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楚歌的自信向來準(zhǔn)確。
一連幾天,白晝都會以放松身心的理由泡在夜店,。
她時不時會想起薄楚歌,,他的樣子,他的聲音,,還有他那恰到好處的撩撥,,都讓白晝變得躊躇不定。
這不是心動,,只是欲拒還迎的新鮮感在作祟,。
周末的酒吧最為熱鬧,所有人都圍坐在桌前,,吧臺反而冷清,,白晝形單影只地坐在高腳凳上。
“長島冰茶,?”酒保已經(jīng)熟知白晝的口味,。
白晝點頭。
“這些天怎么都獨自來喝悶酒,?”酒保調(diào)配著龍舌蘭和檸檬汁的比例,,“聞楓呢?”
“去外拍了,?!卑讜兘舆^酒杯,轉(zhuǎn)向瘋狂的人群,,目光游離,。
沒有見到薄楚歌,她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杯中的色澤猶如紅茶般清凈,,酸甜的口感在味蕾迸發(fā),白晝又轉(zhuǎn)身面向吧臺,,低頭發(fā)呆,。
“長島冰茶,,看上去人畜無害,其實是酒精度高達百分之四十的烈性雞尾酒,?!北〕枳桨讜兩磉叄坝忠娒媪??!?p> “在學(xué)校的時候,你也經(jīng)常在我附近,?!卑讜冚p輕攪動著冰塊,并未抬頭,。
食堂,、操場、教學(xué)樓,,白晝走在學(xué)校的很多地方,,都能與薄楚歌不期而遇。
“被你發(fā)現(xiàn)了,?!北〕璐蚱痦懼福奥闊?,給我一杯血腥瑪麗,。”
“你對雞尾酒很有研究,?”白晝對薄楚歌開始感到好奇,。
“每一杯酒都有屬于自己的故事,”薄楚哥撐著腦袋,,“我是喜歡聽故事的人,。”
“你說話的方式一點也不像學(xué)弟,?!卑讜兤擦似沧臁?p> 薄楚歌接過調(diào)好的血腥瑪麗,,杯口吊墜的番茄鮮艷明亮,,“這款雞尾酒顏色血紅,有些辣,、有些澀,,回味甘甜,被稱為‘喝不醉的番茄汁’。最早誕生在20世紀(jì)20年代的巴黎哈里紐約酒吧,,是以英國女王瑪麗一世命名的,,我很喜歡?!?p> “喝不醉還喝,?”白晝不明白。
“酒不醉人人自醉,,”薄楚歌揚起嘴角,,“我覺得它很像你?!?p> “我可以認為你在告白嗎,?”長島冰茶的烈性逐漸升騰,白晝的話也變得直白,。
“你覺得呢?”薄楚歌牽上白晝的手,,拉著白晝擁進舞池中央,。
所有人跟著動感的音樂扭動著腰肢。
不管認識不認識,,男男女女互相緊貼著身體,,縱情歡呼著。
白晝有些不適應(yīng)陌生人超越自身安全距離,,她躲閃著右邊,,又碰觸到左邊。
“放松,,別想太多,。”薄楚歌在她耳邊輕聲說到,,溫?zé)岬臍庀еkU的酒精味,。
在薄楚歌的慫恿下,白晝高舉起雙手,,晃動起肢體,。重金屬音樂的鼓點敲醒她最原始的熱情。
姿態(tài)妖嬈的白晝就像臺風(fēng)眼,,許多異性被其吸引,,他們以白晝?yōu)橹行木従徔拷?p> 毫無防備之際,薄楚歌摟上白晝的纖細的腰,,“我希望,,我的存在不會影響你當(dāng)下的感情關(guān)系。”
“什么意思,?”白晝疑惑地看著薄楚歌,,魅惑的彩光照亮他清雋的臉龐。
“意思是......”薄楚歌抬起白晝的下巴,,俯身親吻在白晝的紅唇,。
音樂加速,燈光閃爍迷眼,。
唇瓣傳來的觸感冰冷到讓身體麻木,,白晝瞪大眼睛,沒有推開薄楚歌,。
當(dāng)白晝反應(yīng)過來時,,薄楚歌也離開了她的唇。
“確實很像血腥瑪麗,,”薄楚歌輕舔著嘴角,,“你感覺怎樣?”
“哈,?”白晝還是第一次遇見有人詢問吻后感的,。
“我的吻,應(yīng)該還不錯,?!北〕枳晕以u價著。
“你喝的酒很冰,?!卑讜兡ㄖ齑剑氐桨膳_,。
薄楚歌跟在白晝身后,,再次回到吧臺的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好像是多了,?!北〕杩粗惺S嗟谋鶋K,晶瑩剔透,。
或許是酒精蒸騰,,白晝的心跳開始加速,她捂著胸口,,重重呼吸著,。
“我想你應(yīng)該需要這個?!北〕柽f給白晝一根棒棒糖,。
“你怎么知道,?”白晝的疑惑多了一絲驚喜。
薄楚歌微笑著,,“關(guān)于你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p> 白晝饒有興趣地挑起眉,,“包括確定我會對你動心?”
“我說了,,我不會影響你和學(xué)長之間的關(guān)系,。”薄楚歌說著就讓開身為,,他的眼神向酒吧門口看去,。
“聞楓?”白晝當(dāng)下酒杯,,蘇聞楓正朝她走來,。
蘇聞楓輕皺著眉,“為什么電話不接,?”
白晝從包里拿出手機,,屏幕顯示著十幾個未接來電。
大部分是蘇聞楓打來的,,還有一些是林淘淘和李苒的。
蘇聞楓甚至都找到了李苒,,可見著急程度,。
“抱歉,沒聽見,?!卑讜冇行┬奶摗?p> “和我回家,?!碧K聞楓拉著白晝就往外走。
酒吧在的空氣清新,。
夏夜的微風(fēng)撫平躁動,。
白晝跟在蘇聞楓身后,彼此沉默,。
“以后沒有我在,,不許再去酒吧?!碧K聞楓手中的香煙燃到半段,。
“為什么?”白晝停下腳步質(zhì)問著。
“女孩一個人,,不安全,。”蘇聞楓踩滅還未燃盡的香煙,。
“有什么不安全,?”白晝不喜歡蘇聞楓限制自己。
“我是男的,,我清楚酒吧那些男人都在想什么,。”蘇聞楓壓抑著不爽,,耐著性子解釋,。
“你的揣度和程諾一模一樣,”白晝撇開目光,,“陰暗又狹隘,。”
“你又扯到程諾做什么,?”蘇聞楓溫怒,。
“因為你害怕,你害怕我會像你背叛程諾一樣,,背叛你,。”白晝凝望著遠方,。
空蕩的街頭,,屬于失意人。
她不得不承認,,程諾是心口拔不掉的利刺,。
“我本來就是喜歡你的?!碧K聞楓強調(diào),。
白晝沒再反駁。
“算了,,別越扯越遠,,”蘇聞楓并不想和白晝吵架,但也不肯讓步妥協(xié),,“總之以后你不能再去酒吧,。”
“如果我非要去呢,?”白晝故意找茬,,想要借此發(fā)泄內(nèi)心的苦悶,。
“那就......”蘇聞楓停頓了,在和白晝的感情里,,他再沒有主導(dǎo)權(quán),。
落差會帶來苦悶與不適,蘇聞楓也想起程諾最后對他說的話,。
的確,,他現(xiàn)在正受著與程諾相同的折磨與委屈,沒有任何能威脅到白晝的籌碼,。
全心全意的人,,原來都是敏感的,只要對方稍微怠惰,,就會患得患失,。
蘇聞楓終于明白程諾的心境,他最終也無可奈何,。
“就分手,?”白晝輕易就拋出撕裂感情的武器。
“網(wǎng)約車司機好像不認路,,我去路口看看,。”蘇聞楓找著借口離開,,第一次覺得分手可畏,。
白晝看著蘇聞楓走向遠方的背影,熟悉的不舍與后悔涌出,。
她想起自己總是以分手作威脅,,看似自尊心強烈,其實可笑至極,。
從前對李星河是這樣,游逸景更是如此,。
“你真的會和他分手嗎,?”薄楚歌騎著電動車停在白晝身邊。
不會,。
白晝在心里找到答案,,不過她沒有告訴薄楚歌。
“我說過,,不會影響你和學(xué)長,,”薄楚歌也看著遠處的蘇聞楓,“可這學(xué)長,,不一定是他,?!?p> “你知道李星河?!痹诒〕杳媲?,白晝突然沒有安全感。
她對薄楚歌一概不知,,而薄楚歌卻對她的人生一清二楚,。
“你和李星河,才是我想看到的結(jié)果,?!北〕鑶榆囎樱拜d你一程,?”
“不用了,,”白晝向路口走去,“有人在等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