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狐之殤
“對,!正是那個信奉什么儒道歪理的宰相——齊幻生,!”
“當(dāng)初靠著一部自創(chuàng)的《論語·為政》,誆騙陛下十年之久,,搞得人間兵連禍結(jié)、生靈涂炭,?!?p> “還口口聲聲宣揚(yáng)什么‘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說要對百姓仁慈以待……”
“我呸!他真以為離了嚴(yán)刑酷法的鞭笞,,百姓自己就會馴順,?!”
“要我說,,對待賤民,,就是要嚴(yán)政,、就是要酷刑!以此,,才能保天下長治久安,!”
“真不知齊幻生的歪理是從哪兒編造出來的?!?p> 李江辰把玩著那枚精致的妖骨扳指,,隱約間,竟散發(fā)出一股懾人的氣魄,。
“也就是說,,這條狐貍精,正是當(dāng)初……”
王浩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恍然大悟,。
“沒錯!”
李江辰一拍桌子:“這狐貍精,,正是齊幻生的結(jié)發(fā)妻子——葉沛凝,!”
“嘶……”
滿座皆驚,就連大廳的其他人,,都循聲湊來,。
要知道,十年前齊幻生滿門抄斬的事情,,在雍京可謂是一場大轟動,。
李江辰享受著眾人欽佩的眼神,只覺渾身舒坦,,輕笑一聲,,繼續(xù)道:
“說起來,這狐女運(yùn)氣倒好,,沒像齊幻生的其他族人一般,,直接午門問斬,反而多活了三年時間,?!?p> “哦?”
隔壁桌,,一個富紳好奇地開口:“此話怎講,?”
“這妖女啊,生來一副騷媚的皮囊,,惹得當(dāng)時審理此案的大理寺卿張尋大人頗為驚異,。于是,便想著物盡其用,先是叫國師大人廢她一身修為,;然后,,又把她投放到妓館里,做了一個千人騎,、萬人壓的賤種,。”
“這……”富紳的嘴角一抽:“這怕是稱不上一樁幸事了,,生不如死還差不多……”
“那……這狐女后來又是怎么死的,?骨頭又怎么被鑄成了扳指?”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料想陛下宅心仁厚,,肯定給了她一個體面的死法?!?p> “體面?zhèn)€大頭鬼啊……”眾人皆在內(nèi)心暗道,。
都尸骨無存了,還能體面到哪里去,?
……
觥籌交錯間,,已是夜深。
王浩和李江辰對酌十多壺,,早已不勝酒力,。
“李兄弟?”
突然,,李江辰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一拍,。
——睜開眼,竟是那一直沒說話的秦歌,。
“可否將扳指借我瞧瞧,?”秦歌笑瞇瞇地問道。
“你誰啊你,!”
李江辰借著酒氣,,一巴掌就往秦歌臉上甩:“老子是戶部侍郎的長子,你特么憑什么問我借扳指,!”
秦歌微微搖頭,躲過李江辰的巴掌,。
“李兄弟,,你會借給我的?!?p> “借尼瑪……”
然而,,李江辰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秦歌雙眼一凝,兩道令人暈眩的霞光直射而來,。
瞬間,,他竟失去了一切反抗的力氣,神色木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
“對,、你說得對!秦兄弟,,我會借給你的……”
說著,,就把扳指雙手奉上。
……
“還真是那小狐貍的氣息,?!?p> 秦歌左右打量一圈,又把扳指交給柴柴看了看,,默而不語,。
“汪汪!”柴柴也感慨地叫了一聲,。
“李兄弟,,我再問你一事,還望你賜教,?!?p> 秦歌一邊問,一邊把扳指收入自己囊中,,倒是毫不客氣,。
“秦兄弟,你隨便問,,小弟我一定知無不言,。”李江辰仍是一臉癡傻的表情,。
“傍晚時,,你說過那些巡察使的事情。我倒想問一問,,這些巡察使,,具體聽命于哪位大人?在捉拿嬰童時,,又有什么講究,?”
“這……”李江辰神色一僵:“我對于巡察使的事情也不太了解。只知道,,這是刑部尚書宋邦昌大人親自操辦的,,而捉拿嬰童的標(biāo)準(zhǔn),似乎也很蹊蹺,據(jù)說只要出生在滿月之夜的嬰兒,,無論男女,,都要送進(jìn)宮?!?p> “很好,。”
秦歌滿意地點(diǎn)頭,。
在得到想要的信息后,,他右手一指,朝李江辰額頭點(diǎn)去,。
瞬間,,這位仁兄就栽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要知道,,秦歌這手“攝魂御魄”的道術(shù),就算修行百年的老妖怪都未必頂?shù)米?,更別提一個凡夫俗子,。
“好了,該走了,!”
秦歌把柴柴從歌妓初云身上拉起來,。
“別在這兒狗刨了,有傷風(fēng)化,?!?p> “汪!”
柴日天不滿地狗叫,,他正處在關(guān)鍵時刻呢,。
“秦哥哥,你也不要走,,陪陪人家嘛,!”
另一邊,醉醺醺的晴雪也把鞋襪從玉足上剝落,,伸腿勾住秦歌的腰,,滿眼水盈盈的,叫人不忍離去,。
然而,,秦歌卻是沒有任何進(jìn)一步的想法。
對于修仙之人來講,,紅塵的歷練適可而止。
這就像是修行的一道調(diào)味劑,太多了,,味道會齁,,甚至?xí)p害道心;可太少了,,又排解不掉閉關(guān)的苦悶,。
“汪汪、汪汪,!”
秦歌剛擺脫晴雪的糾纏,,誰曾想,柴日天居然臉色一變,,遞給秦歌一個肅然的眼神,。
“嗯?,?”
秦歌劍眉猛地一挑,。
他趕快把目光重新聚焦在二女身上,半晌后,,倒吸一口涼氣,。
“嘶……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啊……”
他的心念電轉(zhuǎn),,突然一笑,,抱起柔嫩的晴雪,便朝春暮閣的廂房走去,。
“晴雪妹妹,,看來今夜,你是我的有緣人了,?!?p> “哼,公子好討厭惹,!”
晴雪依偎在秦歌的懷里,,醉眼朦朧: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嘴上說著淡定,,心里還不是想著睡服人家?!?p> ……
廂房里,,朦朧的燭光映照著粉紅的床簾,空氣中滌蕩著誘人的濃香,。地上鋪著羊毛白毯,,紫金的涂料遍布其上,,朵朵綻開成荷花的模樣,踩在腳下,、步步生蓮,。
丈長的大床上,米黃色的流蘇垂落在晴雪肩頭,,讓她從醉意中清醒過來,。
——然后,愣了,。
?。??,?
“啊,?秦哥哥,,這怎么……”
“你和柴大哥都進(jìn)來了?”
“初云也進(jìn)來了,?,?”
“不是,四個人擠一張床,,這真的合適嗎,?”
“這是要湊一桌打麻將撒?”
饒是晴雪經(jīng)驗(yàn)豐富,,也很少遭遇這種駭人的陣仗,。
秦歌聞言,卻是玩味地一笑,。
“兩位妹妹,,動手吧!我和日天兄弟,,已經(jīng)等不及了呢,。”
說著,,就把兩道熾熱的目光投射到二女身上,。
“這……”
二女對視一眼,咬緊牙關(guān),,終于,,還是把衣衫慢慢解開。
畢竟,,她們做的也是正兒八經(jīng)的皮肉生意,,大家“擠擠一堂”,、并不丟人。
漸漸地,,兩女身上再無遮攔,,玉體橫陳,、煞是美艷,。
然而,秦歌的眼神非但沒有變得狂熱,,甚至逐漸變得冷漠起來,。
“動手啊……”
“怎么還不動手?”
秦歌的嘴角勾起一道弧度:“兩位妹妹,,該做正事了,,你們怎么還要披著一張……”
“別人的皮呢?,!”
剎那間,!
空氣陡然變得寒冷,如同掉進(jìn)了刺骨的冰窖,。
晴雪臉上誘惑的笑容猛然消失,,神色變得僵硬起來:“秦、秦哥哥,,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自然明白,。我再給你一息時間,,你若再不動手,那我可就要動手了,?!?p> “秦哥哥,你到底在說什么,,奴家為什么聽不明白,?”
晴雪的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惶恐的表情,她和初云顫抖著抱在一起,,如同見到了一頭恐怖的惡魔,。
“唉……”
片刻后,秦歌長嘆一聲:
“我已經(jīng)給你們機(jī)會了,?!?p> “可是你們不珍惜?!?p> “那只能說,,我們之間……緣盡于此,。”
“柴柴,?”秦歌輕聲叫道,。
“汪汪!”
柴柴陰笑著張開嘴,。
一息之后,,它那張俊俏的臉龐居然猛力蠕動,兩根沾血的獠牙從嘴中直直伸出來,,而整張人臉,,竟也長出黑色的長毛,無比兇煞,。
“不要?。 ?p> “仙長,,奴家知錯了,!求求您,千萬不要?dú)⑽覀?!?p> 二女見狀,,神色大變,猛地跪在床上,,朝著秦歌竭力磕頭,。
“仙長,我們只不過是一對孤苦伶仃的野鬼……從沒害過任何……”
然而,,二女的話還沒說完,,卻只聽“刺啦”一聲!
柴柴已經(jīng)跳到了初云身上,,兩根獠牙朝著她的喉嚨狠狠咬去,。
……粘稠的液體,慢慢流出來,。
可這,,卻不是鮮血。
初云俏麗的臉龐定格在驚恐的表情之上,,再也沒有任何生機(jī),。
而她那具曼妙的嬌軀,竟像漏氣的氣球一樣疾速干癟,,幾個呼吸的功夫,,就化為一灘黑紫色的黏液,連同著一堆干枯的骨頭,。
“紅粉骷髏,、厲鬼畫皮,。”
秦歌看著這具再也稱不上任何美感的“尸體”,,不禁搖頭:
“沒想到啊沒想到,,兩具骷髏,居然也敢逆天改命,?!?p> 腦海中,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恭喜宿主,,成功收束世界線+1,獲得獎勵:道法修為+1年,,功德點(diǎn)數(shù)+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