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5天,。
又是一個晴朗的天氣。
東宮,,清晨的日光灑進太子寢宮,。
李承道赤著上身,躺在浴桶中,,雙手撐在桶沿,腦袋后仰,,一塊熱氣騰騰的毛巾蓋在他臉上,。
“太子殿下,楊家的田地真的要全賣了嗎,?”
一雙潔白無瑕的纖纖玉手落在李承道的肩膀處,,在隱隱綽綽的熱氣中若隱若現(xiàn),引人遐想,。
毛巾底下的男人沒有說話,,輕輕地呼嚕聲從底下傳來,5天5夜的謀劃已經(jīng)榨干了這個男人身上所有的精力,。
楊珪媚(猜對了嗎,?白衣女子的身份)眨了眨眼睛,李承道似乎睡著了,,她嘟了嘟嘴,,想靠近一點看,冷不防一雙大手從水中伸出,,一把摟住了她盈盈一握地小蠻腰,。
“啊,!”
“噗通……”
一聲猝不及防的慌張尖叫,,再加上落水的聲音……
……
此時,一只白鴿從遠處飛來,,斜靠在寢宮外的雨師妾抬頭往空中看了一眼,,手一招,白鴿就穩(wěn)穩(wěn)落入她手中,。
雨師妾猶豫地看著太子寢宮的房門,。
雨師妾的耳鬢泛起一朵紅暈,,最后一番掙扎后,她咬了咬嘴唇,,推門而入,。
“太子殿下,飛鴿來信,?!?p> 雨師妾耳根都紅透了,低聲說了一句,。
“念,!”
李承道低沉的吼聲從房內傳出,雨師妾偷偷往房內看了一眼,,只一眼,,就立馬低下頭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紅翎急使已渡江,,最快一個半時辰到兵部!”
雨師妾念完,,心中微微一緊,,想起了那天自己第一次見李承道時,雨化田說的話,,難道突厥真的要打過來了,?
“好!”
“通知雨化田,,徐厚釗,,管金生,董天寶,,立即動手,!”
“是,殿下,!”
雨師妾應了一聲,,退出寢宮,等她關上房門的時候,,眼中已是濕漉漉的,,滿臉通紅,腳步虛浮,,渾身上下感覺一股熱氣上涌,。
“呸……”
雨師妾輕輕啐了一口,收起了腦海中凌亂的畫面,輕輕一掠,,消失在了門口,,而太子寢宮的大戰(zhàn),依舊在繼續(xù),。
……
宣傳部,,董天寶看著手中的紙條,深吸一口氣,。
“出發(fā),!”
他大手一揮,成群的宣傳部成員騎著自行車,,揮舞著報紙,,朝長安城的各個角落沖去。
長安城的百姓已經(jīng)習慣了這些騎著古怪鐵質自行車的宣傳部成員,,無論是他們拿著喇叭的吆喝聲,,還是手中記錄著各種各樣新鮮事的報紙,亦或是新奇的自行車,,都一次次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這次也一樣,,當他們穿街過巷時,,所有人都被他們口中的話給驚到了,他們拋出來的報紙也第一時間被搶購一空,。
“怎么可能,!”
“這,這難道是真的……”
“不會吧,,歷朝歷代都沒出現(xiàn)過這種事情啊……”
……
宣傳部所過之處,,留下了一片片驚呼聲,而他們已經(jīng)馬不停蹄奔向下一處,。
一份報紙飄在半空中,,微風吹過,掛在了一株老樹上,。
報紙上,,幾個大字異常矚目:太子令,東宮承認唐幣為大唐法定貨幣,,任何人不得拒絕唐幣交易,,違者嚴懲不貸。
……
大唐交易所,,管金生也同樣收到了飛鴿傳書,,只見他冷漠地俯視著交易所中熙熙攘攘的人群,淡淡地發(fā)出一道指令,。
“殺空,!”
原本被幾萬手空單死死壓住的糧食期貨開始出現(xiàn)異動,。
30貫每手附近,層出不窮的買單開始涌現(xiàn),。
幾十手,,幾百手,幾千手……
原本烏云壓頂?shù)目諉纬掷m(xù)被吃掉,。
裴家和竇家所在的閣樓,,懶洋洋地竇康無意間瞥見了糧價的異動,整個人都震驚地站了起來,,他趕緊走向窗口,,不敢置信地看著糧價的劇烈波動。
“律師,,你快看……”
此時裴律師正拿著一本古書,,仔細研讀著,聽到竇康的話后,,抬起頭,,皺了皺眉。
不知道竇康在叫什么,,壓制糧價是所有家族的共識,,所以各大世家都是下的空單,而糧價也沒有出乎大家的預料,,一直在下跌,。
在這個過程中,各大家族不斷侵蝕著中小糧商的買單,,賺得盆滿缽滿,。
那些中小糧商,對糧價下跌是有預期的,,但打死他們都不明白的是,,為什么糧價跌破了農民的成本價,還會繼續(xù)跌,,如果糧價再這么跌下去,,誰還會去種糧呢?農民甚至連種地的本錢都收不回來了,。
基于這個判斷,,這些敏銳的商人一次一次下買單,押注糧價反彈上升,,甚至邀請自己的親朋好友,,苦苦勸說他們糧食價格從未跌到如此低過,現(xiàn)在是千載難逢買入的最好時機。
但他們等來的,,是又一次次被交易所通知補交保證金,,一次次割肉平倉,一次次絕望……
他們始終不信糧價會一直跌下去,,不斷有人傾家蕩產,,不斷有人賣房賣地。
有人說,,那他們怎么不等著期貨轉成現(xiàn)貨呢,,大不了等時間到了,讓賣家直接把現(xiàn)貨賣給他們唄,,但你要考慮到一點,,5%的保證金他們都扛不住了,哪里還有錢拿出另外的95%來買現(xiàn)貨呢,,這就是殺人于無形的20倍杠桿?。?p> 這些整個長安城內的中層收入者,,理所當然地成為了各大世家眼中最肥美的肥羊,,可比那些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泥腿子有肉得多了。
“這,,這怎么可能……”
巨量的買單涌入交易所,,此時幾大世家布置在上方的空單幾乎都被吃完了,這是什么概念,,幾萬手,,單單按照5%的保證金就有十幾萬貫啊,如果算成100%的糧價,,那得突破幾百萬貫,就算把整個關中平原的糧食都買光了,,都不需要這么多錢,。
什么人會這么大手筆?
什么人敢逆勢而行,?
“快繼續(xù)下空單,,把糧價給我壓下去!”
“快撤單,,再不撤就要被吃掉了,!”
兩個聲音同時出現(xiàn),第一個聲音是竇康的,,第二個聲音是裴律師的,。
兩家的操盤手都是一愣,兩位少爺給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應對方式,一個是繼續(xù)押注糧價下跌,,把買單打下去,。
另一個是立即止損撤單!
該聽誰的,!
“律師,,你為何……”
竇康也是愣了一下,奇怪的看向身邊死死盯著糧價的裴律師,。
“你撤不撤,,你不撤,我裴家先撤了,!”
裴律師神色肅穆,,直接示意裴家的操盤手把原先的空單撤銷。
竇康見裴律師真動手了,,咬了咬牙,,恨恨地看了一眼裴律師,也同樣下達了撤單的命令,。
最后接近一萬手的空單撤銷后,,買單再無壓力,一飛沖天,。
“咦,,竟然有人撤單了……”
管金生咦了一聲。
“也好,,放跑一兩家,,也免得你們說我東宮吃獨食!”
“繼續(xù)逼空,!誰敢下空單,,全部吃掉!”
……
兵部,,噠噠的馬蹄聲踏破了清晨的寧靜,,一份急件被緊急送往了兵部尚書屈突通的案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