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呢?”
韓瑛的臉頰是靠的如此之近,以至于姜瀾不自覺地伸出手撫了一下她的面頰,,但這不老實的手僅僅在韓瑛的肌膚上停留了一下,,便被她隨意地一巴掌給拍走了。
“那么,,殿下為什么要這么輕易地就把我們這些敵國的臥底放走呢?”
韓瑛重新坐回到椅上,繼續(xù)熱切地盯著姜瀾,。
“這個......”姜瀾也用同樣熱切的目光回禮,“自然是韓瑛小姐艷光照人,,我情不自禁便讓你們溜走了,。”
會談室被刻意地布置地有些昏暗,,在少許的亮光下,,韓瑛略帶英氣的臉上透出了一些紅暈,看起來姜瀾的贊美終于起了一些效果,第一次讓她的心緒產(chǎn)生了一些波瀾,。
“殿下可真會說笑,。”微不可察的一瞬間失態(tài)后,,韓瑛立刻神色清明,,“咯咯”地笑了起來。
姜瀾也開懷地笑了起來,,但片刻后他的笑聲就戛然而止,,正襟危坐看向韓瑛說道:“韓瑛小姐,且不說我是否是故意把你們放走的,,就算你們堅持了這個判斷,,就這么貿(mào)然地與我會談試圖找到些可以合作的點,這思維也不是跳脫可以解釋的吧,?”
姜瀾忽然間散發(fā)出的拒人千里的氣息,,并沒有使韓瑛退卻,她反而更進一步說道:“就算我們的思維跳脫,,可殿下您還是選擇了會談,,還專心布置了一個這樣的會談室,這足以證明我們的思維跳脫對了吧,?”
“不是你們的思維,,而是‘你’的思維吧!”姜瀾糾正道,。
韓瑛的身體一僵,,從桌上隨意地拿起了一支鵝毛筆把玩了一下,說道:“何以見得呢,?”
“很簡單,,我也是在我幕僚們的堅決反對下,召開的這場會談,?!苯獮懚⒅侵舷缕鸱涅Z毛筆說道,“如果不是我力排眾議,,像您這么美麗的女士也許已經(jīng)成為我的階下囚了,。”
這明顯帶著些許威脅的話語,,韓瑛卻毫不在意,,她把鵝毛筆拍回到桌上,說道:“和殿下一樣,,我也是力排眾議才說服同伴們讓我單獨來此會談的,?!?p> 她面色不變,玩味地說道:“如果殿下您有自信的話,,可以把那群正在門后偷聽的家伙們叫出來,,看看能不能捉到我,如何,?”
姜瀾游離地看著韓瑛,,她的手臂上明顯地有鍛煉的痕跡,雖然是個女性,,但姜瀾可以很明確地感知到,,面前這個濃妝艷抹的少女應該接受過最正統(tǒng)的騎士訓練!
也許,,這就是她敢于只身來到這個于她而言,,極不有利的場所與姜瀾進行會談的底牌。
“好吧,,我投降,。”姜瀾舉起雙手說道,。
接著他又放下雙手,,把兩只手掌全部平攤到桌面上,,說道:“那么,,韓瑛小姐認為的,我們可以合作的點,,在哪里,?”
韓瑛撥弄著被涂成亮色的手指甲,說道:“很簡單,,我們都樂見圖蘭城的毀滅,。”
姜瀾站了起來,。
韓瑛托腮看著姜瀾:“怎么,,被一針見血地指出來了,心中惱怒至極,,甚至想要殺人滅口嗎,?”
“怎么會?!苯獮懯?,又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說道,。
“不過不管殿下是不是惱羞成怒,,至少殿下的肢體語言告訴我,我的猜測是完全正確的吧?”
韓瑛看著姜瀾的舉動,,見他已經(jīng)完全平靜了下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便接著說了下去:“當然,,我第拉那伯國的目的是將圖蘭城,、乃至圖蘭區(qū)域收入囊中,對殿下而言最好的就是讓我們做清道夫犁一遍那圖蘭城的大家族們,,不是么,。”
“想法很完美,?!苯獮懺u價道,“不過,,韓瑛小姐是個聰明人,,怎么會把我設想成一個弱智呢?你們攻下圖蘭城,,固然清洗了那些尾大不掉的大家族們,,可這樣一來我原本名義上擁有的圖蘭城可也失去了。這可完全是得不償失的,?!?p> “我習慣于把敵人當弱智看待?!表n瑛說道,。
姜瀾挑了挑眉毛,并沒有對這番言論感到生氣,。
韓瑛也驚訝于姜瀾的情緒管理,,她沒有等來姜瀾的脾氣發(fā)作,便有些失望地繼續(xù)說道:“好吧,,殿下當然是個聰明人,,所以也該想到,我們就算占領了圖蘭城,,也不會長久的,。”
“此話怎講,?!苯獮懨鏌o表情地看著她。
看著姜瀾的眼神,,韓瑛一時間突然沒了底,,她先是自我懷疑了一會,,調(diào)整了一下便接著說道:“就算我們想辦法控制了整個圖蘭區(qū)域,大夏帝國的一支偏師就足夠收回了,,在平原地帶我們的軍隊是沒有半點勝算的,。”
姜瀾來了些興趣:“哦,?那你想和我會談,、不,交易些什么呢,?”
“接下來,,我們必然要攻打圖蘭城,殿下能否在我們攻打圖蘭城時,,完全地作壁上觀,,這樣,我們第拉那伯國也不會繼續(xù)向西云鎮(zhèn)發(fā)動進攻,。也可以早些退出圖蘭城,,給殿下騰出一塊清凈的地方?!?p> “就這嗎,?”姜瀾忽然說道。
“怎么,,殿下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韓瑛感覺到了不對勁。
“首先,,作為第拉那伯爵的女兒,,您真的可以代表那位韓興的決策?”
“如果說我不能影響我父親的決策的話,,該擔心的不是我,而是你,,皇子殿下,。”韓瑛不急不緩地說道,,“我們的大軍攻入西云鎮(zhèn),,就代表著您徹底失去了圖蘭區(qū)域,大夏帝國的制度您知道地比我多,,您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吧,?”
“徹底失去自己所管轄的區(qū)域后,皇子將按俗例被送回神都幽禁,,直到下一代的皇帝上臺處置,?!苯獮憹M不在乎地說道。
“這樣的話,,我沒有什么損失,,可殿下您可就相當于失去了一整個人生啊,!”韓瑛半恐嚇著說道,。
姜瀾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看向了她明亮的雙眼:“原本我還在思考,,韓興伯爵也算是一介雄才,,怎么會放任自己的女兒做這么危險的工作,臥底這種活,,既臟又累,,可完全不是高貴的伯爵之女適合做的工作?!?p> 韓瑛察覺到不對,,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卻被姜瀾粗魯?shù)卮驍嗔恕?p> “想必,,韓瑛小姐是和伯爵閣下鬧了脾氣,,偷偷地跑出來的吧?”
韓瑛被姜瀾看得有些心虛,,連忙移開了自己的目光,,略帶慌亂地說道:“我哪里有......”
“那么,你怎么會看不懂伯爵閣下的意圖呢,?”姜瀾喟然嘆道,。
“我父親他,會有什么意圖,?”韓瑛的氣息有些紊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