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玉二人正用著飯,,突然走進來幾個人,,一人招呼著酒保上酒菜,甫玉聽著那人說話耳熟,,不自覺地轉臉看了過去,,只見這幾人一個長得瘦高紅臉,,一個黑臉山羊胡,一個白面無眉,,一個褐須獨眼,,一個矮胖黃臉,一個白眉金牙,還有一個披散著一頭灰發(fā)的麻子臉,,那不是滇南七駿還有誰,?
“老大,那瘋子怎么還沒完沒了,?”一個褐須獨眼喝了一口茶,,問黑臉山羊胡道。甫玉聽到一個褐須獨眼說得話,,心里尋思道,,瘋子?難道是徐仲卿,?
“別提了,,若不是你們貪圖人家的馬,我們何至于落得如此,?殺手被別人追殺,,要是傳出去,那可真是笑死人了,?!焙谀樕窖蚝薹薜卣f道。
“還不是因為那個甫玉,,若不是他說我們的馬夠不上極品好馬,,我們何苦到處去尋找良駒?”矮胖黃臉說道,。甫玉聽了暗笑,,原來當時自己胡說八道說的那些話,竟被滇南七駿放在了心上,。
“對啊,,老大,我們干的就是這個買賣,,殺個人換匹好馬,,這生意不是挺合算的嗎?”瘦高紅臉說道,。
“就是那人武功太高,,我們滇南八駿這次恐怕就要折在這人手里了?!焙谀樕窖蚝卣f著,。甫玉聽了,心想道,,莫非沈鏢頭用了烈云做酬金,,讓滇南八駿去殺徐仲卿,?
“老大,我倒有個辦法,,他一路追著我們不就是想知道,,是誰要殺他么?我們不妨就告訴他,,讓他去尋仇,,等他們打得兩敗俱傷,我們再將那匹馬牽走,,豈不是一箭雙雕,?”褐須獨眼賊賊地說道。
“那不行,,只管殺人,,不管買主,,這是我們滇南八駿的原則,,要是壞了規(guī)矩,以后我們還怎么在這一行混,?”黑臉山羊胡拒絕道,。
“我們的命都快沒了,還談什么原則,?”褐須獨眼怏怏地說道,。
“老大,我覺得老三說的不無道理,?!笔莞呒t臉附和道。黑臉山羊胡聽了,,也沒有再說話,,似乎在思索著些什么。
“你們倒是清閑,,死到臨頭還有空吃飯飲酒,。”突然從門外飄了進來,,一個濃眉大眼的白衣青年邁著大步走入客棧,。
“你……”褐須獨眼驚詫道,“沙少俠,,使我們兄弟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沙少俠,還請沙少俠高抬貴手,?!?p> 白衣青年爽朗一笑,,說道:“堂堂滇南八駿,哦,,不對,,是七駿,竟然會向被殺目標求饒,,這倒是怪哉,!你……說,我會不會答應,?”白衣青年說著,,坐到滇南七駿的桌前,提起一壺酒,,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
“沙少俠不就是想知道,,雇兇之人么,?我們告訴少俠就是……”褐須獨眼說道。那白衣青年只是自顧飲著酒,,沒理他,。
“滇南八駿干的是殺人的買賣,早已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既然殺不了你,,我們認栽就是了?!焙谀樕窖蚝鷵屧捳f道,。白衣青年聽了,將酒壺放了下來,,點了點頭說道:“那也行,!
“老大,我們只不過也就為了討口飯吃,,何必搭上性命……”
“住嘴,,技不如人,死就死了,!”山羊胡子說罷,,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老大……”剩余的六人見山羊胡尋死,,都趕緊勸著。
“老大,,不就是個名字嗎,?你將它說與沙少俠……”褐須獨眼還想再說,,哪知這山羊胡拾起桌上的木筷,一下子插進了他胸膛,,頓時,,鮮血直流,浸透了衣衫,。
“你如此貪生怕死,,留著你怕是會壞了我們滇南八駿的名聲,由現(xiàn)在起,,你跟滇南八駿,,橋歸橋,路歸路,,滾吧,!”山羊胡自知性命危在旦夕,此時若能救一條性命也好,。褐須獨眼摁著傷口,,步履蹣跚地就要往外走。
“我有說過,,你能走了嗎,?”白衣青年陰陽怪氣地說道,,“家父給沙某取名叫沙無忌,,我殺人可沒有諸位的這些規(guī)矩,惹上我天河幫的人,,我通常都是一個不留,。不過,今天我心情好,,給你們留一條活路,,愿不愿意就由你們自己了?!?p> “沙少俠請說,。”瘦高紅臉問道,。
“你們替我去殺一個人,,”沙無忌說罷,緩緩地站了起來,。
“不知道沙少俠要殺的是誰,?”瘦高紅臉問道。
“常遇春,!”
滇南八駿聽到這個名字,,都相視一笑,,瘦高紅臉說道:“此人與我們滇南八駿結怨已深,就算沙少俠不說,,我們也會將他碎尸萬段,。”
“只是此人武藝高強,,且常在軍營里,,怕是不好下手?!卑酌鏌o眉生得一副幽靈相,,說起話來也是氣絲悠悠的。
“要是容易,,還用得著你們么,?”沙無忌說著,走到褐須獨眼跟前,,緩緩地蹲了下去,,一把抓住了插在他身上的木筷,倏忽一下就拔了出來,,痛得那褐須獨眼直張口叫喚,,呃的一聲,已有個什么東西鉆進了他的喉嚨,,褐須獨眼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jīng)咽了下去。
“沙少俠,,這……”山羊胡詫異問道,。
“這是天河幫的秘制的毒藥,名叫‘無津丹’,,若沒有在一個月內(nèi)服用解藥,,就會流盡體內(nèi)汗液,虛脫而死,。生路已經(jīng)給你們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鄙碂o忌說罷,,又將六顆藥擺在了桌上,滇南八駿遲疑著不敢去拿,,但生死面前,,這倒變成了一件可以接受的事。
沙無忌見滇南七駿都服了無津丹,,嘴角露出詭異一笑,,起身往外走去,,邊走邊笑著說道:“殺手,哼,,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甫玉聽到沙無忌要對常遇春不利,,心里頓時被揪了一下,。
“老大,怎么辦,?”瘦高紅臉問道,。
“事到如今,也顧不上這許多了,,我們即刻出發(fā),。”
滇南八駿是亡命的殺手,,表面君子,,殺人的手段卻是卑鄙骯臟,為了活命,,不定能干出什么事來,。甫玉摸了摸貼身的匕首,又想起了馬遠一家,,恨不得現(xiàn)在立馬就出現(xiàn)在常遇春的面前,。
“不能再等了,我們也走吧,!”甫玉對白川說道,。
幸虧修養(yǎng)了幾日,,李青松的康復許多,,一路無話。這一日來到九華山,,甫玉和李青松擔心衣玲瓏的安危,,本想尋路上山去,突然有個聲音喊道:“先生,,且慢,!”
三人回頭一看,原來是沈立,。
“知道師父和先生定會回到這里,,我已經(jīng)在這里等了三天了?!鄙蛄⒄f道,。
“為何不能上山,?”甫玉問道。
“我前兩日已經(jīng)偷偷上山打探過,,山上已經(jīng)布滿了陳友諒的兵馬,,其中還有那個逃跑的帶頭漢子?!鄙蛄⒄f道,。
“可見到玲瓏?”李青松急問道,,沈立搖了搖頭,。
“可見到明玉珍?他什么時候出兵,?”李青松又問道,。
“師父……聽探子回報,徐壽輝已經(jīng)被陳友諒殺了,?!鄙蛄⒅岬卣f道。
“怎么,?”李青松大吃一驚,,噗通一聲,摔坐在地上,,他這一激動,,胸前的傷口瞬間也破裂開了,殷紅的鮮血滲了出來,。
甫玉見李青松傷情復發(fā),,只好讓眾人找地方打尖歇馬。
“白川兄弟,,你去尋一塊好木頭,。”甫玉說道,。
“先生,,這是要做什么?”
“做一個寶物,,獻給陳友諒,。”甫玉說著,,從包袱里拿出了那方木盒,,“衣姑娘在山上生死未卜,此物對陳友諒如此重要,想必能有些作用,?!?p> “先生,這陳友諒詭計多端,,這個能騙得了他么,?”沈立問道。
“如今也沒有什么好辦法,,放手一試吧,!”甫玉以前敢于涉險,但也沒有這次那么毫無顧慮,,或許心里甘愿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