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按照指引的方向,,走向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四處叢林茂密,越向深走,,越是草木繁多,,但隱約可見,,灰霧迷茫,,籠罩著整片叢林,,恭繆用手煽了兩下,,說道:
“令歡師兄,,這不會是鬼霧吧?”
“不是,,”連令歡剛進來時就查探過了,,不像鬼祟之氣,但他一時還是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灰霧中有燒焦味,。”
王牧嗅了嗅,,“高人鼻子真靈,,還真的有一股燒焦味?!?p> 恭繆鼻子使勁兒聞了聞,,“燒焦味?我怎么沒有聞到,?!?p> 姬予清放慢了腳步,,看向指路的男子,眼睛正視前方,,也就是說還要繼續(xù)走,,但前方大霧更濃,越發(fā)詭異,,姬予清上前拉住恭繆的手腕:
“你和我走,。”
“為什么,?不是都一起走嗎,?”恭繆回頭看著連令歡,“令歡師兄,,你們快些跟上,。”
恭繆回頭看著姬予清,,問道:“為什么要拉著我,?”
“當(dāng)然是保護你?!奔в枨鍌?cè)眸說道,,見恭繆仍然很詫異,“沒有你的令歡師兄,,還怕我丟了你,?”
“不是,丟了倒是不怕,,就是怕突然跳出來一個吃人的怪物,。”說著恭繆渾身打了一個冷戰(zhàn),,吃人的人得長成什么樣子,。
姬予清冷笑一聲,沒有說話,,瞥見連令歡他們緊跟其后,,也拉著恭繆一路走著,直到姬予清攔下他們在前行,,面色一沉:
“到了,!”
恭繆透過灰霧,,定睛一看,,震驚不已說道:“竟然真的有墳場啊,那個大叔果然眼神兒挺好,,指的路真沒錯,。”
連令歡向眼前的墳場看去,一個又一個如小丘壑的墳堆在灰霧中若隱若現(xiàn),,這樣看去最少有二十幾個,,沒有墓碑,只有土堆成的墳堆安然佇立,,幾人向里面走了進去,,里邊有的墳頭已長草,有的墳頭松土滑落,,連令歡說道:
“有一半的墳是舊墳,,有的是新墳?!?p> 恭繆回頭向指路的大叔走了過去,,在耳邊問道:“大叔,是不是這里,?”
“埋了…都埋了……”
恭繆垂頭嘆氣,,“又是這句,不過應(yīng)該沒錯了吧,,這里這么多墳,,難道都是這個大叔埋的?”
連令歡蹲下,,越過灰霧看的更清楚一些,,墳頭有高有低,大小不一,,排列也無規(guī)律,,而且十分簡陋,也不像是尋常人家埋葬死者的墳,,他捻了一個墳頭的土看了一眼,,這里的土很松軟,也很濕潤,,還像是經(jīng)常下雨所致,,也難怪自己的叢林生長的十分茂密。
姬予清也蹲下,,看了他一眼低聲說道:“這更像是為了埋人而形成的墳場,。”
連令歡也正如所想,,既然不是正常人家埋葬死者的墳?zāi)?,而且這里叢林深處,難免有野獸出沒,,也不會有人把自己家的死者葬在這里,,除非把人埋在這里的目的——就是讓尸體毀掉,!
泥土濕潤,會加快尸體腐爛的速度,,再有野獸畜生出沒的話,,尸體也會成為腹中餐,連令歡低聲說道:“看來是那個人埋的沒錯,,但這里埋的是什么人,,不知能不能問出來?!?p> 姬予清扭頭看著連令歡,,“你不是會掘墳嗎?”
連令歡語噎,,他就知道左邵城掘墳后,,這事一定過不去,他嘆道:“這里不同,,不知道埋的是什么人,,萬一挖出鬼祟就犯了大忌?!?p> 人死墳靜,,若是鬼祟化于地下,掘了鬼祟的墳頭,,那就是自找麻煩,,等同于斷了鬼祟轉(zhuǎn)世的機遇,定會被鬼祟糾纏的不眠不休,。
姬予清起身,,眸中一直在掃蕩,這里沒有陰氣,,卻總泛著奇怪的感覺,,比陰氣更擾人一些,他們又向里的墳頭走近,,一個挨著一個的查看,,那個人把他們引來這里,不會是就為了讓他們數(shù)數(shù)墳頭數(shù)量的,。
恭繆也小心謹(jǐn)慎的緩緩跟在姬予清他們身后,,四周寂靜,一絲微風(fēng)都沒有,,固然也沒有一點風(fēng)吹草動,,越是這個氣氛,就越是讓人感到不安,。
“別絆我腳,,”恭繆突然腳下一緊,以為被王牧勾住了腳,,但他看著王牧在他另一邊,,心里一驚,低頭猛地一看,,只見一只慘白的手從一個墳里伸出來,,就抓住他的腳踝處,一陣冰冷從下到上襲遍全身,,恭繆嚇的差點魂飛魄散,,抬腳就甩了出去。
只見一個男孩被恭繆一腳從墳里拖了出來,,手是甩掉了,,把整個“死人”也甩出來了,恭繆險些沒摔過去,,還好姬予清就在他身邊,,一掌將他撐住。
幾人震驚的看向從墳里甩出來的男孩,,全身布衣,,雙頰慘白無色,眼睛和正常人無異,,但顯得有些僵硬,,四肢緩緩移動,慢慢的將身體撐起來,,脖子之間發(fā)出骨頭的脆響聲,,恭繆寒毛四起,
“詐尸了,!他活了,!”
連令歡眉間一聚,這個男孩如死人一般,,但是胸口起伏,,還在呼吸,也能走動,,漸漸原本慘白無色的臉上,,竟然還變得紅潤起來,呼吸更順,,雙唇也變淺粉色,,明明死掉的人,一瞬間有了這樣的反應(yīng),,莫不是傳說中的起死回生,?
男孩看到幾人停滯了之后,,表情略顯幾分驚嚇,但突然又臉色大變,,沖著一邊喊道:
“爹,!”
爹?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朝著王牧的方向看去,,王牧連連搖頭,,“不是我,不是我…”
“是那個大叔,!”恭繆看見那個大叔眼中竟然有淚,,直直的看著剛才死而復(fù)生的男孩,恭繆向大叔走近,,問道:
“大叔,!那是你兒子?”
大叔雙唇顫抖,,分不清他是高興還是害怕,,硬生生扯出了幾個字:“二……二元……”
恭繆緊忙問道:“二元?那個男孩叫二元是不是,?”
大叔眼睛用力眨了眨眼,,看來是承認(rèn)了,恭繆更不解,,“你把你兒子埋了,?”
“死……埋起來…死!”尤其最后一個死字,,大叔咬字極重,,像是故意在和他們強調(diào)這個死字。
恭繆更不解,,這個孩子分明是一個活人啊,,怎么說死?又埋了起來,?
只見那個孩子迅速向大叔跑了過去,,但又停下不前,眼睛就看著大叔,,王牧一怔,,趕緊放下了大叔,躲的遠(yuǎn)遠(yuǎn)的,,剛放下大叔,,男孩就向大叔懷里撲去。
“爹…爹!”二元抱著大叔的腦袋,,看了很久又握著大叔的手,,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大叔高喊一句:“埋起來,!”
話音未落,,一道血光在大叔的手腕中噴涌而出,恭繆目瞪口呆,,二元的牙齒正咬在大叔的手腕處,,表情極為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