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走到朱富貴家院門口時,,就看到朱富貴搓著雙手圍著院子里的一堆東西在打轉(zhuǎn),,嘴里嘀嘀咕咕的在說著些什么,。
悠悠進(jìn)門叫了聲“朱大叔”,,聲音不大卻嚇得朱富貴跳了起來。
“唉喲,,你啥時候來的,,嚇了我一跳”朱富貴邊拍著胸,,邊數(shù)落著眼前的悠悠。
悠悠沒理朱富貴,,蹲下身子,,撿起了面前的皮具看了起來。
這堆東西都是上好的皮具,,有牛皮帶,牛皮護(hù)套,,牛皮手套,,還有牛皮背包,還有……等等,,這些都是攀巖用具,。
是悠悠三天前把圖紙給朱富貴的,讓他照著圖紙上的尺寸和數(shù)量做的這些皮具,。
這些皮具雖小,,但是品種多,要的數(shù)量也多,,當(dāng)時朱富貴本不想接這單生意,,可是他這半生有一個宿愿,那就是想把他學(xué)的手藝展示出來,。
在這鄉(xiāng)下大家只顧著填飽肚子,,根本就沒有人去要那些玩意兒,在鄉(xiāng)下人的眼里,,那都是浪費錢,。
當(dāng)他看到悠悠給的圖紙時,他完全的激動了,,在情緒高度興奮之時就稀里糊涂的接下了這單生意,。
等東西都做好了以后,他才感覺不對勁,,這些定做的東西他左瞧右瞧的就是不知道能干什么用,。
這時候的他心里沒底了,心想當(dāng)時只看圖紙興奮去了,,都忘了訂貨的人只是個小姑娘,,這么小的小孩要這些東西能干啥,不會是活了這把年紀(jì)了還讓一個小孩子給坑了,,那還不得笑話死人吶,。
正在他懊悔的時候悠悠來了,看她看東西的樣子挺認(rèn)真的,,不像是小姑娘頑皮坑人的樣子,。
朱富貴到這個時候那心才稍稍放下了點兒,,“姑娘,你看貨還稱心不,,要是那兒做得不好我立馬改”,。
“不,你做得很好,,我很滿意”
“這數(shù)量也對,,朱師傅,你看這么多東西,,我也沒辦法拿,,一會兒我讓柳嬸用牛車來拉好嗎?”悠悠甜甜的笑著問朱富貴,。
“行,,行,那余款什么時候給呀”朱富貴原本不想催賬的,,都是一個村的,,他也不想做得太過。
那天悠悠給圖紙時只給了一兩銀子的訂金,,其實這一兩銀子還是悠悠找劉老漢借的,。
而這批貨整個貨款得十二兩銀子,他怕悠悠是個小孩子沒錢給,,想賴賬,。
那可是十多兩銀子呀,在鄉(xiāng)下這都能娶一媳婦兒了,。
他可不想到時候虧了錢還沒地方說理去,。
“你看這樣好不,這銀子我過兩天再給你,,你要是不信我,,那我找柳嬸來擔(dān)保行嗎?”悠悠也知道這不能怪朱富貴多心,,本來她現(xiàn)在看樣子就是一個小孩子,,還有她真的沒錢,她想著等剿匪后有錢了再來付余款,。
“嗯…~,,那也行”朱富貴猶豫了一下也就答應(yīng)了。
說完后,,朱富貴就緊盯著悠悠,,盯得悠悠渾身不自在,她皺著眉頭問“朱師傅,,你還有事,?,?”
那朱富貴點了點頭,原本想說,,可后來想想又不想說了,,那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悠悠更懵圈,她想到底是什么事讓朱富貴對她欲言又止的,。
又過了半晌,,悠悠看朱富貴還沒說,就起身要走了,,朱富貴看到悠悠要走了,,就急了。
“那個…,,姑娘,你們是不是要去剿虎頭山的土匪,?”朱富貴總算是開口問了,。
“你咋知道?”悠悠疑惑的反問著,,這事只有鏢局的人和小院子里的人知道,,那小院的院墻那么高,里面的事外面的人跟本沒法知道,,這朱富貴是怎么知道的,。
“你別問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要告訴我是或不是就行了”朱富貴看著悠悠,,他怎么看都看不明白這么小的孩子咋來這一身凜冽之氣,。
悠悠眼露寒光,死盯著朱富貴,,冷冷的開口,,“是”。
“哦,,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給你們一個忠告,那伙土匪不是你們能惹的,,他們有后臺,,是朝中的大人物,這官匪勾結(jié),,你們會吃虧的”
“聽我一言,,我不會害你們的,要知道那幫土匪也是我的仇人,,所以我才不讓你們白白去送死”朱富貴誠心誠意的勸著悠悠,。
“聽你的意思是你了解那幫土匪,?”悠悠心思敏捷的問出了重點。
這時的朱富貴抬眼望著天邊,,回憶著往事,,悠悠也沒打擾他,走到他身邊蹲下,,雙手抱臂靜靜的蹲在那兒等著朱富貴再言語,。
半晌后,朱富貴娓娓的道出了原由,,“我是離這兒六十里地的鐘家坡人,,我的真名叫鐘生,十多年前,,我爹是鐘家坡鐘氏的族長,,當(dāng)年祖父死時,因我父親是三兄弟中的老大,,又是下一任的族長,,所以我爹繼承了我祖父八成的家業(yè)”
“我們鐘家是做茶葉生意的,這方圓百里各大城鎮(zhèn)都有鐘家的茶行,,那年清明祭祖,,我們?nèi)叶蓟亓绥娂移录雷妫爻痰穆飞嫌龅搅嘶㈩^山的土匪,,所有的家人都死在了土匪的刀下,,只有我沒傷到要害處,也許是當(dāng)時年少太害怕了,,只被砍了一刀就暈死過去了,,誰知道這還救了我一命”
“我的命是這宅子的主人朱恒救的,他無兒無女,,是個殺牛的,,他是路過那兒看到我沒死,就把我救了回來,,還幫忙葬了我的親人,,我感謝他為我做的一切,就認(rèn)他做了義父”
“他給我起了一個名字叫朱富貴,,說我以前是富貴人家的孩子,,就叫富貴好了”
“對外面說我是他老家的侄子,義父是這個村子里的外來戶,,因會殺牛,,這附近村子里的牛都是他去殺,在這村子里還是站得住腳的,因他沒有孩子,,這才說我是他侄子,,是過繼給他養(yǎng)老的,這樣也就沒人說什么了”
“我雖然在這村子里住,,可是我從沒忘記過家仇,,我暗中打聽著虎頭山土匪的一切事情,后來我才知道原來是我的兩個叔叔為了我家的那份家業(yè)伙同虎頭山的土匪劫殺了我全家,,不過他們也沒得到好結(jié)果,,分了我家的產(chǎn)業(yè)后沒多久就讓虎頭山的土匪給滅門了,,產(chǎn)業(yè)錢財都讓土匪拿去了”
“后來一次偶然的機(jī)會,,讓我知道了虎頭山的土匪原來是跟官府有勾結(jié),怪不得這年年剿匪都徒手而歸,,因為里邊有通風(fēng)報信的,。
我義父知道這事后,,就讓我熄了報仇的心思,他說我的爹娘最希望的不是為他們報仇,,而是希望我好好的活著,。
這只要是跟官府扯上,不死都得脫層皮,,義父到死時都再三叮囑著我別去報仇,我答應(yīng)他不去報仇,,說我會好好的生活后他才瞑目,,再后來慢慢的我也就熄了這心思”朱富貴說完后就沒再說話了,他呆呆的站在那里,,一臉的悲苦,,悠悠知道他這是在想他的親人了。
“如果你還想報仇的話,,明天早上就來王權(quán)叔家,,跟我們一起訓(xùn)練,相信我,,這次你一定能報仇的”悠悠沒再理朱富貴,,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院子里只剩下發(fā)呆的朱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