是那么溜,?!?p> 上次為了救丁皓,水青陽曾拿著星耀紅珠見過對方,,并提出了引蛇出洞的計劃,。因此蘭勁松對水青陽并不陌生。
不僅如此,,星耀紅珠失而復得,,并順勢抓住了幕后主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蘭勁松還欠了水青陽一份人情,。
水青陽當然不會傻到在對方面前擺譜,連忙作勢起身,,只是卻搖搖晃晃,,一副隨時會昏過去的樣子。
一旁的丁皓都奇怪了,,不是給這小子喂藥了嗎,,難道是傷勢太重?
在丁皓的攙扶下,,水青陽總算‘勉強’站了起來,,吃力拱手道:“卑職水青陽,見過城主,,見過大總管,。”
蘭勁松稍一頷首,,柳非更是罕見地笑了笑,。
前面水青陽的年輕氣盛有目共睹,現(xiàn)在拼著一身傷,,還對自己如此恭敬,,蘭勁松嘴上不說,,心中卻很有幾分爽感。
語氣更是溫和不少:“清者自清,,有的事無需操心,,只要你沒犯法,沒人能冤枉你,?!?p> 此話一出,全場人的表情都變了變,。
尤其是那位胖子,,臉色更是忽青忽白,萬萬料不到城主會親自為水青陽撐腰,。
這牌面太大了,,他再繼續(xù)揪著不放,豈不是不給城主面子,,還想不想在翠華城混了,?
見勢不對,曹林也連忙上前,,參見城主過后,,拍拍水青陽的肩膀,好生勉勵了一番,。
不一會兒,,一路追到外圍的州城修士也相繼返回,聽說了這里的事后,,紛紛朝水青陽投去羨慕的眼神,,不過卻沒人質(zhì)疑。
很簡單,,抓住桃花公子的人是水青陽,。以自家州主對桃花公子的憎恨,僅憑這點,,就足以讓水青陽立于不敗之地,。
何況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水青陽撒謊了?
沒有證據(jù),,卻質(zhì)疑州主要嘉獎的人,,蠢貨才干這事!
上層人意見統(tǒng)一,,事情的處理結(jié)果很快就出來了,。
當場便有人錄下水青陽的口供,隨后那批州城修士帶著桃花公子的尸體離開,,一刻也不耽誤,。
蘭勁松還想挽留一二,,借此打通關(guān)系,見狀只能暗嘆可惜,。
一行人浩浩蕩蕩回城,,又送走了城主和大總管,南北執(zhí)法監(jiān)的修士亦各自分開,。
在此過程中,,水青陽總算領(lǐng)教到了修士的變臉速度,那真是不亞于川劇名角,。
先前還嫉妒打壓他的人,一個個上前套近乎,,言語親昵,,勾肩搭背,有的人還提出了邀約,,不知道的真以為雙方關(guān)系多好呢,。
被人排著隊打招呼,水青陽儼然成了北城執(zhí)法監(jiān)的當紅炸子雞,,人氣之高,,幾乎直逼丁皓。
其實光論立功,,按照州主的命令,,水青陽最多提升一級,當個小隊長,,提拔到副校尉都頂天了,。
可架不住城主器重他啊。何況經(jīng)過這次的事,,這小子的名字在州主那邊都掛了號,,萬一今后走了狗屎運呢?
投資這種事,,宜早不宜遲,,反正說幾句好話,請幾回客而已,,又不費什么事,。利弊如何,這群老油條門清兒,。
拒絕了眾人的邀約,,水青陽隨著丁皓回到丁府,找了房間打坐,,暗暗以圣潮療傷,。等到夜幕降臨,,他的傷勢已恢復了九成。
在丫鬟的帶領(lǐng)下,,一路來到客廳,,丁家人早已等在那里。見到水青陽,,丁家母女全都露出異色,。
她們已經(jīng)聽說了今日的事,真是怎么都料不到,,竟是這個少年立了大功,,在足足數(shù)百位修士中脫穎而出。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今日的水青陽落在丁夫人眼中,,顯得格外英挺,器宇軒昂,。奇怪,,往常怎么沒注意呢?
丁夫人暗暗嘀咕,,率先笑道:“青陽,,就等你了,傷勢怎么樣了,?”
這才十九歲啊,,聽夫君的意思,這小子一個隊長跑不掉,,又受到城主器重,,可謂前途無量。
當年的夫君,,可是在二十三歲才走到這一步,。
水青陽態(tài)度謙和,表示自己沒問題,,一撩下擺,,挺背坐下。那動作,,那氣度,,當真是卓爾不群,丁皓和丁夫人都在笑,。
唯獨丁幼容,,暗地里撇撇嘴,有點看不慣這家伙,。
四人如往常般吃起飯來,,丁夫人格外熱情,,一會兒夾塊肉,一會兒倒點湯,,說是受傷就要好好補補,。
那殷切的樣子,實在讓丁幼容看不下去,,快速扒了幾口飯,,直接放下筷子走了。
丁皓失笑搖頭,,也拿夫人沒辦法,。
吃飽喝足,等丁夫人下去后,,水青陽突然道:“伯父,,以前千行也經(jīng)常來家里,最近好像來的少了,?!?p> 正端起茶杯的丁皓,,聞言嘆口氣:“我也不知道那小子在想什么,,讓他來家里吃飯,不肯來,,弄得我都懷疑自己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水青陽垂下眼眸,,回憶起今日楊千行的話,,心中已明了幾分,卻沒有戳破,,忽又想起另一件事:“對了伯父,,我聽人說,固藏境有另一重秘密,,你可知道,?”
丁皓先是一愣,隨后放下茶盞,,神情嚴肅起來:“我正想跟你說這事,,你小子可別急著突破,固藏境對修士很重要,,最好等得到天材地寶,,吸收了藥力再突破不遲?!?p> “什么意思,?”
“所謂固藏,,其真意是開采人體寶藏,并穩(wěn)固之,。但僅憑天地靈氣,,根本無法完全激發(fā)潛能,必須以天材地寶的藥力輔助,。潛能激發(fā)越多,,將來的道路越寬,實力也會更強,。萬萬輕忽不得,!”
水青陽仿佛打開了一扇全新的門。但有件事很奇怪,,原主本是門派弟子,,竟對這方面的知識一無所知。
丁皓解釋說,,這是因為天材地寶的數(shù)量越來越少,,很多門派出于利益的考量,不放心弟子冒險,,隱瞞了此事,。
“天材地寶哪里才有?”水青陽忙問,。
丁皓笑道:“你別急,,按照仙朝的慣例,一城校尉,,每過兩三年便能得到一株天材地寶,。等下次發(fā)到我手里,少不了你的,?!?p> 連許多門派都緊缺的天材地寶,一城校尉卻能定期得到,,水青陽對仙朝的強大有了更清楚的認知,。
不過他沒有欣喜,反而猶疑道:“小容不是也在固藏境嗎,?”
這話讓丁皓怔住,,沉默片刻后,煩躁地擺擺手:“你小子別廢話,,輪不到你操心,,該干嘛干嘛!”
明白了,敢情老丁剛才沒想到女兒,。
水青陽又是好笑又是感動,,逗留片刻后,離開了丁府,,腦中卻尋思著該怎么辦,。
既然打算去無邊幻海,修行上就不能馬虎,,天材地寶是必須要得到的,,可水青陽等不了那么久。
傷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