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繼續(xù)再問,。
彤嫣很不以為意,,以前的事情也沒有什么好避諱的,她看著眼前波光粼粼的溪水,,微微笑道:“原來在豐縣,,也有這樣一條小溪,那時(shí)候我還小,,夏天熱了,,總是跑到溪邊去玩水,溪里有很多小魚,,還會(huì)咬我的腳,,癢癢麻麻的,可好玩了,?!?p> 她歪著頭看著程淮俏皮的笑了笑。
聽著她毫不忌諱的談起之前的事情,,程淮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明艷嬌俏的笑靨。她柔順光澤的秀發(fā)絲絲分明的垂落在腰間,,好似上好的黑色錦緞一般光滑柔軟,,讓人很想去摸一摸。
程淮心神一蕩,,溫柔的看著她,,含笑問道:“溪邊也有兔子嗎?”
彤嫣高興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輕的扯了扯懷里兔子的長耳朵,,“有很多呢,不光有這樣的小灰兔,,還有白色,、棕色和黑色的小兔子,那里沒有什么人,,所以小動(dòng)物特別多,。“
“是嗎,?!背袒葱牟辉谘傻膽?yīng)著,舍不得移開自己的目光,。
他的聲音很是輕柔,,彤嫣不由得抬眼看向他,,這才發(fā)現(xiàn)程淮竟然正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她又羞又惱,,把兔子往他懷里一塞,,紅著臉嗔道:“你這樣看著我作甚?莫非我臉上開花了,?”
程淮看著她如同一只炸毛的小貓咪似的,,笑著垂了眼眸,淡淡道:“確實(shí)人比花嬌,?!?p> 彤嫣瞪大了眼睛,白嫩的臉龐騰的一下紅了個(gè)透,,心也“咚咚咚”的不由自主狂跳了起來,她的腦袋忽然一片空白,,舌頭打結(jié)道:“你,,你——”
程淮自知失態(tài),可忍不住嘴角仍是囁了一絲笑意,,“我是說你們這個(gè)歲數(shù)的小姑娘,,正是如花般的年紀(jì)?!?p> 彤嫣面若紅霞,,欲言又止,一時(shí)說不出話來,。
“薛成才的事情,,多謝你了?!蓖萄酆煹痛?,憋了半天才轉(zhuǎn)移了話題,紅著臉訥訥道,。
“這算是趙恒欠了我一個(gè)人情,,與你無關(guān)?!背袒瓷钌畹目戳怂谎?,又仰頭望著天上的圓月。
彤嫣撇了撇嘴,,臉上的熱氣還沒散盡,,頗為不屑道:“那我下次見了表哥,可得好好給他道謝了,?!?p> “他什么也沒干,,為什么要給他道謝?”程淮皺了眉頭不悅,。
彤嫣瞪著眼睛看他,,嘴角微抽,半晌才道:“那我該謝誰,?”
程淮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淡笑著反問道:“你說呢?”
彤嫣真想撥開他的腦子看看,,里面都裝了些什么,,謝他不用謝,謝表哥也不用謝,,難道要感謝她自己嗎,?
“那只能謝謝我自己了?!蓖塘x正言辭,,還肯定似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程淮冷哼一聲,,瞥著她道:“你不應(yīng)該謝謝我嗎,?”
彤嫣無言與他對(duì)視了半天,看著他振振有詞的樣子,,撲哧一下無奈笑出了聲,,“我剛才謝過你了,可你不是說與我無關(guān)嗎,?”
“此一時(shí)彼一時(shí),,剛才我不需要你的感謝,可是現(xiàn)在我需要了,?!背袒刺袅颂裘迹浇俏⒐?,“你打算怎么謝我,?不會(huì)只是嘴上說說吧?!?p> 彤嫣哭笑不得,,“你想我怎么謝你?”
程淮很是認(rèn)真的想了想,,頷首道:“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好,?!蓖绦χc(diǎn)頭應(yīng)了。
她又想到了太后臥床,,面上不由得流露出一絲愧意,,喃喃道:“可是這事是不是有些過分了,把太后都?xì)獠×?,還害得薛家二夫人被貶為妾室,,就連薛給事中都被彈劾了?!?p> 只見程淮面色冷峻,,淡淡道:“子不教,父母之過,,他們一點(diǎn)也不冤枉,,至于太后娘娘,是薛家的靠山,,薛成才正因如此才如此放縱,,還有薛給事中,雖然是言官,,但——罷了,總之,,薛家不冤,,你也不必愧疚,這樣的結(jié)果只是早晚的事,?!?p> 如青枝所說差不多。
彤嫣嘆了口氣,,話雖如此,,可與薛家的這些人都無仇無怨,由她所致,,她這心里總是不太舒服,。
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她偷偷的看了一眼程淮,,發(fā)現(xiàn)他低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一動(dòng)也不動(dòng),,似乎心情有些低落,,跟剛才心情愉悅的程淮判若兩人。
釋空師父說,程淮母親的忌日就在這幾天,,也不知道,,究竟具體是哪一天,他晚上睡不著來此,,是因?yàn)橄氲搅怂赣H嗎,?
程淮懷里的兔子已經(jīng)睡著了,他輕柔的摸摸了那灰色的絨毛,,道:“天色很晚了,,回去吧?!?p> 他這一說,,彤嫣忍不住打了個(gè)哈欠,確實(shí)有些困了,,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乖巧道:“好?!?p> 她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和土,彎腰撿起了晾在石頭上的帕子,,收了起來,。
程淮也站了起來,把那只睡著的兔子遞到了她的眼前,,微微笑道:“你留著玩吧,。”
那兔子蜷縮成了一團(tuán),,還沒有他的手大,。
彤嫣從他手里小心的接了過來,兔子的身體很暖和,,他的手指也很溫暖,。
回頭一望,寺廟與他們所處的地方,,隔了一片他們剛剛穿過來的樹林,,她目測了一下,若是走回去,,估計(jì)要好一會(huì)了,。
她為難的偷瞄了他一眼,這是要走回去,?還是要再帶著她飛回去,?
只聽程淮緩緩開口道:“這林子里甚少有人跡,,恐怕蛇蟲是免不了的,尤其是夏天,,萬物復(fù)蘇,,正直活躍時(shí)期,所以還是——”
“好了我知道了,!”彤嫣趕緊打斷了他的話,,緊閉著眼睛張開雙臂,急急催促道:“走吧走吧,!”
她最害怕蛇了,,不管有毒沒毒,大蛇小蛇,,只要是軟軟的長條形,,甚至是蚯蚓,都怕的很,!以前每次雨后走泥土路,,都嚇得她頭皮發(fā)麻,遇見一條蚯蚓,,都恨不能跳起來走才好,!
程淮瞧著她一副大義赴死的樣子,忍不住悶聲笑了起來,。
彤嫣聽見他的笑聲,,睜了一只眼睛去看他。
程淮長臂一伸,,抓住她另一側(cè)的胳膊,,提氣就要躍起。
“等等等等,!”彤嫣驚恐的掰住他的胳膊,,兩只眼都睜開了,,急急道:“這樣能行嗎,,萬一你一失手,我不就摔死了,!”
“怎么會(huì)呢,?”程淮又是驚訝又是無奈的笑了起來。
“不行,,我害怕,。”彤嫣死死的扒著他的胳膊,,祈求的看著他直搖頭,。
和老鷹抓小雞似的抓著她起飛,萬一他手一抖,自己摔不死,,也得摔個(gè)半殘,,這豈不是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