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而已,，不算正式問話。
陳林芝對老美這邊的執(zhí)法規(guī)則不太懂,，于是堅持要有律師在場,，才愿意繼續(xù)開口。
墓園案快將女強人斯坦娜警司逼瘋,，舊金山市局高層都親自出面,，施壓過問好幾次。
所以好不容易找到位知情者，斯坦娜警司當場答應了陳林芝的合理要求,，陪著他一起去了家律師事務所,。
正是趙白露母親工作的地方，因為陳林芝聽趙白露提到過,，說是全球最大的律所之一,，信譽有保障。
為了從麻煩中全身而退,，按小時計算價格之類的收費標準,，已經(jīng)不在陳林芝的考慮范圍內(nèi)了，他現(xiàn)在挺有錢,。
在律師事務所內(nèi),，得到中年男律師的點頭許可，陳林芝絮絮叨叨開始長篇大論,。
從在牢里認識王老頭,，一直聊到出獄那天答應王老頭的請求，幫忙去給宋月紋送信,，再到好心安排兩人見面、被圍追堵截,，一直談到事后幫宋月紋離開美國避風頭,。
緊接著才是最近的再次見面，以及怕被報復,，和朋友跟蹤王老頭的行蹤,。
斯坦娜警司忙著記錄要點，偶爾問些關(guān)鍵的問題,，例如有誰可以證明陳林芝和宋月紋的不在場證據(jù)之類,。
此時此刻，得知前幾天陳林芝剛被王老頭找到,，追問他外孫女的下落,。
斯坦娜警司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急忙詢問道：“你的意思是王,，現(xiàn)在就躲在舊金山的某處,？他在哪？,！”
“是的,，我聽說他在牢里認識許多人，收服一幫手下,，擔心因為我猜到墓園案跟他有關(guān),，被他滅口，不得不反過頭來追蹤他的下落，老實說我最近幾天正打算去報警,，沒想到你們警方先找到了我,。”
陳林芝不再遮遮掩掩,。
早先犯過一次錯,，被攔截那天沒報警，引起事后的諸多麻煩,，現(xiàn)在鋒利的刀子主動送上門來,，哪有往外推的道理，恨不得他們現(xiàn)在就去抓住王老頭以及他的同伙們,。
斯坦娜警司表情嚴肅,，一下子躥起來，問道：“他在哪,？帶我去找他,！”
陳林芝不理會她。
而是先側(cè)頭,，征求律師意見：“按照剛剛我所說的內(nèi)容,，我會不會惹上麻煩？任何麻煩都算,，我的朋友宋月紋呢,？”
律師先前聽得津津有味，這可是轟動全美的墓園案的第一手資料好,，擱在外面哪怕按照兩三千美金的價格,，都有報社爭相購買這條獨家新聞。
拿錢辦事,，總不能真的全程看戲,。
名叫湯姆的中年律師干咳了聲，思索完告訴說：“你面對一伙持有致命攻擊性武器的歹徒,，反抗算合法防衛(wèi),，而且你提到他們有槍，那么你當然無罪,。
之后的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反而屬于受害者，只是送人偷渡出國......也許會有些小麻煩,。站在律師的角度我建議你配合調(diào)查,，最好申請一份最低懲罰的認罪協(xié)議，豁免你的過錯,，你手上有籌碼不是嗎,？”
美國律師,，果然囂張。
當著斯坦娜警司的面,，明目張膽說出這番話,，想為陳林芝跟警方做個對雇主有利的交易。
氣得斯坦娜警司差點摔杯子,，現(xiàn)在明知疑犯在哪,，她可不想因為跟法官談交易，錯過寶貴的抓捕機會,。
身為警司,，該守的規(guī)矩必須遵守，一旦在律師面前被抓到話柄,，以后可就麻煩了,。
她沒敢說自己保證不會追究之類，盯著陳林芝看了會兒,，果斷告訴他：“如果你能保證你說得都是事實,，我現(xiàn)在就可以幫你爭取豁免協(xié)議，待會兒我跟上司聯(lián)系,，幫你辦理,，OK？先告訴我王在哪,?！?p> “拿到協(xié)議之后再說?！甭蓭煈B(tài)度強硬，一個小時六十美刀的好律師,，果然有幾把刷子,。
陳林芝聽律師的，繼續(xù)來句：“我還要我朋友的豁免協(xié)議,，她之前壓根不知道自己有個外公,，也是受害者?！?p> 斯坦娜警司差點暴走......
......
一個上午就這么過去,。
法官中午休息，但事出緊急,，了解完情況以后,，仍然幫忙開出兩張法庭的豁免協(xié)議。
陳林芝涉足不深,，細究起來無非是些小過錯,，跟謀殺案沒關(guān)系,，也沒參與埋尸案，自認豁免協(xié)議到手,，問題不大,。
但宋月紋有套王老頭贈送的房產(chǎn)，還有車,、現(xiàn)金,，陳林芝不清楚這筆錢的來龍去脈，不過如今只希望順帶幫宋月紋抽身,，錢不錢的他真不在乎,，反正又不是沒本事掙回來。
事后,。
第一時間告訴斯坦娜警司王老頭的下落,，精確到門牌號。
擔心被那老頭溜走,，刻意提醒說不好對付,，探查時候務必小心再小心，最好一網(wǎng)打盡,。
斯坦娜警司沒有關(guān)押陳林芝的理由,，他算證人，而非犯罪嫌疑人,。
可能還有需要再麻煩律師出面,，費用的事不急著結(jié)清。
開車回家的路上,，陳林芝神清氣爽,，前后還有警車護衛(wèi)，儼然把他當做了需要認真保護的關(guān)鍵證人對待,。
當然了,，也可能是怕他狡猾到抽身溜走，所以當律師提出需要二十四小時保護,，斯坦娜警司二話沒說直接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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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全國關(guān)注的大案，特事特辦,，效率極高,。
陳林芝回公司忙了沒多久，就聽跟在身邊的警員告訴說,，已經(jīng)在房子里抓獲王老頭,，總共擊斃兩位歹徒，還因此死了一位黑人警探,。
得知王老頭即將從哪來回哪去,，繼續(xù)蹲監(jiān)獄度過余生,，很可能會坐電椅，陳林芝當晚高興到請殷蟄和阿梁吃火鍋,，事后才開始頭疼,。
頭疼于等到宋月紋聽見消息，搞明白自己在里面起到污點證人作用后,，究竟會怎么看待自己,。
接著又覺得自己做得沒錯，涉及到大是大非的問題,，如果宋月紋有情緒,，那應該從她自己身上找毛病，沒必要杞人憂天瞎琢磨,。
關(guān)心則亂,。
又是白切羊肉火鍋。
殷蟄今晚難得話少,，連阿梁都看出他不對勁,。
等到吃完散場，殷蟄家里沒人在,，回不回去都行,，陪陳林芝一起去酒店開了個套房，方便警方二十四小時保護,。
進入酒店房間,，見殷蟄好幾次欲言又止，陳林芝問道：“說吧,，有屁趕緊放,，什么事讓你這么糾結(jié)，喝了酒都在愁,？”
“其實吧,，我昨晚看見一件事，本來打算今早再跟你說,，沒想到一去公司發(fā)現(xiàn)有位女警坐在你辦公室,，嚇得我愣是沒敢開口,?！?p> 殷蟄咬咬牙，接著告訴他：
“我總覺得王老頭不止有那一套房子,，隔壁也歸他所有,，大概昨天夜里十二點多，我親眼看見老頭去了隔壁,，拿鑰匙開門走進去,，出來時候手里拎著個袋子,。
都說狡兔三窟，你覺得那老頭的寶貝,，會不會被他藏在隔壁,？瓜田李下的道理我懂，等你抽出身,，我們倆一起去一趟,，金腰帶說不定就藏那！”
殺人放火金腰帶,，白江的口頭禪,。
陳林芝愣會兒，先是在想昨晚怎么不提這件事,，難怪吃飯期間宛如便秘,，恐怕一直在掙扎。
緊接著又覺得殷蟄能說出來,，已經(jīng)非常有人品了,，不能苛求更多。
拍拍殷蟄肩膀,，笑著來句：“必須去一趟,，以前我沒看出來，你這成語水平挺高嘛,，瓜田李下都會用,，不繼續(xù)念書讀個中文系，簡直浪費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