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飯店門口
羅氏秘制十九香小龍蝦攤檔正在忙碌著,,排隊的人群延伸出去好遠,,這都是外賣的客人,買一些十九香小龍蝦回家去吃,。
現(xiàn)在這個攤子交給二叔一家管理經(jīng)營,二叔從紙箱廠辦理停薪留職,全力經(jīng)營這家攤檔,。
按照約定,羅軒給二叔一家留下的兩成的利益,,按照上個月6萬多塊錢純利潤計算,,干上一個月就是1萬多,在這個年代簡直就是一筆巨款,。
羅軒可以脫手出來,,把全部精力用在秘制調(diào)料廠里,那里才是生金蛋的雞,,僅憑一家攤檔即便火上天能賺上多少,?
一個龍蝦季下來撐死了20萬,人還整天忙的要死,實在不劃算,。
提出這個意向后,,二叔羅建設(shè)礙于面子還不愿意接受,生怕人說自己占親侄兒便宜,,毀名聲,,只愿意幫著打打下手。
羅軒好一頓勸,,最后還是隱隱提到有了錢可以自己交超生罰款,,這才打動了佯做老古板的羅建設(shè),下決心接手這家生意火爆的攤檔,。
“二嬸,,我叔人呢?”
“啊……小軒呀,,你叔回去拖蝦子了,,嬸這里太忙了,就不和你多說話了,?!敝茺惼家恢泵χ泻艨腿耍匆娏_軒只來得及匆匆說一句,,手腳麻利的繼續(xù)幫客人稱量蝦子,。
小紅守在錢箱面前負責(zé)收錢找錢,也是忙得說不上話,。
現(xiàn)在攤檔變成了自家生意,,羅建設(shè)一家重視程度明顯高了幾個等級,幾乎把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
羅軒信馬由韁的在攤檔附近轉(zhuǎn)了轉(zhuǎn),,正好看見二叔羅建設(shè)蹬著新買的三輪車“吭哧、吭哧”的過來了,,上面兩個不銹鋼桶裝的滿滿的小龍蝦,,都是才出鍋不久的新貨,散發(fā)著濃郁的十九香氣息,,讓人聞之垂涎三尺,。
“二叔,這蝦子叫人送就是了,,何必自己費力來回折騰,。”
“瞎說,,咱家離這又不遠,,自己能干的就省一點兒,,賺錢又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手可不能太松,?!?p> 得,又被教訓(xùn)了,。
羅軒摸摸鼻子不吱聲了,,羅建設(shè)現(xiàn)在也顧不上他,大聲吆喝著請眾人閃開一條道,,費力的把三輪車騎到攤檔里,。
然后,他把不銹鋼桶里的蝦子倒到大盆里好售賣,,最后將空桶又裝到三輪車上,,他還要回去再拉一趟,,這一番下來忙的滿身都是汗,,可渾身都是干勁兒。
如今二叔一家是捆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羅軒不讓他們說這里的情況,,蘇北淮洲的父母親被瞞的死死的,丁點兒消息都接不到,。
“小軒,,我還要回去再拉一趟,就不和你多說了,?!?p> “行,您忙去吧,?!?p> 羅軒手插著褲口袋溜溜噠噠的轉(zhuǎn)了一圈,遠遠的看見被自己揍過的胡向飛幾人,,沖著自己憤恨的瞪了一眼,,掉頭走進一家叫做通達飯店里。
呵呵……眼神殺,,有趣,。
一個多月時間過去,羅軒也收到大飛這一伙人想要報復(fù)的信息,,始終沒有付諸行動,。
一來羅軒身邊始終有小兄弟環(huán)繞,實力不弱,。
二來邁皋橋鎮(zhèn)上的社會小把戲水平就這么高,,大飛一伙人吃拿卡要的耍無賴可以有,真的遇到狠茬子自己先慫了,好勇斗狠原本就不是長項,。
羅軒不是無根無源的外地人,,在本地這一方現(xiàn)在也很有勢力,合作的是金陵市內(nèi)的大人物,,大飛一伙人情知得罪不起,,明智的選擇咽下這口氣。
這就要說到蘇南一地的風(fēng)土人情了,,俗話說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
且不說吳儂軟語的蘇錫常地區(qū),即便是金陵的秦淮河畔,,向來也是絲竹聲聲,,民國風(fēng)情遺韻悠長。
江南一地,,混社會的小把戲一向秉承著武斗不如文斗的原則,,嘴炮可以炒上天,很少有惡性的砍人事件,。
這要放東北或者西南地區(qū),,呵呵……那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嚴(yán)重后果,先干倒再說,。
大街上,,不管是老爺們老娘們吵架,當(dāng)真是吵得面紅耳赤,,什么難聽話都能說的出來,,但是動手的極少。
羅軒看見小勇和老莊兩個人,,遠處還有小文騎個自行車也過來了,,于是抬手招了下,幾人屁顛的就帶著小跑過來了,。
老莊頭上戴著頂帽子,,臉上老皮褪去新皮生長,看起來顏色斑駁不一特別滑稽,,小勇也是同樣,,兩人真是一對難兄難弟,羅軒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軒哥,,可不興看兄弟們笑話,咱們都是跟你混的,,我們沒面子你也難看不是,?”
“呵呵呵……老莊,,小勇,我這是真的忍不住??!”
“哼,還笑……”
老莊一副委屈的神情,,看了看身邊小勇臉上的倒霉樣子,,自己也不禁笑了起來,隨即三人笑成一團,。
青春少年就是這樣的沒心沒肺,,這要放在女學(xué)生身上還不得哭死。
等小文過來以后,,羅軒忍住了笑說道,;“你們瞧見大飛一伙人了沒?”
“沒啊,,他敢來找不痛快,,咱們就再揍他一頓?!?p> “方才到通達飯店里去了,,我們過去看看,?!?p> “軒哥,要不要再招呼幾個兄弟,?”
“用不著,,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咱們就是過去打個招呼,,走吧,!”
羅軒是把他們幾個當(dāng)做背景板使用,并沒有出手立威的想法,,欺負鎮(zhèn)上的小把戲?qū)λ麃碚f實在沒有挑戰(zhàn)性,。
他腳步輕快的當(dāng)頭行去,老莊等三個人緊緊跟在他的后面,,臉上的笑容淡去,,心中隱隱還藏有一份興奮,跟著軒哥做事兒當(dāng)然刺激啦,!
飯店里
胡向飛和幾個小弟坐在八仙桌旁邊吞云吐霧抽著煙,,眉頭縈繞著一絲晦氣之色,看起來心情不大好的樣子,。
碰見誰不好,,偏偏又碰見羅軒,。
邁皋橋鎮(zhèn)總共就兩條街的小地方,抬頭不見低頭見,,胡向飛知道自己這伙人戰(zhàn)五渣的戰(zhàn)斗力,,肯定干不過狠茬羅軒。
再加上羅軒最近混的風(fēng)生水起,,經(jīng)常有市里開小轎車的朋友來找他,,更是組建了自己的儲運公司,愈發(fā)的得罪不得,,這一口怨氣也只有忍了,。
“大飛哥,最近tmd太不順,,又碰到羅軒這家伙,,真讓人心里嘔的慌?!?p> “要我說找個機會敲他一悶棍,,把這個仇給報了?!?p> “切……吹牛逼一等一的,,你有膽子去干呀?”
小弟七嘴八舌的議論,,胡向飛臉上浮現(xiàn)一層狠色,,動手肯定是不敢的,但說大話的膽量還是不缺的,;
“天欲使其亡,,必先促其狂,別看羅軒這小子現(xiàn)在得意的緊,,那是我大飛哥有意麻痹他,,在這條街面上得罪了我,天王老子的面子都不好使,,只要時機到了,,分分鐘廢了他丫的?!?p> 話音未落
羅軒從飯店門口大步的走了進來,,左右看了看,見到胡若飛一行人坐在桌邊,,很自然的便走過來了,。
這一瞬間,,胡向飛和一眾小弟的臉都綠了,,下意識全都站起身來,。
防范、心虛抑或警惕,,或者兼而有之,。
“坐……都坐吧?!?p> 羅軒神情和善的擺了擺手,,拍了拍身邊的一個小弟肩膀,硬生生的將他按倒在座位上,。
羅軒身后的老莊等人緊跟著上來,,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令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姓羅的,,你這是什么意思?”胡向飛感覺到一陣心虛,,不得不硬著頭皮說句場面話,。
“哦……大飛,我就是看你們吃飯過來打個招呼,,畢竟大家都是鎮(zhèn)上的人,,每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不要因為一些屁大的小事鬧得臉紅脖子粗,,那不合適……對吧,?”
羅軒似笑非笑的眼神盯著胡向飛,高大的身軀帶著明顯的壓迫力,,就像貓兒戲弄老鼠一般,,占據(jù)著絕對的心理優(yōu)勢地位。
胡向飛覺得嘴唇發(fā)干,,依然一挭脖子說道;“在江湖上混有江湖的規(guī)矩,,可不是你說了算,。”
“呵呵呵……”
羅軒沒有理睬他,,背著手向前踱了兩步,,老神在在的站在兩個小弟的身后說道;“讓你們坐下就坐下,,難道軒哥說話沒用嗎,?”
大飛這一桌5個人,先前已經(jīng)被羅軒硬生生的按著坐下去了一個,,這兩個也是被揍過的知道厲害,,腿一軟乖乖的坐在凳子上了,。
“這就對了,聽人勸吃飽飯,,還有你……要是不想躺地上,,就給我老實坐下?!?p> 一聲厲喝下
剩下的一個小弟也膽戰(zhàn)心驚的坐了下來,,低著頭看著桌面,準(zhǔn)備化身為隱形人誰都瞧不見,。
胡向飛覺得腿肚子發(fā)軟,,依然倔強的站著說道;“姓羅的,,你可不要欺人太甚,,我們之間的帳可沒完?!?p> “什么帳,?大飛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明白了,要說大飛你打也打不過我,,財力沒有我雄厚,,實力沒我強,交際的人面那更是碾壓至渣,,為啥嘴還要那么硬,,你拿什么和我比?”
羅軒轉(zhuǎn)了一圈站在胡向飛的對面,,死死盯著他有些躲閃的雙眼說道,;“在邁皋橋這個地方,我要趕絕你那是分分鐘的事兒,,見你一次打一次,,我就不相信你能在這兒呆得下去。
但是考慮到大家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都是本地人,,總有一份香火情分在,,所以本著和為貴的原則,我羅軒也不為已甚,。
大飛,,人一定要曉得感恩,你覺得帳是不是應(yīng)該這樣算,?”
在懾人的氣勢壓迫下,,胡向飛的額頭已經(jīng)冒出了一層細密汗珠,嘴硬的反駁道,;“你別想在我面前賣好,,我也不是嚇大的,,江湖事江湖了,我可不吃你那一套,?!?p> “那好……就按你所說的江湖規(guī)矩辦,我公司里場地大的很,,咱們倆一人一把刀決斗,,恩怨徹底了斷,最后只有一個人能夠出來,,不死不休……”話說到這里,,羅軒湊近胡向飛的臉龐問道;“大飛,,你覺得咱們兩個誰能最后出來,,你還是我?”
這話的威脅意味昭然欲揭,,胡向飛的臉色由紅變青,,再由青轉(zhuǎn)白,說實話他真的怕了,。
羅軒對付這些社會小把戲經(jīng)驗豐富,,上輩子在號子里什么樣人沒見過,按照偷電瓶的周哥話說,;
在家里一個人好無聊的,,都沒有朋友玩,又沒有女仔玩,,進去以后里面?zhèn)€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超喜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