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會掃雷嗎
八仙樓的樓鎮(zhèn)來了,。不是想象中的彪形大漢,,也不是看起來就非常強的高手。只是一個胖胖的好好先生,。額頭微微帶汗,,殷勤且恭敬,。不停地給人鞠躬見禮。
兩伙人面對面坐下,。
一陣微風吹來,,帶來一團云霧。大樹的葉子隨著風輕輕擺動,。
——百米樓閣,、參天大樹、絲竹雅樂,,以及方桌佳人,。
——這場面,,哪里像是個賭局。到更像是豪門仙宗的一個音樂會,。
年逾半百的張公子說話了:“文爺,,您想玩點什么呀?花牌,、勇斗牌,、武牌、九牌您隨便選,?!?p> “你說的這些,呵呵……我都不會,?!蔽臅詻]開玩笑,他是真的沒玩過,。對面卻覺得,,這家伙在故意耍弄人。
張自在板著老臉,,說道:“那文爺,,你給玩法吧?!?p> “咳咳,,我這個又簡單又粗暴,可爽了,?!钡搅吮硌輹r刻,文曉稍微有點小興奮,?!澳犝f過片技嗎?”
眾人皆是一愣,。
“銀票,拿兩張銀票來,?!蔽臅猿鴱堊栽谏焐焓帧I磉叺膸煚斂戳丝磸堊栽?,而后遞出兩張銀票來,。
“你們可能不知道啊,這是東北人的玩法,?!蔽臅砸贿呎f,,一邊把兩張銀票疊了起來,兩下三下,,疊成了一個方塊,。
“看見沒,這是正面,,這是反面,。只要我用另外的一個,這么一砸……”文曉說著舉起手中疊好的另外一個“片技”砸了下去,?!翱匆姏],翻過來了,?!?p> 文曉得意洋洋地把那個贏來“片技”塞到了兜里。
“這就是我的了,?!?p> 那他娘的是一萬金!
……
……
見過草率的,,沒見過這么草率的,。這和小孩子玩的“砸寶”有什么區(qū)別?您還能再不要臉點嗎,?
紅梨看得這叫一個目瞪口呆,。
她之前覺得,從馮糖那坑回來一萬金已經是今天,、今年最大的收獲了,。
可眼看著文曉,正大光明地把那一萬金揣進口袋里的時候,,她的三觀又一次發(fā)生了改變,。果然師父交代,出來歷練是好事啊,。
不然怎么會認識這么……無恥的人呢,?
看到文曉把那一萬金,大模大樣地揣起來,,毫無半點羞澀,。八仙樓的樓鎮(zhèn)也傻了。他不知道,,該不該站出來主持下公道,。于是他看向了張自在。
羅鍋老頭張自在,,掀起頭上的瓜皮帽,,撓了撓“為數(shù)不多”但“眾志成城”的頭發(fā),。
他苦惱哇。
他是一個向來以最深的城府來揣度別人,。但現(xiàn)在,,五十二載的人生經驗,完全幫不上忙,。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對付文曉這路人,。
真是天下大了什么人都有。這家伙,,外表看上去賊正常,,但他的行為為什么看上去和個傻子似的?
說瘋傻吧,?他的目的卻非常明顯,。就是這路子……太不尋常了。
“來吧,,張大爺,。咱們繼續(xù)啊?!蔽臅阅弥种械摹捌肌贝叽倨饋怼耙?guī)則就是,,誰贏了誰就接著砸。下面還是該我砸,,你拿銀票出來吧,。”
我艸,,合著你要是每次都能砸翻了,。今天我就干坐著看,什么都沒干就傾家蕩產了唄,?
這,、這已經不是不要臉了。是太不要臉了,。
皇子公山靈秀,,就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人了。
也虧得老頭脾氣好,,這時候依然和顏悅色:“文爺,,您這玩法也太簡單了。老頭我歲數(shù)上來了,,動胳膊動腿的可真不行了?!?p> 真要是這么玩,,路邊找個傻小子就行,。他身邊的那個職業(yè)賭棍,不白請了嗎,。
這當然在文曉的意料之中,。他又不傻。
從聽說八仙樓的那天開始,,他就知道這地方龍盤虎踞,,是個險地。而那些職業(yè)賭棍更不能小瞧,。
賭博,。要細說起來,有點學問,。
何為賭,?一個硬幣的兩面,正面你死,,反面我亡,。拼運氣,這叫賭,。
何為博,?運氣之外,能夠算計的那一部分,。不管是花牌,、九牌、勇斗牌,,都有算計的地方,。而這,就是那些賭棍最擅長的地方,。
拼運氣,,也許能贏十萬金。但要贏百萬金,,就不是運氣的事了,。
所以,從第一天開始,,文曉就在琢磨,,怎么才能不靠運氣贏。
——其實就是怎么作弊,。
——他想到了,。所以他來到了這里。
“哦,,嫌簡單啊,。那也行,。”文曉重新坐到桌前,,試探地問道:“你們聽說過掃雷嗎,?”
……
又是一片尷尬地沉默。
文曉慢慢地細致地,,把電腦上的“掃雷”的規(guī)則講了一遍,。
起初,眾人以為文曉又在鬧什么亂七八糟的幺蛾子,。聽完之后,,大家發(fā)現(xiàn),這個東西確實有點復雜,。同時也很有意思,。
最重要的是,賭的部分很少,,算計的那部分很多,。
張老頭很滿意,非常滿意,。
這個世界當然沒有可能供兩人比賽掃雷的電腦,。
但八仙樓是這座城內,最有錢又有能力的地方,。根據(jù)文曉的指示,,很快就做好了一個九九見方的掃雷盤。
而后,,根據(jù)文曉的提議,。——“這么玩著沒意思,,加點彩頭嘛,。用流刻來當那九顆“雷”吧。
張自在沒有反對?,F(xiàn)在的情景比他設想的還要美妙,。因為,這個玩法算計占了很大一部分,。而請來的幾個賭棍,,是全楚城甚至整個南國最精于此道的人。
更美妙的是,,他請來的人當中,,還有一個不但精于“牌局”的算計,甚至還是讀石齋的一個“鑒刻人”。平常就負責那些流刻的鑒定,。
如果一旦賭局,,陷入無法計算,只能賭運氣的時候,。想必他也能最快、最穩(wěn)的找到那些被當做“雷”的流刻,。
有了這個鑒刻人,,張老頭以為已經有了萬全的準備。
但問題是,,文曉是他娘的馴刻人,!
——鑒定流刻,就像是隔窗遠眺美人的閨房,。紅燭搖曳,,幔紗重重。
如果說,,鑒刻人通過苦苦努力,,才能夠隱約看見美人的影子。
那馴刻人,,則直接就坐在美人的床邊,。只要他肯睜眼,什么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再通俗些說,,一個是偷窺者,一個是“那個誰”,。沒辦法比,。
張家公子,已然掉進了文曉精心設計的陷阱里,。
這事不怪他,。
畢竟沒人敢想,一個能夠支撐一個名門大牌的馴刻人,,會坐在自己的對面,。
更沒人敢想,這馴刻人恰好是個不著四六,、天馬行空,,懶惰又頑劣的少年。
更恰好,,想要欺負他這個小老頭,。
一場枯燥無聊的好戲,開始了。