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叔為何要和我說這些話,?”
白翎羽不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子,自然聽得出來老徐今天話里隱藏著別的意思,。
老徐笑了笑,,緊緊身上皮裘,說道:“丫頭,,我能看出來,,你和驢子彼此都有意,驢子父母已經去世了,,你的情況我雖說不了解,,可也猜得出來,。
你們兩個既然都沒有長輩了,事情倒是好辦了,,不如就有我和老曹做媒,讓你們兩個成親如何,?”
在馮家鎮(zhèn)之時,,老徐和老曹兩個人就對李庭岳和白翎羽的親事進行過討論。
老曹十分反對,,他覺得李庭岳根本配不上白翎羽,。
一個是清麗出塵如仙子,一個卻像污水潭里的王八,,根本就不般配,。
老曹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還告訴老徐,,要是撮合他們兩個,自己絕不幫忙,。
老徐知道他的脾氣,,認準的事情輕易不會改變,撮合白翎羽和李庭岳也只能自己來了,。
怎么感覺今天的風有些暖和,,吹的人渾身都發(fā)燙……
白翎羽覺得自己的額頭都紅了,眼神躲閃,,不敢看老徐,。
她終究是一個女子,面對老徐這突如其來的一問,,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對李庭岳,白翎羽的心思很奇怪,,從最初的見面到現(xiàn)在的了解,,一幕幕的畫面在心里閃過。
很奇妙,,仿佛是有一只小手在自己心里撓,,很癢,卻又很朦朧,。
“你要是沒你意見,,我就去找驢子,把你們的親事定下來,,怎么樣,?”
“徐叔,,你確定他會同意?”
白翎羽不是扭捏的女子,,卻也不想被人恥笑,。
這種事情總要兩方都同意才行。
她沒有父母,,師父也已經去世多年,,唯一的師姐和她如同仇人,成親的事情她自己就可以做主,。
但在這個禮法大過天的時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必須要遵守的條例,。
私相授受是要被浸豬籠的。
如果李庭岳不同意,,那白翎羽來說就不只是羞辱了,。
“這小子早對你有意思,你以為徐叔看不出來,,只要你點頭,,他那沒問題?!?p> 老徐大包大攬,,完全是一副為孩子操心的長輩模樣。
……
李庭岳和朱振一直聊到很晚才出來,。
晚飯是老賴做的,,見到廚房,他又手癢了,,非要做飯,。
如今的客棧已經沒有客人了,就是有,,也是零零散散的,,大的商隊在冬天已經停了。
只有等到明年開春,,商人們才會再次去北地收割胡人的財富,。
這段時間也正是山寨發(fā)展的時候。
朱振給李庭岳最大的建議就是保持低調,,在沒有實力和地方官府掰手腕的時候,,一定要避讓。
這也是李庭岳所想的,,他也不想現(xiàn)在就被官府惦記上,。
老曹也是在住傷兵的房間里待了很久才出來,,一些傷兵們難以啟齒的小毛病沒辦法對李庭岳說,卻可以對老曹說,。
尤其老曹一副和藹可親的表情,,在馮家鎮(zhèn)的時候就非常受鄉(xiāng)民的擁戴。
從傷兵住的房子出來,,迎面正碰到李庭岳和朱振,,老曹鼻子哼了一聲,沒好氣的瞪了李庭岳一眼,。
“自己哪里又得罪這老頭了……”
李庭岳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自己什么時候得罪了老曹。
他可是快一月沒回馮家鎮(zhèn)了,,按理說不可能得罪這老頭呀,!
老曹所氣的自然是老徐想撮合李庭岳和白翎羽的事情。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就是老曹最直觀的感受,。
他不是不喜歡李庭岳,,而是不想白翎羽跟著李庭岳變成一個山賊強盜的媳婦。
“曹公,,一起去共飲一杯濁酒如何,?”
朱振笑的如同一只老狐貍,他自然知道老曹是因為何事對李庭岳生氣,。
李庭岳卻是一無所知,,只是感覺兩人之間好像有什么事情瞞著自己。
而且這件事好像和自己還有關系……
“甚好,,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你,。”
老曹又哼了一聲,,和兩人一起并肩向廚房走去,。
“喝酒怎么能沒有我呢!”
老徐不知從什么地方轉了出來,,加入了去喝酒“三人組”的行列,。
“不去了?!?p> 老曹一甩袖子,,提著藥箱就要離開。
“唉,,曹公,,忙了一天了,昨天晚上又趕了半夜的路程,,怎么也要吃些飯食才行,,莫要虧待了自己,。”
朱振笑瞇瞇的,,一把抓住了老曹的袖子,。
李庭岳卻感覺老朱笑的有些不地道,好像在期待什么似的,。
“老夫乃行醫(yī)之人,,和某些人吃飯會影響食欲,還不如不吃,?!?p> “嘿嘿……,只是一起喝酒吃飯,,難道曹公以后還不見此人了不成……”
朱振好說歹說,,總算讓老曹不再離開了。
四人神色各不相同的走向廚房……
李庭岳已經看出來了,,老曹之所以鬧脾氣,,完全是因為老徐來了的原因。
他故意落后兩步,,靠近老徐,,低聲說道:“徐叔,你和老曹鬧矛盾了,?”
“一些小事,,老曹的脾氣你也知道,過幾天就沒事了,?!?p> 老徐說完,也不再理會李庭岳,,前面就是廚房,,他邁步進了廚房。
我靠……
李庭岳完全蒙圈了,,老徐和老曹平時關系非常不錯,,經常在一起喝酒,今天是怎么了,?
看兩人的表情和朱振的反應,,應該是對事情出現(xiàn)了不一樣的看法,由此才產生的矛盾,,問題應該不大,。
只是到底是何事呢?
一個大大的問號在李庭岳腦子里出現(xiàn)了。
他倒不是有多么好奇,,只是和朱振一樣,,想看熱鬧而已。
“老朱這家伙也不厚道,,看樣子他是知道的,,卻一句話都不透露?!?p> 李庭岳暗自腹誹,,也邁步進了廚房。
盤蛇嶺山寨晚上最熱鬧的地方就是廚房,。
李庭岳仿照后世的大食堂,,里面擺滿了吃飯的桌子,兵士們最喜歡在這里吹牛打屁,。
晚上最先吃飯的一批人不是劍戈的兵士,,而是……俘虜,他們吃完后,,劍戈的兵士才會吃。
開始自然會引起兵士的不滿,,時間長了,,他們才知道。
李庭岳的決定是多么英明,!
晚上的時間太長,,無事的兵士都會呼朋喚友來廚房喝點小酒,打發(fā)時間,。
今天晚上也不例外……
外面寒風刺骨,,廚房里卻格外暖和,在外面就能聽到里面鬧哄哄的喧嘩聲,。
喝酒的人雖多,,卻沒有喝醉的。
【凡醉酒者,,一律扔到山寨外過夜】
這是李庭岳定的鐵律,,沒有人敢違抗。
“公子,!”
“公子……,!”
見李庭岳進來,廚房里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吃你們的,,別管我們?!?p> 李庭岳擺了擺手,,讓兵士們坐下,,他則和老曹三人一起坐在了一張靠窗的桌子上。
老賴今天是“代理”廚子,,看到李庭岳他們進來,,本想過來打了招呼??煽粗娜说谋砬榭傆X得哪里不對,。
幾樣小菜,一壺溫酒被一個婦人送了上來,。
四人中李庭岳最小,,只能他來倒酒……
自從四人來到之后,廚房在經歷了最初的安靜后,,大聲喧嘩的聲音沒有了,,只有低聲交談的聲音。
這種聲音多了,,就變成了“嗡嗡”之聲,,比之大聲說話還要讓人心煩。
“馬上就要過年了,,不知公子何時返回馮家鎮(zhèn),?”
朱振這就屬于沒話找話了。
誰都知道盤蛇嶺山寨現(xiàn)在事物多的快堆成山了,,李庭岳過年都不一定能回馮家鎮(zhèn),。
“回去做什么,禍害馮家鎮(zhèn)的良家女子嗎,!”
還沒等李庭岳說話,,老曹怒氣沖沖的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說完,,鼻子還不忘“哼”一聲,。
聽到老曹的話,剛拿起筷子的李庭岳愣住了,。
他知道老曹和老徐有矛盾,,可……可這好像和自己無關吧!
“也許良家女子就愿意被他禍害也說不定,?!?p> 老徐不等李庭岳開口,就搶先接過了話茬,。
“牽線搭橋之人如同同謀,,尤為可惡。”
“他們兩人早以有意,,就是沒有我老徐牽線,,也會有其他人來搭橋,你自己打了一輩子光棍,,懂什么男女之情,。”
“不懂又如何,,但老夫至少不會推人入火坑,。”
“……”
“……”
兩人唇槍舌劍,,各不相讓,,說出的話也越來越激烈。
有人在悄悄離開,,有人卻偷偷摸摸的進來……
離開的是高大鵬等一些鄉(xiāng)兵,,進來的是大猛和栓子。
高大鵬等人離開是因為老曹和老徐的爭吵可能會涉及李庭岳的一些不好的事情,,他們必須離開,。
栓子和大猛進來也是因為兩人的談話可能會涉及到李庭岳。
兩種不同的認知,,代表了兩種不同的態(tài)度,。
馬王山山寨的人和劍戈的兵士注定要越走越遠。
“他們因為何事爭吵,?看起來,好像和我有關,?!?p> 李庭岳湊近朱振。向他低聲詢問,。
朱振狡猾的一笑,,同樣低聲道:“公子,此事若是有老夫說出來,,那就逾越了,,還是由老徐來說比較好?!?p> “嗯,!”
李庭岳奇怪的看了一眼朱振:“這么說,此事確實和我有關系了,?”
朱振點頭,。
只是承認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能猜出來是何事,,才能顯示李庭岳聰明,。
“透露一點有用的?!?p> 朱振堅定的搖了搖頭,,他可不想事后被這兩個老家伙算賬,
“好像……除了我娶媳婦的事,,也沒什么其他事了,。”
李庭岳嘴里囔囔的自語了一句,,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朱振卻是手一抖,,酒差點灑在衣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