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錦?姒錦,!”孤月左已經(jīng)停止說話好一會兒了,,但是鐘離姒錦還是托著下巴呆呆的樣子,,孤月左不得不加大了音量。
“嗯?”鐘離姒錦雖然回了神,,但是心緒還是有些不寧。
“怎么了,?”見到這樣的鐘離姒錦,,孤月左問了一句,。
鐘離姒錦長嘆了一口氣,頗有感慨的說道:“真是造化弄人,!這個完顏音離還當真是會折磨人心,!”
“你想知道的都已經(jīng)知道了,還有何事嗎,?”孤月左看著鐘離姒錦大有坐在那里回味一個晚上的架勢,,遂略委婉出言下逐客令。
“還當真有一事,!”鐘離姒錦往孤月左的方向靠了靠,,一股清幽的蘭花香氣鉆進了孤月左的鼻腔,孤月左眼眸微閃,,只聽得鐘離姒錦說道:“這錦棠喜歡白庭誰都知道,但是白庭心中是否有錦棠呢,?有時候我瞧著這白庭心中是有錦棠的,,但是有時候瞧著卻又不像,加之今日你所說的,,我倒是瞧不明白了,!你是他最好的兄弟,你肯定能知道這白庭心中到底有沒有錦棠,,你給我透個底唄,?”等了半天沒等到孤月左回話,鐘離姒錦一拍桌子,,“喂,!孤月左!你有沒有聽我講話,!”
“咳,!”孤月左假咳一聲掩飾尷尬,順帶給自己倒了杯茶水,,隨后說道:“打開心結談何容易,!心中的這道坎邁不過去他又如何看得清自己的心!”
“這么說,,那就是有了,?”鐘離姒錦微微一笑,“這便好辦了,!”說完起身便走,。
“干什么去?”
“牽線搭橋,,促成好事,!”
鐘離姒錦出了孤月左的房間便是往白庭的住所而去,,還未進前便聽得陣陣簫音,尋著簫音進了白庭的院子,,靠在院口門框上看著坐于房間門口臺階上吹簫的白庭,,良久簫音停止。
“好曲,!只是這簫音未免有些凄涼,,雖然我不懂音律,但是大抵也是能聽出這簫音滿含憂思??!”鐘離姒錦走到了臺階邊上在白庭旁邊坐下了。白庭偏頭看了她一眼,,將簫放在了身側的地面上,,拉起鐘離姒錦的手寫到:都知道了?
“說你神機妙算也不為過吧,!”鐘離姒錦笑瞇瞇的說道,。白庭未答話。
“心中之人離去,,讓自己痛徹心扉幾天也好,,畢竟經(jīng)歷過這種痛之后才會更懂得珍惜。不過這也不代表讓你鎖了自己的心,,一直活在過去的陰影里?。 辩婋x姒錦看著白庭慢慢的說道,。聽此白庭面色不變,,但是嘴角的笑意中染了幾許情殤,繼續(xù)在鐘離姒錦的掌心寫下:卿顏不是痛,,她是我的劫,!
鐘離姒錦微微一愣但是沒想到白庭會如此回答,收回看向白庭的眼光,,抬頭看向遠空中的明月,,清脆的聲音響起,“你說達奚卿顏是你命中的劫數(shù),,那你可曾知道,,你,是錦棠的劫,!”鐘離姒錦笑著說道,,白庭嘴角的笑容微斂,并無其他反應,。許久不見白庭有何回應,,鐘離姒錦知道白庭不會回答了,,遂轉頭看向白庭,繼續(xù)說道:“達奚卿顏是你心底的執(zhí)念,,執(zhí)于一念,,將受困于一念。如今陶笛已碎,,這執(zhí)念是不是也該放下了,?一念放下,會自在于心間,。物隨心轉,,境由心造,煩惱皆由心生,?!笨粗淄ツ菑埱屣L明月的臉,鐘離姒錦笑了笑,,忽而轉了話題“今晚這月色著實好看,!”說完起身離去,走下臺階,,忽而回頭笑意盈盈,輕聲開口道:“笛已碎,,劫已破,!”
看著鐘離姒錦離開的背影,白庭面上的笑容漸漸散去,,鐘離姒錦的話一直縈繞在腦?!暗岩阉椋僖哑?!”半晌自嘲一笑,,開口無聲:“是啊,!笛已碎,,劫已破!當局者迷了,!”拿起身旁的簫,,起身回屋,腳步輕快了不少,。
第二日各國使臣回京,,天啟帝因為櫻貴妃慘死心中悲憤,無心客套,,本來使團之事就是由錦蘇辦理,,索性此次一應事宜皆交由錦蘇打理,,浩浩蕩蕩的使團隊伍停在了城門口。
“小錦,,你要走了,,我真的舍不得你!”錦棠拉著鐘離姒錦似是撒嬌一般的說道,。
“你是舍不得我,,還是舍不得某人啊,?”鐘離姒錦笑著說道,。
“我自是舍不得你!”錦棠爭辯道,。
“哦,?是嗎?那某人的眼睛為何一直朝著那邊瞟去,?”鐘離姒錦手指了白庭的方向,,微微打趣了錦棠一下。
“我才沒有,!我只是……”
“別只是了,,去吧!”鐘離姒錦打斷了錦棠的話,,“再不去,,以后怕是也沒有機會了?!?p> “我……”錦棠看了看白庭,,又看了看鐘離姒錦笑著鼓勵的眼神,似是鼓起了勇氣,,朝著白庭走去,。
“小白,這些天我一直在逃避,,但是有些話再不說就來不及了,,對不起,我不知道那個陶笛對你那般重要,!”見此白庭,,拿出之前錦棠送的小本子寫到:無礙,說來無禮的是我才對,,我欠你一個道歉,。
“不不不!小白,你沒有對不起我,!不過,,你真的不生氣了嗎?”知道白庭已經(jīng)不生自己的氣了錦棠很開心,,但又覺得有些不真實,。
聽此白庭微微頓住,耳邊響起昨夜鐘離姒錦的聲音“笛已碎,,劫已破,!”微微一笑,寫到:笛碎劫破,!說來我還要謝謝你,!
“真的嗎?雖然我不明白何為笛碎劫破,,但是小白你是真的不生氣了對吧,!”看著錦棠那被秋風吹的紅撲撲的笑臉,白庭嘴角笑意加深,,寫下:對,!手拿著那個小本子舉到錦棠面前,錦棠眼光掃到白庭手上還帶著自己那天在集市上送他的手串,,笑的更加開心,,不過想到白庭就要走了,笑意漸漸消失,,“小白,,你還會再來天啟嗎?”看著錦棠那期待的眼神,,不知怎的就鬼使神差的寫下了:會!
“當真,?小白,,我也沒給你準備送別什么禮物,我給你唱首歌吧,!”錦棠知道白庭今天是一定會離開的,,但是她就是想多拖一會時間。聽到錦棠的話,,白庭微笑著點頭,。見此,錦棠略一思考,,便開口唱道:“簾卷細雨付一闋別離,,樓上依稀和舊曲,是你當時弦上生金縷,,牽我今時幾思憶,,竹傘微傾遮半面漣漪……”
“好了,!錦棠,他們該出發(fā)了,!”還未唱幾句,,錦蘇便出言打斷。
“你讓我唱完,,就一首……”錦棠眼眶微紅,,聲音略微沙啞。
“錦棠,,再耽擱下去,,白公子他們晚間便趕不到下一個城池投宿了?!卞\蘇說道,,其實一首歌而已,耽擱不了多長時間,,但是他并不想看到錦棠這般傷心,,白庭早些離去對錦棠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那,,小白你走吧,!”聽到夜間無法投宿,錦棠催著車架趕緊上路,。長長的儀仗隊走動起來后,,錦棠不自覺的跟著白庭的馬小跑起來,口中接著唱道“……歲月不堪數(shù)故人不知處,,最是人間留不住,,只往事還如青絲纏梳,無端把韶光負,,三千紅塵路寥寥九州土,,長安于我意何如,無關青云路無關詩書,,無你處無江湖,,仲夏正半你留書落款,寫別矣吾鄉(xiāng)長安,,吾鄉(xiāng)長安,,流音未挽只濕我羅衫,經(jīng)年憔悴總相關……”
見此情形,,錦蘇想攔,,卻終歸沒有去攔住錦棠。車架速度越來越快,錦棠跟不上了,,眼眶中的淚終于落了下來,,“小白!我還沒有唱完,!不過不打緊,,剩下的一半,待你下次來的時候我再唱與你聽,!今日唱的不好,,下次,下次我定會唱的好聽,!小白,!”錦棠還欲再追,只是被一人拉住,。錦蘇拉住她說道:“追不上了,!再說,你是我天啟的公主,,這般失儀,,皇家的臉面何在?”話是這般說,,但是語氣輕柔,,絲毫沒有責怪的意味。
“錦蘇,!錦蘇,!我難過!”錦棠一把抱住錦蘇,,失聲痛哭,。
見到錦棠這般,錦蘇看著遠處的車隊,,眉頭緊皺不松,,末了摸了摸錦棠的頭,低聲說道:“白庭,,實非良配,!”解下自己的披風裹住錦棠,,安慰道:“這里風大,,回吧!”帶著錦棠回了城中,。
那邊,,白庭端坐馬上,神情與往常無異。但是騎馬走在他身邊的孤月左看了看他,,說道:“你若再用力些,,這韁繩我就得幫你換一根了?!弊允贾两K白庭雖未回頭看過錦棠一眼,,再外人看來白庭對錦棠并無感情,但是孤月左知道,,白庭這是動心了,。見白庭沒有答話,手上的力道松了些,,繼續(xù)說道:“也是好事,,我本以為你這輩子都走不出來了。既然心中喜歡,,為何故作冷漠,?”
白庭看著孤月左微微開口:事情未了!
雖然只有四個字,,但是孤月左明白,,白庭這是不想將錦棠攪進來,他怕錦棠會和達奚卿顏一樣受到自己的牽累,。伸手拍了拍白庭的肩膀,,給予無言的安慰。
坐于馬車中的鐘離姒錦,,聽著錦棠的聲音心中也是難受,,不過她掀起車簾一角看著白庭,心下了然,,昨晚自己的話白庭是聽進去了,,也算是有些欣慰吧,她相信白庭不會讓錦棠等太久的,。放下簾子,,縮進馬車,打算好好睡一會,。
鐘離姒錦睡的迷迷糊糊間感覺好像有人在推自己,,但是她沒有在意,繼續(xù)睡覺,。沒一會兒自己好像被抱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下意識的抱緊了這個溫暖的懷抱,蹭了蹭,,腦中想著:好暖,,師傅抱我了,!咧開嘴笑的開心。
忽而鐘離姒錦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自己好像跌出了馬車,,手臂上傳來一陣痛感,疼痛使得鐘離姒錦睜開了眼睛,,打量了一下周圍,,自己正躺在草叢間,手臂磕上了一塊石頭,,正想罵人,,突然發(fā)現(xiàn)前方蹲了兩個人,正是孤月左和白庭,。透過草叢間隙看過去,,發(fā)現(xiàn)儀仗隊正在勻速前進,絲毫沒有察覺到儀仗隊中少了三個人,。
看著此般情形,,鐘離姒錦哪里還有困意。眼眸之中隱隱閃現(xiàn)出興奮的神色,,果然不出我所料,,孤月左這一趟天啟之行并不只是賀壽這般簡單,原本孤月左無所行動便回去了我到還奇怪了好一會,,原來在這憋著招呢,!
鐘離姒錦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忽然孤月左微冷的聲音傳來:“醒了,?”
鐘離姒錦心下嘀咕,,這般情形能不醒嗎?面上卻故作疑惑,,“公子,,我不是在馬車中嗎?難道是因為路行顛簸給我顛出了馬車,?那公子你又為何在此處,,來救我的嗎?”孤月左看的出鐘離姒錦在裝傻充楞并未言語,,冷哼一聲便起身朝著路邊走去,。白庭拉了鐘離姒錦一把,也隨著孤月左往前走去,。鐘離姒錦跟在這二人身邊,,這嘴上是一刻都沒有停歇。
“公子,,我們不是隨使團離開了嗎,?何故又繞了回來?”見孤月左不答話,,鐘離姒錦也不在意繼續(xù)說道:“公子,,我就知道你這次來天啟目的不簡單,哎,!公子,,我們要在天啟干什么呢?公子故作和使團離開,,然后再偷溜回天啟皇城,,藏于暗處,這樣我暗敵明,,攪亂天啟朝綱指日可待,,最后讓天璃從中漁利!公子當真是好計謀,!姒錦佩服,!公子……哎!公子你怎么停下了,?”
“你還敢說的再大聲些嗎,?”孤月左壓抑著怒氣擠出這么一句話。鐘離姒錦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原來他們已經(jīng)進了城中,,方才自己的一番高談闊論這聲音委實大了些。見此鐘離姒錦拍了拍自己的嘴略帶懊悔的說道:“瞧我這張破嘴,!這種事情怎么能說出來呢,!自然是心中明白便好!哎,,對了,,公子你這意思是不是我猜對了?”
孤月左看著鐘離姒錦裂開嘴唇露出一個難以捉摸的微笑,,轉身便走,。鐘離姒錦立馬追了上去,“看公子方才笑的那般意味深長,,想來姒錦是猜對了是嗎,?公子,您倒是說句話??!公子!公子,!公子,!”
“能不能閉嘴,!”孤月左處于爆發(fā)的邊緣。
“呃……公子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想發(fā)火,,但是您等我說完這一句再發(fā)火也不遲,!咱們這般光明正大的走在天啟皇城之中怕是會被認出來吧?公子不考慮一下帶個面具嗎,?”鐘離姒錦歪著頭看著孤月左,,看孤月左似乎要說話立馬截住,“哎,!公子,,我知道你肯定是要問哪里有面具對吧?當當當,!我給公子準備好了,!”鐘離姒錦方才路過一個小攤販時順帶買了三個面具,獻寶似的將那面具遞到孤月左面前,??粗略伦竽菑埧∶赖哪槾藭r已經(jīng)黑到不行了,鐘離姒錦立馬退后幾步,,恭敬的一伸手,,“公子請!”氣的孤月左連冷哼都懶得哼了,,大步往前邁去,。
“哎~真是沒意思!我這也是好心提醒??!真真兒是好心當做驢肝肺!”轉頭看向白庭笑嘻嘻的說道:“白庭,,要不你戴一個,?”
白庭看了一眼那面具,右手握拳掩唇輕咳一聲,,追著孤月左而去,。
“連白庭都不戴!,?難道是我這面具買的丑了,?”鐘離姒錦遂仔細端詳了手中的面具一番,“呃......是有點丑,!下次買個好看的,!”
公子有九思
九思有話說: 公子有九思:文中出現(xiàn)的歌詞是少命司的《煙籠長安》,有喜歡這首歌的看官不要噴我哈~~我實在是不會寫歌詞和編曲~~另外,,都已經(jīng)看到這里了,,確定不收藏一下嗎,?(?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